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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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遭狼遇险

    叶子文离开后不久,徐川生三人也出事了。

    这天,雷子回家探亲。为打发时间,也为和徐川生等伙伴聚聚餐,便约着一起到河里摸点鱼虾尝尝鲜。

    “雷子哥,你们看,那里有一只野兔。”正翻石踩草寻鱼虾之际,一八九岁的男孩突然指着河岸边不远处的草丛兴奋道。众人向着男孩手指处看去,只见一只灰色的野兔正蹲在草丛里,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徐川生、项木、雷子三人对视一眼,连忙吩咐其他孩子:“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靠近,以免吓跑了这兔子,我们回去拿弓箭。”说完便各自回家拿狩猎工具去了。

    待三人背着弓挎着箭袋回来时,守在此处的一小孩儿指着一旁林子道:“兔子往那里跑了,现在应该还在那附近。我们怕太靠近了会把它吓得逃进林子深处,所以不敢追得太紧。”

    “好的。你们就在这浅河边捉鱼玩,不要跟过来。”吩咐完后,徐川生三人便向着那小孩儿手指方向追寻了过去。

    通过搜寻,三人很快便找到了野兔的踪迹。然而这野兔却是格外的灵动机敏,加之这一片杂草丛生,在杂草、荆棘和树木的阻碍下,三番四次逃脱了他们围堵。

    为了猎它,三人围堵驱赶,越追越深,最终在一处光秃处将其成功射杀。

    正当他们拎着野兔准备返回时,突然听到一阵窸窣,接着便看到距离几人七八丈远的一处灌木丛,一只野物一闪而过。

    虽未曾看清是何野物,但是三人根据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及其大小判断,很可能是一只鹿,这使得三人兴奋不已。

    于是三人根据积累的狩猎经验,循着痕迹在山林中追踪着。猎鹿的兴奋使得他们忘记了大人们“不要追得太深”的警告,待得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早已脱离了自己经常狩猎的区域,进入了山林深处。

    然而仗着有几年狩猎经验,他们并不惊慌,反正他们能确认回家的方向。

    当终于在一处树丛发现停下的鹿时,早已做好准备的三人当即相互示意,同时拉弓射箭。

    “咻”“咻”“咻”三声过后,只听一声痛苦嘶鸣,那鹿便带着刺入身体的两支箭矢向着山林深处逃去。

    见状,徐川生三人大喜过望,连忙追了过去,顺着血迹一路追寻。不多时便看见那鹿趴倒在地上,虚弱且艰难地喘息着。

    就在三人喜滋滋地靠近时,却听见前方灌木丛传出一声低吼,随后便看到一只灰狼钻了出来,走到鹿旁边闻了闻。当看到举着弓箭的三人时,那灰狼顿时弓背炸毛,目露凶光地盯着三人,喉咙处发出阵阵低吼,似乎在宣示那鹿的权属,又似乎将三人也当做了口食。

    徐川生三人听说过深山里有狼,可是谁也没见过,所以多少有些怀疑其真假性,故而才会对这猎物紧追不放。

    此时看到那身形如野鹿般大小的灰狼时,三人顿时被吓得冷汗直冒。说到底他们年龄还小,狩猎经验不够丰富,此时第一次面对突然出现在野鹿旁边的凶狠大灰狼,心中惊慌不已,只得警惕地注视着它,小心翼翼地后撤。

    也就在此时,那头灰狼却是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接着便从山林更深处传出几声回应般的狼嚎,根据声音判断,绝对不少于五只,而且那几只狼距此地不远。

    三人大惊失色,转身拔腿就跑。他们可是知道狼的凶性,不要说他们三个只是偶尔进山猎些野兔野鸡的少年人,便是三个以打猎为生、经验丰富的成年猎户,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敢正面对抗。

    他们在山林中狂奔,一刻也不敢停留,当终于看到自己熟悉的狩猎区域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这里的每一条线路,清楚这里的每一个陷阱。只要进入了狩猎区域,他们自信完全可以凭借陷阱躲过,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反击捕猎到一两只狼。

    更何况此地经常有猎户活动,他们刚才在追野兔时,就碰到好几个,徐仲生便是其中之一。

    “大家注意,狼来了!”在越来越靠近时,三人扯着嗓子大喊。

    眼看距离狩猎区域只有不到五丈了,几个猎户正向着这边赶了过来,加上身后没追击的声音,三人一下就松懈了下来。

    精神处于绝对紧绷状态时,还不觉得累,此刻一放松下来,瞬间只觉上气不接下气,腿部酸胀沉重如注铅。

    “你们后面有只狼,小心!”一声大吼从前方传来,同时一声尖锐急促的哨声向四周传去。

    三人顿时毛骨悚然,也不回头,忍着酸胀,拔腿就跑。

    突然,跑在最右侧的徐川生只觉得全身汗毛竖起,下意识回头一看,一只嘴角流着涎水的灰褐色巨狼就在自己身后约两三丈处,正狂蹿而来。

    徐川生只觉一股凉气瞬间从尾椎骨直冲脑门。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在奔跑过程中下意识地搭弓上箭,回首一箭射了出去。一箭射出后,徐川生也无心观察战果,迅速回转头来,继续前冲而去。

