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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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李贤

    “如果真有好货,在下也想开开眼界。”朱棣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当然只是让对方看看自己有实力,随后便又把银票收回。

    姓李的那人不住地望向金成荣,那姓金的倒也淡定,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水,才应道:“这位兄台,我们还是萍水相逢,现在我连你贵姓也还不知,汉人做生意可也不是这样吧?”

    “哦,哈哈,是在下孟浪了。在下姓朱,关内人事,也是想带一些好货回去,请金兄赏脸,给在下开开眼界。”

    两个朝鲜人也只是稍作寒暄,并没再往下谈的意思。朱棣也不尴尬,又捧起茶杯灌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约莫就是十两大小。与关内以铜钱和宝钞为主的市场并不一样,大明关外流通的货币多是铜钱和银子,金属货币是硬通货。

    朱棣掏出了银锭,微笑道:“两位也是行家,这看货要诚意金,在下也自然是知道的。”

    “哦,呵呵,原来朱兄也是生意场的老手,金某失礼。”姓金的见了银锭,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时堆满笑意,拱手称兄道弟,一边向着姓李的朝鲜人打了个眼色。

    姓李的伸手把那银锭接过,回头向着掌柜喊道“掌柜的,把酒菜送到房间里去,要快啊。”原来这两人就是住在这家酒坊。

    二楼的房间清静了很多,几乎听不到下面酒肆里面的吆五喝六。那金成荣先从怀中掏出那个刚刚在当铺里面被朱棣见过的锦盒,盒子里自然就是那株曹鼐所说的老山人参。现在靠近了看,一阵带着苦涩的清香,从鼻子直冲脑门。“这老山参果然是上等货色,恕在下直言,这老山人参其实并不愁卖,为何又要上当铺呢?”

    “不瞒阁下,这建州左卫,是朝鲜到关东最近一处卫所,这里人流兴旺,松花江,鸭绿江,水路网系发达,附近各处部落族群都会来这里互市,可正式的互市税收奇高,这人参就是每五税一。如果放在当铺,也就是二十税一的水平。”

    “可那当铺断当后拿出来卖,不是又会亏了税吗,谁又敢收呢?”

    “我们作为朝鲜人,就是每五税一,可当铺是汉人老板,他们断档后开卖就是二十税一。”

    朱棣听了略有所思,沉吟一会后又继续问道:“哎,两位远道而来,不会只有这一支人参吧?”

    “朱兄眼光不错,在下也给两位看看我们朝鲜的特产。”

    那姓李的朝鲜人,从床底下捧出一个起棱起角的大包袱,看起来里面还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锦盒。逐一打开后,居然堆满了整张桌子,朱棣是看的都有些目瞪口呆,足足十三个盒子,除了老山人参,还有像芋头大小的何首乌,两尺多长的鹿角,两副缝制极其精细的水貂皮手套,很明显就是女子所用。

    朱棣心中欢喜,可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两位的货确实是不错,可也并不是关东没有,你看着首乌,虽然块头不小,但上次我在辽阳城就见到过不少比这还大一圈的。”

    姓金的接过话头应道:“朱兄说的也是实话,可朝鲜地方贫瘠,怎能和大明相提并论,只是这些药材货物,出价自然就比辽阳城里的要实惠很多。”

    朱棣正要继续忽悠,小二敲响了房门说送饭上来了。两个朝鲜人连忙把那些锦盒盖好搬到床上,腾空了桌子后才去开门。门是打开了,可随后就是那开门的李一南倒飞进屋,几个捕快装束的大汉一拥而进,没等姓金的反应过来,钢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朱棣和沈荣相视一眼,知道是曹鼐领着官差到了。

    两个朝鲜人不明就里,被押了下去,曹鼐才领着一个绿袍小官到朱棣跟前叩拜。“小臣李贤,嗑迎王爷大驾。”

    “李贤?是文选郎中李贤吗?”

    “正是小臣。”

    “从正五品京官,沦落到这几乎不入流的卫所管事,是本王对不起你们了。”李贤在朝中一向有大才的名声,朱棣也听自己孙子讲过,而且德行甚好。正是感慨之时,朱棣戳见李贤的臂上居然缠着一段麻布,心中一惊。

    李贤察觉朱棣的目光所至,心知何事,便回禀道:“家母在出关途中病逝,实是无奈。”

    确实无奈,这关外卫所管事本来就是一小官,奴儿干都司的行政体系,朝廷已经不闻不问,所以这里的官员也早没有了丁忧这一做法。朱棣心中不是滋味,口中却不知如何安慰,曹鼐在一旁劝慰道:“王爷,朝廷流放百官家眷,虽然各家各族都是丫鬟仆役不少,牛马车驾随行,可毕竟路途遥远,听李大人所说,到达特林府前,老人小孩因为严寒和路途遥远,途中去世的就有三十几人。”

    “唉,本王造的孽,土木堡战死十万大军,英国公等栋梁殉国,现在朝廷却多一些赏赐恩恤都没有,百官随我出关,牵连家眷流放,中途归天而无法回乡下葬,是我朱祁镇之大错矣。”

    曹鼐和李贤慌忙劝慰,怕朱棣思虑过重误了大事。

    “无妨,两位都是治世能臣,有诸位爱卿在,区区奴儿干都司不在话下。”

    回头看看那一堆的珍贵药材,朱棣把一盒首乌递给李贤说道:“李卿不要推迟,这都是偷税的赃物,本王也不能浪费。这一盒你拿回去滋补一下,余下的本王有大用。”没等李贤谢恩,朱棣又继续道:“这建州左卫,税收是不是高了些,之前本王定的是商税,三十税一,为何现在还是每五税一呢?”

    “回王爷,建州左卫税源就是商税,这里山地河沼众多,不宜耕种,只有各地来的行商,贪图脚程便利,汇聚在这里,久而久之,便成了现在所见的商集。”

    “减一点税,然后开拓从这松花江到特林府的水路,把码头船只备好,货运都由管家调度,你看如何?”朱棣的生意经,往时听朱祁镇说的多了,居然自己也能信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