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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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诡异的医术

    “这个是什么医治手段?”

    陈萍萍抓住费介的手有些寒噤,费介也头一次见,喃喃道:“相信她,相信她……我们只能相信她!”

    陈萍萍还想说什么,一道白光乍现,蓝衣女子随即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水晶球掷入空中,变成了一个泡沫似的圆形,圆形里正是范建一家。

    “范闲、范闲……”范建一醒来,引入眼帘的便是范闲血肉模糊的样子,仓惶的爬起身来后,又回头见范思哲、范若若和柳如玉都在沉睡之中,一时左右不顾。

    “范建,你的儿女没有生命危险,我只是让他们睡着了,我没工夫和你解释太多,眼下范闲已然身死,我要救他,便需要取你的血为范闲续命,你可愿意?”

    范建听完没有一丝犹豫,立即道:“我愿意,愿意!”范建跌了一跤,爬到边缘想看清楚范闲的情况,但见蓝衣女子医治手法有序,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引起她分神,只道:“只要能救我儿子,拿我的命抵都可以!”

    蓝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即捻指射出了一根透明的管子,顷刻便植入了范建的手臂,很快引出一股红流,灌入一片巨大的透明树叶里,树叶经络瞬间染红,很快分成了红黄的两种,树叶下也连着一根差不多的管子,末端便是范闲的手臂,等到蝴蝶出现,那红黄两种成分的东西便顺着透明的管子注入到范闲的体内。

    “难怪监察院翻遍了整个京都都找不到范大人一家,原来在她的袖子里!”

    若不是亲眼所见,陈萍萍也绝对不能相信言若海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

    李承平还以为是变戏法,欢快的拍着手高呼叫好,“大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独特的表演……”

    李承儒凝重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悦,李承乾更是沉眸观望,四顾之下,除了李承泽还能保持两分笑意外,李承平这才意识到,周遭除了他一个人兴奋,别人都倒提着一口气,便失落的放下了手掌。

    不一会,蓝衣女子又进入了对范闲切切割割和缝缝补补的过程,忙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一根紫色的线从巨大的透明树叶中分离出来,同时,范建手上的透明管子和范闲身上的透明管子瞬间消失不见,接着透明树叶一霎卷成簪子,没入了蓝衣女子的发间,众人可以看见那紫色的线迅速缠绕住了范闲的心脏与肺管,淤阻的凝血在一道白光下瞬间清除,而那些开膛破肚的口子,在紫色线的消融下的同时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范建看起来很是虚弱,蓝衣女子弹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进范建的嘴里,嘱咐道:“范大人,你最好睡一觉,否则你就看不到你儿子和郡主娘娘的喜宴了。”

    范建没有回答,身体很快像个婴孩一样蜷缩了起来。

    蓝衣女子看了一眼还未苏醒的范闲,伸手收了泡沫球,瞬间化为水晶球,收进了袖子里。言若海使劲的搓了搓眼睛,不敢置信道:“院长,我这是在做梦吧?”

    回头看那一双双担忧的眼神,蓝衣女子挥手解了禁锢。费介第一个奔了过去,陈萍萍的手在轮椅上磨破了皮,王启年抱起了落入地上的范闲,这一幕,蓝衣女子有些动容。

    她好像瞬间明白了叶轻眉的一些事情,可是不取回芯片,她白白费这趟心思做什么?

    那李承泽呢?所有人都有关心范闲,只有李承泽是被忽视掉的一个,蓝衣女子不禁看向李承泽,耳后欢呼一阵,范闲醒了——

    “多谢姑娘。”

    范闲的脸色如常,气息更加平稳,费介激动的神情让诸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即使陈萍萍方才已想过无数种法子,计划着让这女子该如何的死无葬身之地,但范闲活了,她诊断明确,治疗奇特又迅速,便也存十足的真心感恩。

    “你方才是故意急怒范闲,使他真气逆流,对吗?”

    费介暗暗咋舌这种治疗方式,但也猜出了八九分,若是按着之前的脉象入了洞房,范闲怕是尸体凉了都没人知道,可她诡异的医治手法,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不禁问道:“不知姑娘师从何方?”

