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自未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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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笔记·四

    遇到赵玉书时,他正在送穷。

    送穷这习俗许多地方都是有的,偏偏他们这地方还有些新意,送穷时还要迎财神,因而是晚上挑了些煤球到十字路口,点几根香插煤球上,而后跪下磕几个头送走穷神迎来财神,磕过头还要放一百的鞭炮——他们那边以鞭炮响数来称呼鞭炮,“一百的鞭炮”即是指“一百响的鞭炮”。

    他问我为何大年初五就要到处跑,我笑着对他说:

    “还不是生活所迫。”

    那时,我忽然有个想法:

    何不带他一起去参与这诡异挑战呢?身边多个人,岂不更有趣吗?

    我便问他:

    “玉书兄,有没有想法跟我合作呢?跟我合作的话,月入大几万都不是梦啊。”

    “是啊,有钱赚的时候月入大几万,没钱赚的时候就喝西北风。你能一直赚啊?”

    他并不为所动,将煤球收拾到一边免得挡人家路,而后起身就要回家,我连忙拉住他:

    “你别这么说嘛,好歹是有钱赚的嘛,你现在在家里能赚钱啊?”

    “不能,但之前赚的钱不少,够我花一辈子,行了吧?我要回去了。”

    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他毕业四五年赚到二三十万,拿出十多万投给个初创小公司,结果每年能从那边拿到手将近百万,确实不愁生活,可我到底还是要想办法把他赚到手上,因此思索片刻后对他说:

    “我可是知道的,你这家伙从小就对盗墓感兴趣。现在我要干的事可比盗墓还要刺激,而且跟盗墓一样都是探寻古代的历史,你怎么就不感兴趣了呢?”

    “家里还有父母呢,跟着你去干,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

    看来这才是他真心话。

    他并非完全不愿随我前去探索,不过担忧家中父母。

    于是我笑着对他说:

    “放心,我之所以能这么多次挑战都不死,完全是因为我有保命的手段。你要是跟我一起去,我肯定不会让你没了性命啊。”

    这番话却当真是说动了玉书,他沉默片刻,良久才对我说:

    “我可以先陪你去个地方,要真是跟你说的那样,得是能跟你干。”

    我晓得是说动了他,心里自然大喜,拉住他胳膊就说:

    “玉书兄,你看咱们明天就走吧,事急不等人嘛。”

    “要明天就走,我可没那个时间,就免谈了。”

    听得此言,我顿时明白我这番说辞是吓住了他,让他怀疑我的目的,连忙想了办法来找补:

    “是我着急了。你到家里跟爸妈说说,看看什么时候能去。我是觉得有您这大佬帮忙,估摸着工作更好开展。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

    我这大约算是欲擒故纵,绝不能逼他太紧。

    这地方到我要去的诡异挑战倒是相距不远,我估摸玉书短时间内是不肯随我进入的,因而我自商店(他们这边称呼为“小店儿”)买了手电和头盔,这便要到去诡异挑战去——总要防着的,毕竟说不定就会被偷袭。

    自村子西行不多久,天色已完全黑下来,说来这些诡异挑战还是讨厌,偏偏多是在晚上才肯现出原形来,让人是头疼不已。

    西边路上有散步过来的,见我向那边走,也许出于好心,提醒我说:

    “你是外面过来的吧,大晚上是不能到那边走的,往回走吧。”

    “我外地来的,但还是要往里走的,您就不要劝了。”

    说了这样话,那人只能是叹息了,渐也不见了踪迹,我还是迈了步继续走,只是始终未能走到下个路灯下,前后都全陷入黑暗中,可当我停下来时,仿佛能看见路灯就在前面不远。

    只是恍惚间,光明消失无踪,只剩下浓重的黑暗将我包裹。

    随后,我竟感觉到些微压迫,仿佛身旁黑暗全化作有形之物,在挤压我的生存空间,可当我要继续迈开步前行时,便发觉有某种东西挡住我的来去路,终于让我是动弹不得。

    若继续这般下去,恐怕自己便要莫名死在这黑暗中。

    我挣扎着打开手电筒,身体忽为之一轻,所有压迫于光明中消失无踪。

    松口气后,我还是不敢大意,毕竟除手电照亮身前些许区域外,我还是被黑暗“窥视”着。

    电量总有用尽的时候,而我也总有疲劳的时候,若是长时间无法脱离这片黑暗,只怕我会被困死在这里,将手电装在头盔上,并把头盔戴好,我开始借着手电的光亮查看周围情形。

    脚下依旧是路,路依旧是六七米宽,只是路两侧不见了房屋及田地,单单剩下无法被穿破的黑暗,阻拦着我的探视,不过我向来是个不信邪的性子,见了这样情况哪有不做探索的道理?

    悄悄探出手,却未感觉到任何阻拦,只是待要把手收回时,便发觉无法做到,好似自己手臂被砌进黑暗中,与黑暗融为一体,我几要用尽全身力气。

    “你还真是厉害啊。”

    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晓得是“救星”到来,连忙笑着说:

    “玉书兄,拜托了。”

    也不知他用了怎样办法,我被他一拉,手臂便从黑暗中脱离。

    他还是冷淡模样,并不做解释,只是对我说:

    “真不该应承你的,我们出去吧。”

    我知晓他的为人,他既然是答应要随我一起工作,便必然不会反悔。

    跟随他走不多久,我重新站在路灯下,享受着灯光的照耀。

    到这时,我才总算松口气,开始向玉书求教,玉书看我两眼,转头叹息,终究没有藏私:

    “你都来找我了,就没有想过两个人一起探索和一个人探索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还是不太理解。

    他仔细打量我两眼,似乎不敢相信我的“愚蠢”:

    “你进入的这种区域,会因为你们这些——我姑且称为‘挑战者’——人数的增加而增加难度,但类似我这种并非挑战者的人进入时,会影响到区域的‘判断’,导致有可能会把你也判定为非挑战者,尤其是在我与你距离较近的情况下。当然,也会存在可能挑战者与非挑战者完全见不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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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断在此处,无任何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