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兜兜转转，到了神植郡，到她一直定居的旅社。

    由于后面要跟着她学习。把王水请进屋里，拿出一张神植郡的地图，铺在床上。

    “神植郡有六个镇，每个镇我们选的都有零售商，这个郡也有我们的总代理。”

    “每年，我们都会对这些代理进行考核，包括进货量，销售量，声望，位置等。如果不达标，也会重新选择代理商。所以我们的作用就是协助代理商向会社要货、要帮助。协助代理商向下面铺货。”

    “不是哪个好卖，哪个赚钱，代理商选择卖什么吗？怎么会是我们选择代理商？”王水疑惑了。

    “以前是这样的。代理商，或者小卖铺，他们是主导位置。供货方得上门推荐，得给优惠才能放进他们店里卖。实际上现在不少大超市还是这样的模式。供货商得免费供货试卖，还得给超市上架费才能摆出来卖，才能提供给消费者。如果不懂规矩，或者没有给超市留够利润，那么消费者是看不到这种产品的。甚至会有错觉，是不是哪个产品不行了，或者这个厂倒闭了？要不然怎么会不卖了？其实是卖家在主导一切。”

    “农资店并不是巨无霸，大多都是个体户，了不起请十几个人就算是很牛气的了。规模才多大？所以，现在，我们才是主导地位，想卖我们这种好产品，想要我们专业的服务，他们得配合我们。总结一句话就是：以前是顾客要什么，他们卖什么。现在是他们卖什么，顾客买什么。而我们这类供货商决定了他们卖什么。”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以前那种便宜实惠有好吃的东西慢慢都不见了，不是他们不愿卖，而是有人不让他们卖。”王水顿悟了。

    “差不多吧。所以，碰到他们不必低声下气。”

    “明白了师傅。”王水很爽快的喊了。

    “那如果他们敢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想换代理商，怎么选择新的？”王水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去威风威风。

    “没必要，尽量不要换。很麻烦的，还要社长亲自过来视察挑选。”冯落秋语气有点低落。

    “我记得，张社长好像培训的时候讲过吧？要观察他的声望高不高，客流量怎么样，位置好不好，每月的销售量怎么样，好不好打交道。蛮复杂的。”王水回忆起来。

    “这些都是次要的。”冯落秋好像有点失落。

    “啊？那什么才是主要的？如果都是次要的，为什么张社长要给我们说的一套一套的，好像很专业的样子？”王水并没有看出来冯落秋的状态。

    “你也不想想？一个郡，总共才多大点地方？农资除了种子化肥这种大头，剩下的，每年才用多大点量？能养得起几家农资商铺？一个郡，撑死三四个。那么多供货商，为了快速铺货，肯定要通过他们的渠道。”冯师傅语气不善。

    “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还得低声下气？还得像以前那样，上门推荐，上门给优惠。才能卖上我们家东西？那和你刚才给我讲的可不一样啊，师傅！”王水又明白了。

    冯落秋被识破反而笑起来，打趣说：“还不是怕把你吓跑吗？好歹是个高材生，怎么能这么放低姿态呢？万一你待几天觉得受了委屈，跑了，张社长又得怪罪我！我可承担不起！”

    王水往前靠靠，真诚的说：“师傅，咱们能别提高材生吗？来之前，张社长还让我好好照顾你的安全，她觉得你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孤身在外不安全，也不容易。谁知道，我就是一坐井观天的懒蛤蟆，自己觉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行的。”

    “结果呢？一路上被你照顾的，我都想哭。一是感动，我们仅仅是刚被指定的师徒关系，还没有磨合好，你就这么肯指点我，让我明白其中的门道。二是惭愧，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社会上，竟然感觉寸步难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种情况，跟古代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一样一样的。”说到这里，王水羞红了脸。

    “所以呢？你要快快成长。赶紧成为我的助力，而不是负担。这点小小的要求，你能满足吧？我的男子汉！”冯落秋揶揄起来。

    王水脸更红了，点头称是。下面不再打断，认真听冯师傅讲。

    一下午的培训结束后，冯落秋说要奖励王水的认真听讲，请他吃饭。

    刚出旅馆，天气还是很热，并不像旅馆里面冷气阵阵，让人精神。

    出门就是街头十字路口，两个老人分别支一个高炉，在那里卖烧饼。并不见平常所说的同行是冤家，两位老人有说有笑的，各自做着各自的营生。很像当初和龙灵一起写作业的场景，不管寒暑，并头竞争看谁先写完。

    有所触动，王水问并行的冯落秋。“师傅，我们先买个烧饼吃吧。这里的烧饼真大呀，我们老家那里的烧饼顶多一个手伸开大小，这里的有一捧大小。”

    “要吃你自己吃吧！”冯落秋并不愿多看一眼。

    “没关系，我请客，不算在你请吃饭里面。再说，老人也挺可怜的，大热天，顶个热炉子，赚个零花钱而已。你看人家烤出来的烧饼，焦黄酥脆，外面那层芝麻非常饱圆，香味扑鼻。吃一口一定非常享受！”王水不吝赞美。

    “我说了，你觉得好吃，就自己买自己吃。”杨师傅语气重了。

    “那我也不吃了，我要和师傅共进退。看着好吃的东西并不一定真好吃，我师傅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王水坚决不再多看一眼，语气也很坚决。

    “你想吃就去买吧，没关系的。我刚来的时候也常常嘴馋去买来吃，结果烤出来的东西太容易上火，那时候，我喝个粥都嘴疼的。所以我就把它列入了黑名单。”冯落秋瞧瞧这个坚决的徒弟，语气软下来，开口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