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了一点点小意外
今晚秋高县县令的心情只能用峰回路转,上窜下跳来形容。
当役卒大喊着出大事了,县里有人祝祷邪神,搞迷信活动时,知县心是拔凉拔凉的。
合着上面刚刚下达文件,要求紧抓古神崇拜现象,自己县内就发生这种事?
这不是给圣上添堵吗?
这不是阻碍大周建设吗?
这不是要了自己老命吗?
“是哪个孙子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县令怒不可遏,他提着裤子冲出房门。
“是卫大春,卫员外。”役卒道。
县令惊的差点背过气去。
卫大春?
那可是秋高县有名的乡绅,纳税大户,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搞迷信活动了?
“把弟兄们都叫起来,速速逮捕卫大春。”
“老爷,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听小的说完,卫大春已经被他儿子抓起来送到衙门了。”
“???”
当秋高县县令看到一手提着卫大春的梁苏立在堂下时,惊喜交加,快步迎了上去:“想必这位就是大义灭亲的卫公子了?”
“不,他才是。”
梁苏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卫良道。
卫良终究还是没有阻止梁苏,而且还把他姨柳一依一并带来了,毕竟不是亲的,所以卫良也没有纠结,还是一并交给官府,交给法律吧。
经过秋高县县令半夜的查证,最后判处结果如下:
秋高县卫家庄人士卫大春在长治元年至长治十年,施实迷信、祝祷、祭祀古神罪,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应当以“祝祷古神罪”判处,因其在犯罪期间危害情节较轻,尚未造成人员损失,法未至死,故判处:杖刑一百,徒刑五年。
对于这个结果,梁苏几人,包括卫大春自己都还是满意的,活着就好。
至于抓着卫大春而来的梁苏,秋高县衙是如下结论:
景年府城人士,万秀学宫儒生梁苏,严格遵循朝廷下达的有关扫邪除魔的工作通知,全力协助秋高县县衙对犯罪嫌疑人卫大春的抓捕行动。
在此次秋高县县衙实施的抓捕行动中,学生梁苏,展现出了万秀学宫一位儒生该有的风采,文气凛然,儒术精湛!
因其表现突出,特奖励白银三百两,颁发“大周除魔最佳合作者”称号,以资鼓励。
“……”
对于该结果,梁苏表示看不懂。
因为以上事情,他也没干过啊。
但看在县令不断递来的眼神,以及役卒递来的三百纹银,梁苏觉得。
虽然这事应该确实没有做过,但也确实应该做过了。
只是梁苏有一个要求,让县令把“大周除魔最佳合作者”的称号收回去。
他躲古神宗教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脑袋上挂着这么个称号?
这和插标卖首有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卫良也坚决推辞了秋高县县令颁给自己的“大义灭亲杰出少年”的称号。
至于柳一依,在卫大春,卫良,梁苏,县令几人的默契无视下,没人追究他刺杀卫大春的事,自然也很遗憾的没获得一个“义薄云天柳二妹”之类的称呼。
接下来,卫良暂时留在秋高县处理后续事情,他还要送自己老爹进狱。
而梁苏便启程回万秀学宫。
再不回去,齐院长恐怕就把自己从儒道院除名了,这老家伙巴不得呢。
梁苏刚回到万秀学宫自己的住处,便听到有人敲门。
来人一进门就道:“老梁,这几天去哪了?”
来者正是老熟人陆子放。
“别提了。坐下聊。”梁苏让他入座,开始解释事情经过。
陆子放听后直拍大腿,说是非常后悔没跟去长长见识。
“不聊这些,去食堂弄点吃的去,这几天消耗太大。”
前番与卫大春的战斗,着实消耗了梁苏不少气血,这又舟车劳顿,让梁苏早就饿的受不了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成功步入儒道第九品开卷境,并且练出了第一道儒术?”陆子放却一脸“疑惑”的道。
“?”
“我不知道啊?”梁苏懵圈。
“对,是昨天刚刚成功的。”陆子放驴唇不对马嘴的答道。
“你够了!”
梁苏如何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就是在炫耀。
“是够了,文气够够的,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能撰写第二道儒术了…”
直到梁苏举起了拳头,陆子放才讪讪一笑道:“不开玩笑了,你不是说消耗太大了吗?我能给你补充。”
说着,陆子放伸出一只食指,眉心祖窍中的本命书卷一动,一股文气顺着经络汇入食指,散发出墨色的光芒。
“启动!”
紧接着,陆子放食指在桌子上画了个大大的圆。
又在圆中不规则的点了数十个小墨点。
随着墨光一闪,再一看,哪还有圆。
放在桌子上的,分明是一张…饼!
香喷喷的,焦黄色的,还洒着黑芝麻的饼!
“成了!”
陆子放收起手指,看着眼前的大饼,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
“就这?”
梁苏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什么叫就这?”陆子放仿佛受到了侮辱:“你懂个啥,这可不是普通大饼。”
“这不就是个普通儒术画饼充饥吗?”梁苏道。
他对儒术也不是个啥也不懂,儒生在开启本命书卷后,可以在书卷上用文气,撰写儒术,只是这儒术因为用途、种类、强度乃至是否有借鉴经验的区别,撰写的难度也不一样。
像很多儒生都会撰写的“悬梁刺股”“耳聪目明”“凿壁偷光”“囊萤映照”等儒术,由于前人经验丰富,撰写难度是最低的。
至于“画饼充饥”传说是一个落魄书生在穷困潦倒之下发明的儒术,这在平民儒生中也是流传甚广,所以也不难撰写。
至于这儒术的效用,那就是字面意思。
画出的饼,可以充饥。
没了。
“这不是一般的儒术画饼充饥。这是我们画道修行者的特殊儒术画饼充饥。”
“有何区别?”
“你是知道我修的是画道吧?”陆子放解释道:“绘画之道做为儒道的一大分支,自然有其特殊之处。”
“我们画道虽然也需读书开卷,但我们撰写儒术时却和你们不一样。”
“你们正统儒道撰写的儒术要么来自自古流传的典故、诗词、文章、圣人言,要么是自己独立创作的作品。”
“但我们画道,却不需如此,我们可以照着实物,直接在本命书卷上画出儒术。如有人照着画出一口龙泉剑,那他的儒术便是龙泉剑。”
“不仅如此,画道除了比照实物,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想像画出儒术。甚至有人根据想像画出了仙女!”
陆子放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
“还可以这样?”
梁苏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画道如此神奇。
紧接着梁苏指着桌子上的大饼道:
“所以说,你到底是照着一块大饼画的儒术?还是想着一块大饼画的?”
“都不是。”
“噢?”
“我是想像着一枚仙丹画的,结果出了一点点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