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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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请客吃饭

    “不敢,于大人当日力挽狂澜,阻止南迁,一己之力征调京内三万闲散守城,如此魄力,人人敬仰。”

    一顶高帽盖来,于谦也不好发作,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斯文的锦衣卫千户。

    “于大人有空的话,可否赏脸吃个酒?”

    “那你们进了兵部的那几位大人呢?”

    “他们有自己的公差,在下有在下的私事。”

    “私事?”于谦一向少与他人有私交,朝中皆知,这个年轻的锦衣卫千户怎么上来就要往这点子上冲呢?虽然满腹疑惑,可奔着蹭一顿闲饭的心思,于尚书还是和四叔一起随这千户上了对面大街的三元楼。

    “于大人今日在酒摊上只喝的茶?”三元楼的二楼,都是包间,外头大街喧哗热闹,这里却是一片清幽雅致。平日里多是晚上达官贵人宴请,所以这大中午的,更是清净。

    于谦才刚落座,李如便开口问到:“那茶是不是好喝,而且好听?”

    四叔原本在于谦身后躬身站着,听这千户大人话音一落,便往前一步,站在了于谦座位旁边。

    “呵呵,四爷果然是忠直,听说于尚书府上,还有一位六爷,当年在永乐爷北征的时候,可都是立了大功的啊。”

    “李大人,此间若没什么事的话,于某就先告辞了。”对于自家底细都被人摸了个一清二楚,而且当面给一一说明,于谦十分反感,差点就没指着鼻子骂你锦衣卫一天到晚就是干这种窥人隐私的活。

    “于大人果然耿直,下官也开门见山。”李如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枚发簪。

    四叔一眼看见那发簪,立时伸出右手,一点寒光就从手腕处闪出。李如同样也只是伸出右手,按住四叔的右手背,把那即将从腕间抽出的短刀,推回了刀鞘。

    “于小姐在北地,很好,这是她让我们带回来的信物。”

    “信物?”于谦抬手示意四叔先莫着急,再拿起那发簪细看,果然是他于家小姑平日所戴。

    “于大人莫要误会,于小姐在关外过的不错,已经受到李大人的照应。”

    “是哪一位李大人?”

    “襄城伯李珍。”

    “李爵爷为何会专门照顾我家小姑?”

    “爵爷受王命,便宜行事。”

    “桓王,敢问桓王可好?”

    “桓王自顿悟之后,其实言行做派,已经和当年大不一样,一副文治武功的气派,大有当年太宗雄风。以在下所见,着实比这皇城后宫推上龙椅的,要英明神武的多。”

    “李大人此言,莫要再提,于某眼中只有朝廷,心中想的,也只有百姓。”

    “桓王看中的也正是于大人这点好。”

    这说话间,三元楼的小二陆续把菜品端上,还有两壶暖好的黄酒。

    “于大人是余杭人氏,这黄酒和龙井虾仁,还有这醋鱼,不知合不合大人口味。”李如往着酒杯里倒满了黄酒,温热的酒水散发出醉人的香味。于谦也不客气,筷子不停,酒杯也没有空的时候。

    “李大人,这一顿家乡菜,可收买不了我这兵部尚书啊。”于谦打着饱嗝,用手擦着胡子上的油渍。

    “于大人,这一顿家乡菜,是桓王所赐,所以你看见我动过筷子了吗?”

    “额,啊,哈哈,哈哈,于某失礼,于某失礼了!”

    “桓王南下剿匪,于家小姐带来的信还没能面呈,所以桓王先让我来给于大人带个话,只要大人在京,他便放心,京师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

    “李大人是朝廷锦衣卫,又为何在给桓王做事?”

    “于大人,我是相信有天意的。”李如手指往天上指了指,然后又往皇城的方向指了指,“其实我也相信于大人有同感。”

    于谦也不回应,只是低头看了看一桌的残羹,已经滚圆的肚子不允许他继续吃下去,心中甚是可惜,“这一顿饭,值多少钱银?”

    李如顿时一愣,这于大人怎么真的如此不近人情。

    “这是桓王赐宴,于大人请勿推搪。”

    “这无功不受禄,不合适!”

    “桓王交待了,既然于小姐说要面呈信件,自然也信得过于大人,当日大人护卫京城,已是立功,早就该重赏,可桓王已经降格就藩,封赏朝廷重臣有违纲常,所以只好赐宴于大人,聊表心意,大人莫再礼让。”

    于谦讪笑道:“请李大人代为谢过桓王,于某也只是尽那微薄绵力,哪里敢说是什么功劳。只是,于某想看看这顿饭值多少钱,日后凑够了闲钱,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两个孩子尝一下家乡口味。”

    出了三元楼,和李如相互拜别后,一路上的于谦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四叔忍不住还是问道:“老爷今天怎么有这样的兴致?”

    “桓王赐宴,不吃白不吃。”

    “老爷不怕御史弹劾?”

    “难道他们现在弹劾的少吗?我一个兵部的大老爷,给居庸关换一个监军,都被那些言官骂三天,骂我是有违祖制。去他娘的,文官监军是那杨士奇搞的鬼,一帮酸腐文人去监督军队,那和宋朝的以文制武有什么区别,如此下去,不出十年,大明变大宋!”于谦喝了两壶黄酒,现在酒意上头,说的越加兴奋。

    甚至要六叔搀扶着才能三步一停地回到家中,甚至还一边踉跄着,一边凑在六叔耳旁说:“小姑带去那信,也就是把当日朝堂上的情形,写了一遍,我没有说要小姑面呈,看来这小姑娘,又耍起了小心眼了。”边走,边说,边打着酒隔。东倒西歪地走着,黑色披风下也遮盖不住内里的紫色官袍。

    “我一大明的兵部尚书,却不能赶走也先的一兵一卒,不是窝囊吗?他们说朱祁镇窝囊,其实我更窝囊!”说着胡话,进了自家宅邸,更是放肆地开始吆五喝六。

    于谦的妻子早逝,留下一子一女,这时两个孩子正在饭桌上对着一桌子的好菜发呆。于谦也自视一愣,桌上两壶温热的黄酒,龙井虾仁,醋鱼,东坡肉,都是余杭菜式,一旁的菜屉上,金漆正楷——三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