诡铎之罪案列车
繁体版

第十六章 噩梦再临 (5)

    张文铎和韩萌等人开着两辆车,前往乔怡定位的通讯基站的位置。乔怡通过“黑客”技术,大概定位了基站位置,到了乔怡定位的位置后,几人下车搜寻,王一伟先发现了基站,基站是被安装在一根电线杆上。张文铎和韩萌商议一番后,几人以通讯基站为中心,向着不同的方向搜寻,张文铎正搜寻之际,手机收到李风岭打来的电话,说是在一片待拆迁区域,发现一个废弃的宾馆里面有光亮,宾馆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宾馆内有男女混杂的声音传出。

    张文铎当即按照李风岭所说的范围赶了过去,张文铎让几人的等在外围,他先潜入进去摸摸情况。张文铎蹑手蹑脚的靠近宾馆,顺着宾馆的窗户可见,在宾馆的大厅里,许在野躺在地上,一个男人正在沙发上奸淫着女人,另一男人正用手机拍摄,女人处于瘫软状态。张文铎不确定里面的人是否是狗标,但还是决定救人,先给李风岭发了信息,随后就一脚将窗户上的玻璃踹碎,翻身进屋。屋内狗标等人见张文铎进来,先是一愣,狗标先反应过来,抄起手旁的砖头就扔了出去,随后拿着匕首扑向张文铎,张文铎敏捷地躲开飞过来的砖头,见眼前寒光闪烁,知道对方手持匕首,不敢大意,躲闪的同时,抽出腰间的甩棍,甩出甩棍,借助屋内马灯的光亮和屋外的月光,小心应敌。张文铎躲过对方的扑击,连续几棍子打在对方的头上身上。屋内的另外二人也各执家伙,一人拿着撬棍,一人拿着匕首扑向张文铎。陈大虎拿着撬棍刚到窗口的位置,就被外面的李风岭在窗外扶着窗户一脚踹翻。李风岭和王一伟也越窗而入,加入战局。狗标和张文铎身手都很敏捷,张文铎略占优势,抽了狗标几棍子。陈氏兄弟明显不是李风岭和王一伟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二人制服。

    狗标见情况不妙,飞踹一脚张文铎后,转身向楼上跑,张文铎紧追上去,天黑看不清路,楼梯上又有杂物阻隔,张文铎脚下被绊,略一趔趄,耽误片刻,狗标已经上到了二楼。张文铎调整好平衡后紧追上去,在楼梯口的位置被藏在暗处的狗标偷袭,狗标用半截钢管偷袭张文铎,打中张文铎的小腿,张文铎一个踉跄,狗标又扑了上来,操着钢管冲着张文铎一通乱打,张文铎用甩棍格挡,并用甩棍别住钢管,双方较劲,甩棍和钢管几乎同时甩手脱手。狗标拔出匕首,扑向张文铎,张文铎闪避了几下,瞅准时机运用擒拿技法,抓住狗标的手腕并翻转,狗标不得不将匕首脱手。张文铎一脚踹开狗标,狗标向后趔趄几步,恰好退到了钢管旁,便又抄起钢管扑向张文铎,张文铎瞅准时机,拼着被钢管打,用小时候学的传统武术“八极拳”中的“铁山靠”功夫,用肩和腿膝同时顶向对方,陈友平被顶飞,张文铎扑了上去,骑在陈友平身上,左右开工,先是给了陈友平几拳,然后问:“我妈呢?”

    陈友平愣了愣,说:“老金抓的那人是你妈啊?”

    张文铎怒吼着:“我妈呢!”

    陈友平冷笑着说:“死了!我杀的,勒死的。”

    张文铎这些天来,从厂房里醒来,到成了杀人犯,到被金禹逼迫和囚禁金禹,伤痕累累,支持着他的动力就是找到并救出母亲,听陈友平这一说,刹那间撑着的那口气就泄了,正在恍惚之际,陈友平偷袭张文铎,用膝盖猛顶张文铎的裆部,张文铎本能的弯下腰,陈友平趁此机会,踹翻张文铎,从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一跃而下,跳到地上,一时间还崴到了脚,但仍借着夜色,踉跄着逃离。

    张文铎喘了几口气,心情平复了些,来到窗口处向下看了看,看到狗标的身影逐渐淹没在黑夜中,清楚此刻就算跳下去,由于天黑,也未必能追得上,便从楼上下来。楼下的大厅里,陈氏兄弟已经被制服,坐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被绳子捆着,王一伟和李风岭各自用匕首抵住二人的颈部。张文铎来到陈大龙身前,问:“我妈呢?”

