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朱棣魂穿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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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拉拢

    于谦第一日在文渊阁,百无聊赖,兵部的文书奏折不归他管,各处旱涝告急都由苗衷负责,陈循手上的都是番邦外事,江渊直接抱着工部的一堆奏章和图纸来的内阁,而俞山则已经把一堆内阁拟好的折子送往御书房去。

    茶水,成了于谦这一天最好的陪伴,在这忙碌而安静的内阁,抿一口茶,闭目养神,静思己过,这样的时光实在难得。

    “大人,边关急报,也先屯兵十万在古北口外五十里,蠢蠢欲动。”一个兵部的郎中,刚跨入文渊阁大门,便直往于谦的位置而去,手上捧着一份带着火漆的奏报,还有兵部草拟的条子。文渊阁内本来各自忙碌的众人,齐刷刷停下手上的事,望向那手上还刚刚举着茶杯的于谦。

    “哦,是陆郎中,兵部的陈条和奏报,都往首辅大人的位置送。别搞错,别搞错!”于谦继续举杯灌着茶水,手指着高谷那空着的位置,示意这兵部郎中把奏报陈条放到高谷的桌子上。

    “啊,是,下官孟浪,请大人见谅!”这个陆郎中脸色刷一下红到了脖根,踏进文渊阁后,他便很习惯地像往常一样,把兵部的消息递给于谦,可一下没想到兵部尚书进了内阁,居然并不会负责兵部的文书。

    “嗯,去吧,下次注意。”于谦既不羞也不恼,不过也先的动静,已经被他记在脑海中。

    高谷很满意这一份兵部条陈和边关急报会静静趴在自己台面,斜眼瞟一下那还在抿茶啃瓜子的于谦,更是得意地捋着胡子,在条陈上写下代表内阁的意见。

    陆郎中出了内阁,并没有回去兵部衙门,而是趁着天色还早,在半路上拐进内街一个酒馆,打了壶小酒,剥起了花生米。

    “哎呀,堂堂兵部正五品郎中,居然会窝在这小酒馆内就着着花生米下酒,这怎么能行呐。”徐有贞落座的时候,无声无息,待他说话是,已经抓起酒壶,直接往口中灌下了两口。

    “现在还是徐大人清闲,我们兵部没了头头,今日那都把王侍郎给忙出火了。”

    “怎么,尚书悬空,王伟还没收到晋升的调动?”

    “确实没有,现在也先在关外蠢蠢欲动,往后几日,兵部就要乱成一锅粥。”

    “这事倒有些蹊跷,依我看,”徐有贞也剥了几颗花生米,细细嚼了起来。

    “先不管这兵部,陆郎中你还记得靖难当年打开城门的李景隆吗?”

    “自然记得,可哪又有什么问题呢?”

    “北面的已经到了辽阳,辽阳里京城不也就千把里,”

    “嗯,难道他还要杀回来不成?”

    “佣立之功,你觉得够大不够?李景隆几次三番与永乐天子大战,可就是打开了大门,也被封国公。”

    陆郎中左右看看,这小酒馆也恰是偏僻,只有自己二人在这里消磨时间。

    “荣华富贵谁不会想,但这种八字没有一撇的掉脑袋事情,还是少一些找我。”说罢,陆郎中作势要走。

    “如果事情有十足的把握,哪里还需要张罗?在混乱中能看懂形势的其实也就是那几人,就像你们那入了内阁的头头。”

    “你说于大人?”

    “不错,他家那小姑早就出了关,昨日连他的一双儿女,也去了。还有那定国公,私下里早已和关外你来我往,打成了一片。”

    “那徐大人的计划?”

    “自古无毒不丈夫,这世上只有改朝换代的时候,才会有泼天的富贵,我们这些在京城熬了小半辈子的小官,能接下一点半点,就起码足够享用三代人。”

    “徐兄高见,但是我这位卑言轻,怎能得到这一点半滴?”

    “日后自有机会,我已经物色京城内不少和陆郎中一样的有志之士,我们都掌管了三司六部的关键,别看我们官品不高,可离了我们,这朝廷就是一潭死水。只要在北面战事突起,我们在内呼应,就已经足够,哪里需要冒什么箭矢的风险。”

    “徐大人好谋略,陆某佩服。日后大人振臂一呼,陆某自当愿做先锋。”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都是一饮而尽,随后同时“啧——”的一声,回味这街边小酒的辛辣。

    “不瞒陆兄,就连那锦衣卫中,也有我们的人。”

    “徐大人,你可真是要成大事之人啊!”

    “陆兄,此事乃关乎身家性命,没有足够的把握,没有准确的线报,我会充当这个左穿右插的线头吗?”

    “如此看来,日后徐大人飞黄腾达之时,莫要忘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哦。”

    “陆兄言重,徐某作为,不过为了朝堂正气,北面那位才是先帝钦点的名正言顺啊!”

    “徐大人忠义,陆某愿为这朝堂正气,替大人鞍前马后!”

    一个五品,一个六品,两人的官品在京城内都是一个喷嚏扫下一大片的。可徐有贞的目标很明显,就是笼络的对象不能超过五品,这些人多数郁郁不得志,干的活最多,都是实务性的官员,这些人掌管着帝国中枢的运行,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朝中元老,这些人更加希望更大的富贵和权力。可在大明开国百年来,这都已经不太可能,现在没有改朝换代的机遇。因此靖难之所以能成功,完全是因为那是在有限的程度下,把原本占据朝堂权力的那些人赶了下来,一批曾经在权力下营营役役的小人物终于能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便是那建文朝在更迭后,居然又在永乐朝迅速稳定发展的原因。

    徐有贞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有信心,况且这些事情也不是仅仅由他自己发现,在他背后的那人,还让他去巴结定国公,这每一步都是暗涌之下的好棋,在这半年时间里,徐有贞已经对那人言听计从,甘心在台前穿针引线。

    现在的京城,从太后,内阁首辅,到定国公,还有那朝中上下,都知道这徐有贞在拉帮结派,可这人拉拢的都是一些低级官吏,差不多就是各个衙门里跑腿打杂的角色,所以那些朝中贵人们都只是像看小丑一样看待这徐有贞,倒是忘了他就是往日那到处找茬的徐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