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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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隆福寺

    “唉,说到底还是娘家人亲,依我说就是让这个张琮往南边去,封个一县之地做食邑,也当是便宜了他。”

    “高阁老可不能这么说,当日若不是太皇太后惦记着这个张琮,我们还真无法说动她老人家出面废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哪里还有我们今日的风光。帮她一把完了心愿,也算是回报吧。”

    “太后,这帮了他,就可能得罪了定国公,现在勋贵们都似乎憋着劲啊。这张琮身后可牵连着南面的事情。”

    太后略微沉吟,还是说道:“找个地方藏好,若太皇太后真不行了,就领进宫去见上一面,日后就随你高阁老安置吧。南面的事情,只能你来安排接手,莫要让人拿到把柄。我想太皇太后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如此也可,不过太后你又是何苦要冒这样的风险呢?”高谷始终还是觉得要把这张琮留在京城,稍有不慎便会点燃勋贵与外戚之间的争斗,而要把这人领进宫内,更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哀家与太皇太后是同乡,这你也应该记得吧,哀家进宫后也是亏她多番照顾,也算是还个人情,高阁老也权当是卖我一个面子。”

    “啊,不敢,太后宅心仁厚,我高谷望尘莫及。”

    “我见有奏折说那从山河四省调动的军马,已经在京师五关各处布防,高阁老你看出什么了吗?”

    高谷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一下后才回神道:“京师五关本来已经各有总镇把手,后来宣大一线的武将后撤,现在是由杨洪总管五关。”

    “杨洪之子杨俊当日弃守十一个堡屯寨子,虽说是奉命行事,可现在不知为何,居然有流言在民间传播,这事得要有人出面承担,否则他杨洪也要调去奴儿干都司不可。”

    “是,今日京城附近多有流言,应该也是民间穿凿附会,把一些军中传言给牵强串连而已,太后无需挂心。”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最近我总是梦见先帝,可在梦中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难道他会认为我清除权阉有错?还是说我这一废一立做的不应该吗?”

    “时势而已,哪有什么对错,若不废立,原本已经构思叛逆的边镇,便无法弹压,那时候就不是宣大一线的暂时沦落,而可能是陷落半壁江山,虽然那脱脱不花食言,居然偷袭京师,可到底现在还是把九边重镇三十万大军控制在朝廷手里,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宣大重镇,总有一日会被收复的。”

    “唉,能在我们手上收回来便好,否则我就是大明朝的石敬瑭了。”

    高谷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孙太后成了石敬瑭,那自己身为朝廷重臣,自然就会成了大明朝的秦桧。

    “我想把这巷子周围拆了,建一个寺庙,供奉一个先帝牌位,二来,平日里与你们这些臣子见面,也更加方便一些,毕竟宫内人多口杂。而这小巷子,前几日王直来的时候,差点把腿给滑瘸了。”

    “太后思虑周祥,我们平日来时,也可以为先帝上香。”

    “那就叫隆福寺吧,高阁老你着那新晋内阁的江渊处理,他是工部出身。”

    “太后,还有一事,那徐有贞该如何?”

    “蝇头宵小,每日只敢拉拢那些七品小官,能有多大厉害,盯着便是。”说罢,太后又转身望向虚掩的窗户,从那窗缝中望向不远处的皇城红墙。

    “老爷,今个散了朝许久,怎么一句话也没说呢?”老仆四叔牵着马,跟在于谦身后,走得很慢,因为今天于谦的脚步也是很慢。

    “啊,四叔,我想回去给小姑写一封信。”

    “好啊,小姐也很久没有信回来了,不过那地方实在太远,稍信的起码一来一回也要大半年光景。”

    “是啊,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稍信过去。”

    “我去?”四叔吃了一惊“我走了,谁照顾你啊,还有那小少爷和小小姐呐?”小少爷和小小姐自然便是于谦的一双儿女。

    “所以嘛,你帮我一起带去,好生照顾。”

    “老,老爷,你这是何苦啊?”四叔顿时眼中泛光。

    于谦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就这样安排吧,乔装一下,悄悄地去,把上个月发的例钱和腊肉,都拿去路上用。”

    四叔知道自家老爷的倔劲,只好颤着嗓音小声道:“老爷,这日后在朝廷,可不能倔了,你家人都在关外啊。”

    “我要在朝廷尽忠,你们在关外也要尽忠!这样一个时代,我于某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老爷,关外那位已经——”

    “国有二日,我也只能行尽忠朝廷之事,至于忠君,可能还是要看那定国公的法子。虽然对我来说,无论谁是皇帝,也都并无什么不同。”

    “老爷——”

    “四叔,我素来看重名声,可并不想拖累小姑,所以早早让她们出关而去,先前关外那位捎来的消息,我现在觉得他比以前大为不同了,隐隐有明君的风范。你也莫要再劝,我自己是必需要留在京城的,只是这突然间私心起了,所以才想着把孩子送出去,你就帮我成全这一点私心吧。”

    “好,好,老奴听令,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是第一次说有了私心,老奴定当全力维护!”若不是这时候是在大街上面,否则这四叔定然已经跪在地上恸哭。

    “私心也好,公心也罢,都不过一念之间,也都斗不过朝堂之上的倾轧。”

    于谦的家里本来就是四面白墙,儿女远行,收拾出来的包袱也不过两三件衣裳而已,钱银腊肉都由四叔保管,次日清晨在于谦上朝后,一行三人便匆匆上路。几人自然会带上于谦出具的出关文书,这是于谦子在兵部衙门最后一天当值时候签发的,也是唯一一次在衙门谋的私利。

    不同于在景泰年惯例的百官三日一朝,内阁可是每日都要往文渊阁当值,或者去御书房与皇帝商议,也就是小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