    陈大龙也是愣了愣,然后说:“那个娘们是你妈啊?想知道你妈在哪儿,就放了咱哥俩,不然标哥回去,肯定会弄死你妈。”

    张文铎从陈大龙的言语中判断母亲可能还活着,稍觉宽心,正要接着问,一旁的许在野飞起一脚将张文铎踹翻,骑在张文铎身上,左右开工,不停地挥拳打向张文铎,边打边骂:“你怎么说的?怎么说的!操,说会保证我的安全,就这么保证的?你他妈的说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我相信你,帮你,结果是这样,……我说报警,你说你要救你妈,不让我报警,让我帮你,……我帮你了,你却害我,……”

    张文铎于心有愧,任许在野打骂,既不还手也不还口,许在野打得张文铎满脸是血,才被一旁的李风岭拉开,许在野见地上有块条状的玻璃碎片,便捡起玻璃,扑向陈氏兄弟,刚到身前,被张文铎拦住,说:“要杀杀我,……他们知道我妈在哪儿,我得救我妈!”

    许在野目露凶光,说:“让开!”

    张文铎说:“把他们交给我,我替你报仇。”

    许在野咬牙切齿地说:“让开!”

    张文铎说:“你不能杀他们,你还有美好的未来,一旦动手就回不了头了。”

    许在野血灌瞳仁,说:“让开!”

    张文铎说:“他们是坏人,应该受到法律的惩处。你杀了他们,你就回不了头了,你这一生就毁了。”

    许在野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张文铎虽不明白许在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把他们交给我,我替你报仇!”

    叶如许逐渐恢复意识,已经大致穿好了衣服,在乔怡怀里抽泣着,许在野瞥了眼叶如许,冲着张文铎说:“你不让我杀他们,是想从他们口中得知你妈的下落,你要救你妈,我理解。但我告诉你,你的亲人的命,是命;别人的亲人的命,也是命!”

    许在野扔掉玻璃,来到叶如许身旁,在叶如许耳旁耳语几句之后,扶着叶如许起来向外走,韩萌冲着乔怡说:“一伟,小怡,送他们去医院。”

    乔怡上前帮忙搀扶,几人从废弃宾馆出去。屋内剩下张文铎和韩萌、李风岭和陈氏兄弟,张文铎不想耽误时间,也不愿废话,来到陈氏兄弟身前,问:“你们俩谁是狗标?”

    陈氏兄弟相互看了眼,说:“标哥摇人去了,你最好打听打听标哥是谁,懂事儿的就赶紧把我们兄弟放了,不然等标哥带人回来,你们就等着吃屎吧!”

    张文铎来到陈大虎身前,抓起陈大虎的耳朵,说:“我数到三,告诉我我妈在哪儿,废话我就割了它,割完这边的再割那边的,割完耳朵再割鼻子,鼻子完事后是眼睛和舌头,——知道人棍是什么意思嘛?”

    陈大虎轻蔑地说:“你妈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动我们哥俩,我保准让你给你妈收尸,想让你妈活着就趁早把我们哥俩放了,……”

    张文铎数着:“一,……二,……,”

    张文铎数数的同时,陈大虎说着:“吓唬谁呢?当哥们我是吓大的啊?你对咱哥俩咋样,标哥就会对你妈咋样!”

    张文铎数到“三”的同时,手起刀落,割下了陈大虎的耳朵,鲜血霎时间喷溅出来。陈大虎在地上翻滚、哀嚎,叫骂不停。张文铎又来到陈大龙身前,说:“我不想听废话,割他一只耳朵,你要是跟我废话,我就割你一对儿。”

    陈大龙惊恐地看着张文铎,颤颤巍巍地说:“在城外,……”

    哀嚎着的陈大虎突然说:“哥,不能说,说了咱俩谁也活不了,他不敢杀咱们!”

    陈大龙咽了口吐沫,说:“要动手就给个痛快的!”

    张文铎略一思忖,站起身,来到陈大虎身后,拽起陈大虎,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按住颈部,双手一用力,陈大虎的身体瞬间瘫软,张文铎松手,陈大虎瘫在地上。见张文铎动手,韩萌和李风岭都极为惊诧,李风岭还上前摸了摸陈大虎的颈动脉,惊诧地问:“你疯了?你真的把他弄死了?”

    张文铎没理李风岭,来到陈大龙身前,说:“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也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不想死,就告诉我我妈在哪儿?”

