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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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刘瘸子

    我的脑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粽子。我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星期,每一天,我的脑海中都回荡着嗡嗡的声音,仿佛是那一巴掌的回音,不断在我耳边萦绕。头上也跟着撕裂的疼痛。当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消息不胫而走,人们都纷纷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小子是被吓的。

    在医院的这一个星期里,最让我感动的是斯琴的照顾。斯琴几乎每天都来看我,给我带来温暖和关心,有时太晚了,她就在隔壁床上睡下。

    我记得她来的第一天,眼眶还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她幽幽地说:“都怪那个遥遥,让你受苦了。”听到这句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但是我的心里却还都是遥遥,虽然有那两个大姐的插曲,但当时也是一时冲动罢了。

    斯琴会在照顾我的时候,突然满脸笑意地说我终于属于她了,然后将我的脑袋挤在她那不大不小的两座小山峰中间,狠狠地抱着我,疼得我都能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咧嘴的时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但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只好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她能快点松手,不要让我变成她怀里的面团。

    突然,她放开了我,笑嘻嘻地说:“亲爱的,你的脑袋真好玩,就像个大面包一样!”我只能尴尬地笑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从那天起,我发誓再也不让她抱我的脑袋了。每次她靠近我,我都会小心翼翼地躲开,生怕再次被她捏弄成各种形状。

    但是,她似乎总能找到新的折磨我的方法。有一次,她突然跳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说是要拆开我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脑袋。我吓得魂不守舍,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跑,结果踉跄着摔倒在病房里,差点没气绝。

    还有一次,她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说要给我做个头部按摩。我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结果她用力地揉搓我的头皮,把我疼得直叫爸妈。

    斯琴的恶作剧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有时候,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她的玩偶,时刻都在想着新的折磨我的方法。

    虽然她的折磨让我又气又笑,但我知道,这也是她对我的一种表达。或许,在她的心里,这就是一种亲昵的方式。

    所以,我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或许,这就是爱情。她一个人的爱情。

    遥遥与斯琴以及我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微妙,这个那个曾经我并不熟识,只是在心里默默喜欢的冷若冰霜一般的女孩,如今与斯琴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竞争。她也会时常来到我的病房探视我,每次到来都带给我一些新鲜的水果和温暖的笑容。而斯琴似乎察觉到了遥遥的微妙变化,于是,每当遥遥来探望我的时候,她对我就更加暧昧,我俩在病房内当着遥遥的面玩笑打闹,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时,她眼神中总是闪烁着挑衅与得意的光芒。她似乎在试图证明什么,又或是在享受这种复杂的三角关系所带来的刺激与快感。

    然而,每当看见斯琴和我在病房内打情骂俏,暧昧的气氛弥漫时,遥遥的眼神总会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的氛围让我有些尴尬和无奈。我知道,我不能同时拥有这两个女孩,也许斯琴和遥遥都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毕竟我们三个是两个平行世界的人,当然,我并不歧视她们的职业,只是,现在想想,还是会害怕世俗的眼光吧。

    在病房里,我常常陷入沉思。我想,也许我应该明确地告诉她们俩,我的心意已决,我不想让她们为了我而争斗。我喜欢遥遥,但斯琴的温柔又我无所适从。也许我内心是希望这种三角关系的,因为这种变态的爱情让我欲罢不能。

    就在这样的纠结与挣扎中,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我不知道,这场没有赢家的游戏何时才会结束,又或者说,它是否会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遥遥站在病房门口,双手紧握着带来的果篮,目光在我和斯琴之间游移。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那是一种混合着嫉妒、失落和无奈的情绪。她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位置,是否应该打扰这看似幸福的画面。

    “遥遥,你来了。”我注意到她的到来,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遥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嗯,听说你恢复得不错,我来看看。”

    “是啊,多亏了斯琴的照顾。”我感激地看向斯琴,而她也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遥遥的目光在斯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我,“你们……很般配。”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斯琴则微笑着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在意。

    “我和斯琴只是朋友,我们三个都是朋友”我苦笑着看着遥遥。

    遥遥轻轻摇了摇头,“也许吧。”她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了我和斯琴面面相觑。

    从那以后,遥遥来探视我的次数渐渐减少了。我知道,我和斯琴之间的暧昧关系可能是导致她疏远的原因之一,但我真的游离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无法自拔。

    在那所小镇的医院里,时间仿佛突然失去了它的节奏,变得黏滞而沉重。

    病房的白色墙壁与冷漠的灯光,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色彩。一个星期过去了,那漫长而又无声的一周,我未曾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舅舅的只言片语,更未曾看见他走进这扇门,带着那份熟悉而温暖的笑容来看望我。我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与迷茫,就像这片死寂的病房,没有生气,没有希望。

    病床前的访客络绎不绝,他们的脸上带着关切与同情,却在谈论起我的遭遇时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这个话题是个禁忌,是个不能触碰的痛点。

    舅舅那段时间一直没来看我,他似乎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都被抹去,就像他从未存在过一样。

    然而,就在我即将出院的那天,我意外地从一位护士口中得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寒风怒吼着,雪花纷飞,仿佛连天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惨烈而咆哮。舅舅,一个在我眼中一直温文尔雅,甚至有些懦弱的人,却在那一刻展现出了坚定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他坐在驾驶座上,目光冷峻而坚定,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刘磊,那个曾经带给我无尽痛苦和恐惧的人,此刻成为了舅舅的目标。舅舅并没有选择报警,没有选择寻求法律的帮助,而是选择了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来维护我和家族的尊严。

    他驾驶着车,毫无畏惧地冲向刘磊,那是一场速度与勇气的较量,也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碰撞。

    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我听到了一声巨响,然后是刘磊痛苦的呻吟声。

    那一刻,我心中的恨意和愤怒仿佛得到了宣泄,但同时也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我担忧舅舅的安全,愧疚于让他为我承受这样的风险。

    刘磊在车祸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的腿骨被严重撞击,再也无法支撑他正常行走。从此,他变成了一个瘸子,走路时一拐一拐的,显得格外刺眼。

    人们开始叫他“刘瘸子”,他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是视线,但这个“刘瘸子”名字仿佛成为了他的新标签,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和付出的代价,而舅舅也为他所做的的一切承担的相应的法律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