    “昆仑山。”费介凝眉思忖,昆仑山他没去过,只是很久之前从范闲口中听过的这个地方,再加上曾经神秘的叶轻眉,便瞬间踏实了起来。

    蓝衣女子一边擦拭刀械银针,一边道:“多谢费老的信任。”

    费介羞愧的底下了头,歉意道:“方才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的想法,多有冒昧。”

    “无妨,是我也会疑心。”蓝衣女子微微含笑道:“不过,方才还得多谢陈萍萍院长的手下留情呀!”

    只见那针包与刀械,在蓝衣女子拂手的同时,消失于空中,陈萍萍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蓝衣女子缓缓走来,不,是飘了过来,纤长的玉指顺势搭在了自己轮椅的手把上,冷色道:“只是有些东西一但年代日久,就容易生锈、瘫痪!”

    言冰云便怒道:“无知小女,你不得对陈院长无礼!”

    蓝衣女子转头看着不能动弹的言冰云,只觉吵闹,随即推开轮椅把手,陈萍萍连同整个轮椅便失控的滑了出去。

    言冰云懊悔不已,眼见就要撞在大树上时,好在蓝衣女子只是想激言冰云一下,看着言冰云崩溃的神情,瞬间又隔空收掌,将陈萍萍拉了回来,“言公子,与其激怒旁人,不应该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吗?”

    诸人对她这收放自如的本事瞠目结舌,李承泽虽是抱着手在观看,可是眉梢眼角的笑意早已藏耐不住,对谢必安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继范闲之后最有意思的一个了。”

    “我再告诉言公子,如果范闲不配合,那在场的每一位都走不出自己的百步之内,还有可能马上成为下一个五竹,比如你的院长陈萍萍,你的父亲言若海、影子、诸位皇子,甚至整个监察院。”

    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言冰云眼见陈萍萍因自己差点遇害,生怕自己再说错话惹怒女子,死死的咬着嘴唇,再不发一言。

    “我不信你敢迫害皇子?”

    “我有何不敢?”蓝衣女子转身看着言若海道:“我是谁,来自哪里,有何身份,使的什么手段,言大人都知道吗?或者言大人觉得自己有本事在我手下全须全尾的生还?”

    言若海余光扫过流苏树下被禁锢的黑骑,本想说什么,最后都像所有人一样,嚅动了一番嘴角,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谈!”范闲拉伸了一遍四肢,终于完全恢复到最初状态,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随着嘴里彻底吸收掉了的药丸,体内的真气不仅稳定了下来,还浑厚了不少,身体也似乎轻松了许多。

    “姑娘倒是大方,送了我一命,还赠了不少真气。”

    王启年本想扶着范闲,可看他那早已身轻如燕的姿态,便已喜不胜收。

    “无妨,毕竟我有求于你,就先让你拿人手短咯!”虽然眼前的蓝衣女子救了自己,但是五竹的死,真的难以让范闲内心难以平复,“霸道真气过于霸道,我送你的那一部分可以压制霸道真气的不足,以及对你的侵蚀,你其实更合适天一道心法,如果二者同修,顺利融合的话,我不仅可以助你短期内成就大宗师,更可胜大宗师十成之上。”

    陈萍萍和王启年等人都闻之一喜,范闲提了提嘴角,转念又耷拉了下去,“你再慷慨,但你我之间的仇,就算是追到天荒地老,我也是要讨还!”

    向她讨还?蓝衣女子不想打击范闲,便沉默地笑了笑。

    却见李承泽春风拂面,范闲颤抖的手指如同利剑指向了他道:“你要保他,那你知不知道,李承泽除了争权夺利之外,他还杀人放火,滥杀无辜,生生灭了整个史家镇!”

    “哎~范闲,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什么灭了史家镇,你这是活脱脱的栽赃!”

    蓝衣女子看了李承泽一眼,制止他再说话,但也肯定道:“史家镇的确不是李承泽的手笔,也不是他命谁做的,也不是他手下做的,更没有人揣度他的意思替他去做。”

    闻言,李承乾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范闲不信,“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亲眼看见的吗?他干的事情你都能替他担保吗?”

    “我没必要骗你。”蓝衣女子正色道:“而且我救你,就是想要你为那一镇子的冤魂沉雪翻案的!”范闲糊涂了,众人也都糊涂了。

    是的,以她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本事,即便硬保李承泽也是易如反掌,根本没必要为李承泽摘干净这一件事而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