    陈大龙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陈大虎,又看了看眼前如恶鬼般的张文铎,咽了口吐沫,说:“在城外,东边,……东王庙村,村西头往西走两公里,林子里有个废弃的砖窑。”

    张文铎又说:“确定?”

    陈大龙惊恐地点了点头,张文铎随即拨打黄丽澄的电话,并将陈大龙所说的方位告诉黄丽澄,让黄丽澄赶快带人去救人。

    韩萌也有些惊恐地说:“你真的杀人了?”

    张文铎不理韩萌,来到陈大虎身前,双手按住他的脖子,左右摇晃按动一番,陈大虎忽然猛地一阵咳嗽,随后在地上挣扎着喘着粗气。韩萌看着眼前死而复活的陈大虎,问:“你咋弄的?”

    张文铎说:“小时候学的传统武术,只能唬住外行。”

    张文铎估量着时间,算计到许在野到医院后,肯定会想办法报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在这里很可能被警方堵住,便冲着李风岭说:“绳子捆得不牢,再捆结实点儿,在把脚捆了。”

    李风岭说:“绳子是这屋里的,估计是他们带来的,这荒郊野外的,我上哪儿给你找绳子去?”

    张文铎冷冷地说:“去找!”

    李风岭愣了愣,问:“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张文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去找!”

    韩萌来到李风岭身旁,低语几句,李风岭便找绳子去了。韩萌则看了看陈大虎的伤,说:“这伤得挺重的,还是报警吧,不然,……人要是在你手里出啥事儿,你也不好交待。”

    陈大虎捂着耳朵呻吟:“疼,……疼,……救命,……救命。”

    张文铎拿着匕首在陈大虎眼前晃了晃,说:“闭嘴,在出声儿就把你这个耳朵也割了。”

    陈大龙说:“放了我们哥俩,……换你妈。”

    张文铎猛然回头,瞪视着陈大龙,陈大龙见张文铎目光中满是杀伐之色,已经领教了张文铎手段的狠辣,也不敢在多说。李风岭找了两根废弃的电线,张文铎在李风岭的帮助下,将陈氏兄弟的双手用绳子和电线重新捆好,之后押着二人往外走,李风岭将张文铎开来的越野车开了过来,张文铎逼着陈氏兄弟爬上越野车的后排,张文铎从车里找出胶带,封住二人的嘴后,又用电击枪将二人电晕。

    张文铎看到停在废弃宾馆门口的面包车,想去搜检一番,看看能否找到线索,韩萌的手机响,韩萌接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对张文铎说:“你朋友报警了,警察正往这边赶,再不走可能会被警察堵这儿。”

    张文铎随即上车,韩萌和李风岭也上车,张文铎开车上路,开出一段时间后,说:“我是被警察通缉的要犯,坐我车上,万一被警察堵到,可能要坐牢的。”

    韩萌说:“东西我还没拿到呢,我得盯着你,不然这一晚上不就白忙活了。”

    张文铎说:“这么信不过我?我说过会给你,肯定会给你。”

    韩萌说:“信不过。”

    张文铎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再多言,打电话给阿强,让阿强帮忙找个合适的能藏人的地方,再准备车,张文铎在电话里说他现在开的这车,肯定会被监控拍到,让阿强想办法,找车找地方躲避警方的追击,阿强在电话里说需要时间,让张文铎等着。张文铎便开车来到郊外,在海边一处僻静的地方停车,从车上下来,来到海边,望着波涛汹涌的海水,内心也是翻涌不停。韩萌来到张文铎身旁,点上根烟,同时也递给张文铎一根,张文铎略一思忖,接过韩萌递来的烟,放在嘴里,韩萌帮张文铎点燃,二人抽了几口烟,吐出的烟雾被海风吹散,都沉默着。张文铎抽完一支烟后,又点上了一支,韩萌那边也抽完一支,想再点一支,打火机却打不着火,张文铎上前,用自己的打火机帮韩萌点烟,韩萌抽了两口烟,问:“打算怎么处理车上那俩人?”张文铎抽着烟,沉默着。

    韩萌又问:“不会是想杀了他们报仇泄愤吧?”

    张文铎摇了摇头,说:“我妈安全了,我就把他们交给警方。”

    张文铎吐出一圈烟雾,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想着离开废弃酒店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按照陈大龙所说的位置,半个多小时,黄丽澄应该赶过去了,怎么还不给他消息,是没找到地方,还是又出了岔子?张文铎觉得心跳的厉害,海水的声浪,轮船的汽笛,海鸟的鸣叫,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轮番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