    正瞄准徐川生脖子蹿上来的恶狼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人反应竟然如此之快,为了避开在自己眼中越来越近的那一箭,它不得不放弃扑上去撕咬的冲动,强行扭动身躯躲避。虽然避开了要害处,却还是被箭矢射中了肩甲,阻了攻势。

    惊慌奔跑如此距离早已使得徐川生身心疲累,虽在危急时刻射出弓箭阻了恶狼攻势,然气力不够大,弓箭不够强,箭矢只是伤了其皮肉。

    而这,也彻底激起了恶狼的凶性。只见它目露凶光,脊背弓起,全身毛发炸起,龇着森森白牙,嘴里发出一阵阵愤怒的低吼。

    早已注意到徐川生这边的项木和雷子,也着实为徐川生捏了把汗。他们在徐川生射阻恶狼时,也是搭弓上箭,指向欲扑未扑的恶狼。

    当扑向徐川生的恶狼被射中,凶性被激发,炸毛弓背,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项木和雷子弓上的箭矢一前一后射了出去。虽未射中,却也化解了恶狼接下来的攻势,为徐川生争取了逃离时间。

    然而徐川生刚跑出几米,脚下却突然踏空,重重地摔了下去,脑袋刚好磕在一块石头上,昏了过去。

    在徐川生摔倒的一刻,几个猎户已经围了过来,纷纷搭弓上箭,对准恶狼。

    项木和雷子则是趁此机会迅速逃到猎户们身后,满脸担忧地跑过去搀扶已经陷入昏迷的徐川生,随后在猎户们的围护下,缓慢地退了出去。

    那只恶狼终究是畏惧猎户们手里的弓箭,只敢龇牙咧嘴地看着众人退走;而猎户们也深知狼的习性,狼好群居,他们也不敢贸然射出手中箭,关键是项木他们撤退时也告知了后面还有几只狼的事。

    在哨声召集下,更多的猎户很快地聚集了过来,其中就有徐仲生。当他看到被项木和雷子搀扶着的弟弟时,心中顿时大惊,待得查看情况,被告知只是因为撞到石头昏了过去后,方才长舒一口气。

    正当徐仲生愤怒开弓,欲射杀众人前方龇牙咧嘴的恶狼时,只见一头头只比成人略小的巨狼从旁边灌木丛蹿出,围在那只中箭的恶狼身边,对着众人龇牙咧嘴,喉咙发出低沉的喉吼之声,做出将扑欲扑之状。

    “你们两个小家伙快点带着小川离开这里!”

    猎户们搭弓上箭,瞄准恶狼,将射不射;恶狼们龇牙咧嘴,盯着众人,欲扑未扑。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一时之间都不敢发动攻击,也不敢后退。

    而另一边,刚到山脚下,已然安全的项木和雷子刚放下昏迷的徐川生,正准备坐下歇一会儿。突然,项木只感觉脚脖子一疼,低头一看,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蛇被自己踩在脚下,正昂起身子咬在自己的脚脖子上。

    “啊!”项木悚然大叫,连忙抬起脚。小蛇见状,赶忙松了口,飞也似的逃进草丛消失了。

    听到项木的叫声,雷子被吓了一跳,顺着项木的眼睛往下一看,刚好看到窜进草丛里的小花蛇。

    “坐下来,不要动!不要紧的,我听我父亲说过,他以前被蛇咬过,蛇毒可以吸出来的。我帮你把蛇毒先吸出来,等下再到这周围找点蛇药给你敷上。”看着捂着脚脖子的项木,雷子蹲下身子一看,只见其脚脖上两个细小的红点处正在往外渗血。

    雷子也顾不得被咬的部位在脚脖处,对着伤口就凑了上去。待吐掉好几口黑血,流出的血呈鲜红后,便扯下箭袋上的背带绑在伤口上方。

    在叮嘱项木不要动后,雷子便在周边仔细找了起来,没多久便找到了几株蛇药草。

    待蛇药被嚼碎敷上后,项木只觉之前还火辣辣疼的伤口,一下就清凉起来。

    “你真厉害,蛇毒都能治!”项木对着雷子竖起大拇指。

    “嘿,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你雷子哥啊!”

    “你知道刚才咬我的是什么蛇吗?那五颜六色的蛇我还是第一看到呢。”

    “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看到这样的蛇!管它是什么蛇呢,蛇毒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