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红楼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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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做人不能太贪心

    得想个法子,赶紧转移仇恨。

    “别这样,我可是正人君子”,冷水寒望向林黛玉,摊手解释道:“我要这些丫鬟,也有苦衷,宝兄弟逼迫她们吹……”

    “快别乱扯!”,贾政闻声,急忙打断道:“贤侄,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你说罢!”

    “哎”,冷水寒故作委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随后,他偏着头,向探春递了个眼色,抬起右手作握箫状。

    探春瞧见了,又羞又恼,一张脸涨得通红,暗暗啐道,这二哥哥也忒不像话。

    接着,冷水寒又朝林黛玉挤了挤眉,林黛玉哼哼唧唧撇过了脸。

    “算了,做人不能太贪心,没其他要求了”,冷水寒决定见好就收,有些事儿,操之过急恐怕会弄巧成拙。

    顿了顿,他一本正经朗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把宝兄弟救回来!”

    贾母闻言,不由得抹了把泪,道:“不想错怪你了,到底随了你娘,是个好的。”

    “老太君,把心放好,这事儿交给我了”,冷水寒笑了笑,走到贾政面前,正色道:“政老爷,事不宜迟,我立刻就去趟衙门,见见宝兄弟。”

    ……

    步军统领衙门,大狱。

    贾宝玉呆坐在包了浆的方凳上。

    他眼前还有一盘毛都没拔干净的烧鸡,和一碟黑咕隆咚的花生米儿。

    此刻,贾宝玉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嘴,自从晌午来到衙门,他就再没吃过东西,肚子饿得很。

    这方凳和吃食,都是新任牢头送来的,想必是柳爵爷打过招呼,才这般照顾他。

    一番努力尝试,贾宝玉还是无法下嘴。怪只怪,牢室的味道,实在难闻,单待在里面,就强忍着恶心,这不入眼的东西,显得更腌臜了。

    “唉”,贾宝玉叹着气,想起了府里胭脂鹅脯的好,豆腐皮包子的妙。

    想到豆腐皮包子,不禁又想到了爱吃豆腐皮包子的袭人。

    想到袭人,这才记起袭人为了他,落得个拿头撞柱的下场,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贾宝玉脸上一凉,有泪划过。

    “宝兄弟,可还习惯?”

    囚门外,忽然传来冷水寒的声音。

    贾宝玉如梦初醒,也不起身,跺着脚含恨怨道:“你怎么有脸来,把我害死算了!”

    差爷窸窸窣窣打开了囚门。

    “那我走?”,冷水寒一进来,便听见贾宝玉这句好话。

    瞧着贾宝玉没有寻短见的意思,他转身就走,头都不回。

    “等等!”

    “你真走啊?”

    “好哥哥!好哥哥!快莫走!”

    贾宝玉慌得不得了,忙从方凳上起身,连声喊道。

    “今儿是来不及了,明日再接你家去罢”,冷水寒扔下这句话,还是走了。

    贾宝玉听了,激动地哇哇大哭起来。

    ……

    离开衙门大狱,冷水寒拿着贾政的名帖,来到理国府拜访柳爵爷。

    两人碰面后,冷水寒稍稍寒暄几句,说明来意,想协助柳爵爷查案,尽快找出真凶。

    柳芳闻言,心里暗笑不已。

    虽说这冷水寒,昨日在考恩科,没有作案时间,可保不准那凶手,背地里和他勾结在一起,是一伙的。

    若不是那老圣人赐了枚“义忠仆”的玉牌,赵统领有所顾忌,此刻冷水寒怕是得和贾宝玉一样,早抓进大牢等候问审了!

    抱着几分明说,几分暗探的心思,柳芳将他带到书房,将凶案的情况,粗略介绍了一番。

    冷水寒听后,沉默稍许,便指点起江山。

    “柳爵爷,钱牢头死时,左手握着筷,他平日里做事,可也是习惯用左手?”

    “这……”,柳芳一时语塞,他哪会在意这些不相干的细节,于是反问道:“钱牢头是不是左撇子,和本案有关吗?”

    “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冷水寒不置可否,接着又问:“仵作勘验完差爷们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发现?”

    “致命伤只有一处,都在颈口”,柳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从容答道。

    冷水寒皱着眉,继续问道:“这些伤口,可有何特征?”

    担心柳爵爷还是不明白,冷水寒又解释起来:“倘若凶手是左撇子,用左手握刀杀人,刀会从右侧划下,左侧收起,伤口的痕迹,会是右宽左窄,右深左浅。”

    “啊?”,柳芳听了,一面唤人去衙门取卷宗核对,一面失声道:“你怀疑钱牢头是凶手?”

    “不可能!这不可能!”,柳芳说罢,又否认起来:“钱牢头没有理由杀害手下的弟兄!更何况他也死了!”

    冷水寒只是笑笑。

    等校尉送来卷宗,柳芳翻到仵作勘验结果,匆匆扫了眼,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看过一遍后,柳芳仍不放心,用手指抵着字迹,来回反复几遍,嘴里喃喃念着,这怎么可能,差爷们的伤口,果真都是右宽左窄啊。

    愣了半晌,柳芳再次开口道:“兴许是巧合,凶手和钱牢头一样,都是左撇子!”

    这时,冷水寒望向柳爵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宝兄弟可不是左撇子!”

    “柳爵爷明日可否放人了?”

    “你倒误会我了,放不放宝兄弟,我说了不算”,柳芳苦笑道。

    “即便不是宝兄弟所为,凶手也可能受他指使。”

    “单凭宝兄弟不是左撇子这一点,想说服赵统领放人,难啊。”

    柳芳说完,冷水寒沉默了许久。

    “柳爵爷,钱牢头的死因,不知仵作有何结论?”,冷水寒再次问道。

    “钱牢头死时,口中塞着许多猪骨头,喉管里也都是些碎骨。仵作判断,是活活梗住胀死的”,柳芳一面翻着卷宗,一面答道。

    “这些猪骨头,校尉可曾勘验过?”,冷水寒凝神望向柳爵爷,若有所思。

    “不止猪骨头,那两盆烤乳猪,盆内还剩下些茴香、大蒜、菌菇沫子,校尉也都用银针勘验过,没有下毒的痕迹。”

    “下毒?”,冷水寒沉吟片刻,又笑了起来,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当真?”,柳芳闻言,放下手中卷宗,站起身来。

    “杀人的是钱牢头,凶手是那两盆乳猪!”,冷水寒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荒唐!”,柳芳拍着桌子,怒斥道:“乳猪都烤熟了,还能索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