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好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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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劈空掌

    “……”

    听了季诩的话,陆老道顿时一噎。

    什么叫实际的?

    他嘴唇动了动,有些犹疑,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恩大德,嘴上客套一番也就罢了,哪还有人真的会索要好处?

    “玩笑话而已。”季诩随口道。

    他本也没想要什么东西,只是调侃一番罢了。

    陆老道一听就不乐意了,“这怎么行,你我相识一场,老道岂能真的拿不出点东西来?”

    “哦?”季诩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陆老道便问:“季兄弟武功如何?”

    季诩毫不犹豫:“未入先天。”

    “师承何处?”陆老道又问。

    “家传武学。”季诩说道:“曾有祖辈突破先天,留下呼吸吐纳,壮大真气之术。”

    陆老道了然,心中难免生出些鄙夷。

    如此听来,不过是侥幸能修行至先天境界的内功心法罢了,或有领悟的招式之一二,但跟正统的武功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门中有禁令,非本派弟子不可传其功法,不过老道早年游历江湖,也会一些旁人看不出根脚的功法。”陆老道说:“拳、掌、指、腿法,轻功、外家、兵器,你更倾向于哪个?”

    季诩皆无兴趣,“想不到道长还揽众家之长。”

    陆老道面上微笑,内心哂笑,等突破至武道宗师之境,以凝练罡气为主,除非是那等与罡气相得益彰的功法,否则其余武功已皆为点缀。

    而届时对于一般武功,一眼便可看穿其本质,模仿招式信手拈来,威力更不可相提并论。

    如此方可称宗师。

    “可有速成的武功?”季诩问。

    陆老道一愣,本以为他会问一些珍稀孤本,或是使出时威力脱俗的功法,没想到是问速成之术。

    这般急于求成...

    陆老道难得苦口婆心一句,“武道修行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坚持不懈、水滴石穿才是正道,若是急于求成,与好高骛远无异,反倒落了下乘。”

    季诩踢了踢牢门,“我们如今处境,只有速成武功才有一线生机。”

    陆老道张了张嘴,这倒是。

    换成水磨工夫的那种武功,不等凝练出真气,这脑袋便搬家了。

    “如此说来,老道早年曾收录一门“劈空掌”。”陆老道说:“真气外放非先天境界之上不可,但此掌法却是不必先天也可做到。”

    季诩有了兴致。

    看来两百多年来,武道兴盛不是假的,起码他之前在大梁皇宫里,未曾听说有此等武功。

    能让未入武道先天之人,可使出外放真气的招式。

    “此门掌法乃一云游僧人所创,讲究的便是集真气于一掌之间,静握则如涡旋,动放则如霹雳,所谓万般变化皆在掌握之间。”陆老道说的高深,最后一句直接暴露本质,“一招而出,体内真气消耗一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季诩。

    “不过若是用来逃命,倒也是不错。”陆老道轻咳一声,“一掌出声势惊人,自身借力逃窜。”

    说到最后,他也笑出声来,显然是想到了当时那云游僧人的所作所为。

    至于那秃驴下场如何,这武功都被他得来了,对方结果自是不必细说。

    “若是速成之法,在老道这里,没有武功能与这劈空掌相比了。”陆老道说道:“不需要你真气多浑厚,有一点便可用一点,也不需要多么高深的心法相辅,稍有悟性即可掌握三四,多加练习便可大成。”

    言语间,其实也将对这掌法的不看重表露一二。

    季诩并未多思索,便要陆老道教他。

    陆老道也不藏私,附耳便将功法要点和诀窍说了。

    季诩听着不时点头,显然是对其所述功法有所领悟,觉得有可取之处。

    “好了。”陆老道点点头。

    本就不是多么高深的武功,也没希望对方练成后能感激他,不过是方才口快说了报答的话,才以此全了报答之意罢了。

    季诩也知道这一点,不再多言。

    只是一个人站在墙边的时候,会不时运转体内真气,按照“劈空掌”的精要模拟一二。

    “这武功虽无意境,也并不高深,但胜在可最快地调动体内真气,在一瞬间释放出去。”季诩心想,若是将其与其他武功比如“南离剑气”相融,是否会有新的突破?

    他不得而知,但觉得可行。

    这门功法,就像是一块青砖,是奠基的基础,上边无论是添加瓦片还是玉石,皆看发挥。

    “老道看不上的武功,于我却有不同效用,如今江湖的其他神功,又该有何等威能?”季诩闭目养神。

    他并不缺少功法,只等扫清丹田气海中的淤结,重归先天。

    陆老道见他不语,知道是在修炼功法,心中一方面确定对方出身一般,对这等武功都如饥似渴,一方面又觉得当真刻苦,再加上其心计,若是带回玉清山好好调教,倒不失为一个好苗子。

    只可惜对方武道根基已成,即便重修玉清山功法,若无机缘,这辈子恐怕也就止步先天了。

    “可惜啊。”陆老道摇摇头。

    大牢里,身边的其他人自然不在意这两人的窃窃私语,只是对如今处境免不了担忧,闲聊或抱怨几句后,均是闷着头一声不吭。

    因为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听人安排。

    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这么久怎也不给口水喝?”一个汉子嘟囔道。

    身边有人笑他,“你还当这里是客栈不成?还喝水,不给你鞭子吃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说不定给你的碗里还掺了尿哩。”有人指指墙角恭桶,“让你去那里喝水。”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哈哈笑出声,便连那想喝水的汉子都忍不住笑起来。

    一时间的沉闷倒也打破了,几人舔舔发干的嘴唇,又说起闲话。

    “外头想必已经天黑了,怎还没有动静?”

    “六扇门那神捕到底什么意思?”

    “这县衙的大牢里怎么不见其他人?”

    众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偌大牢房空空如也,只有他们这七八个人在。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银钱的都赎了出去,没银子使的自生自灭,城外的乱葬岗便是归宿。”那风媒青年不在意地说:“关人还得管饭,省下银子进自家腰包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再说,便听得走道那头传来一个粗犷声音。

    “敢编排官府,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