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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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猎仙缘始

    “小兄弟,我们特来拜访张老,烦请通报一声。”看到穿着启元宗杂役服饰的弟子,林方然连忙拿出几片金叶子递了过去。

    “林公子,这金叶子在下可万不敢收!”那弟子看着金叶子,虽然颇有些动心,但是也是大大方方地拒绝道,“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张老。”说完,快步向内堂走去。

    很快,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跟着那弟子来到了大堂。

    “张老,小子叨扰了!”林方然对着张老抱拳,躬身行礼,恭敬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张老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意,却并不看林方然,而是皱着眉头看着似乎很抗拒的林千南。

    “张老,今天登门拜访,一是在此地叨扰贵宗多日,今日刚好得到一份奇物,特地赠予您老把玩把玩;二是为今日上午的莽撞道歉。小子侄儿年少气盛,不懂事,犯了大错,还望海涵。”林方然脸上,此时一脸的歉意与谦卑。

    “还请收回吧。老夫这,没有这种规矩。”对于林方然从怀中珍重地掏出的物品,张老淡淡只是看了一眼,便开口拒绝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仍旧满脸抗拒的林千南,然后对林方然意味深长道:“年少气盛固然无可厚非,可知错就改方是正道。”

    “小子谨记张老教诲,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育侄儿、约束手下。”感受到张老那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听着那伴有警告意味的话语,林方然后背一凉,连忙抱拳,躬身承诺。

    “这是补偿那位受伤小兄弟的,还请张老帮忙转交!”林方然拿出出发前准备的金银之物及疗伤药丸,恭恭敬敬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也不等回绝,连忙带着侄子辞别。

    看着桌上的赔罪、补偿之物,张老直接吩咐旁边杂役弟子拿给老村长等人。

    “张老,这个?”那杂役弟子拿起金银、丹药旁的一物,略一迟疑,随即恭敬地递给张老。

    张老接过一看,正是刚才林方然想要赠予自己的“奇物”,那是一块半掌大小的、圆润晶莹的翠色玉石,其内一缕红色条痕清晰可见,入手有一股厚重感,同时一股清凉之意从其上传来,甚是舒爽。

    “不是灵石。从外观上看,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玉石,入手厚重、清凉、舒爽,这倒确实是一块奇石宝贝。”张老暗自思忖着。

    把玩、观赏片刻后,随即递给杂役弟子:“既然这是跟那金银等物放在一起的,那这就是林家小子送给陈识那小子的,你赶快把这些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吧。”

    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珠子村众人早已目瞪口呆。他们只是普通村民,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财富。

    在得知是林府送过来赔礼道歉的后,众人惊讶之余,也是长舒一口气。毕竟,从目前了解的信息来看,林府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庞然大物;而此时对方登门赔礼道歉,显然是顾忌张老这层关系。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猎仙缘这天。一大早,听鹿山山脚的广场就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不过均被身穿灰袍的杂役弟子阻拦在广场外围。

    此时整座听鹿山及旁边的双子山虽被隐藏在浓厚的雾气中,但众人热切的眼神,似乎已经穿透层层浓雾,看到了其内各种珍禽异兽、奇珍异宝。

    张老等人早已站在广场高台上,望向听鹿山方向,神情庄严肃穆。这高台背靠听鹿山而立,其上有均等分布的九根圆形石柱,九根石柱组成半圆形,由一根拳头大小的漆黑铁链贯穿相连,铁链两端被嵌入山体。

    伴随一声尖锐的嘶鸣响起,所有人目光或骇然、或紧张、或期待地盯着听鹿山方向。不多时,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只巨大的黑蛇凌空飞出,直奔张老等人所在而去,而在黑蛇的背上,站着一道青袍人影。

    眨眼间,黑蛇便来到广场外围。就在此时,那黑蛇突然停顿,一双如灯笼般大小的死死地盯着广场众人,信子吞吐间不断发出嘶鸣。

    广场上众人本已是一脸惊骇、一身恶寒,此刻看到那巨大黑蛇悬停在头顶,扭动着长约十几丈的庞大身躯,盯视众人吐着信子发出嘶鸣,顿时只觉胆战心惊、恐惧不已。那些胆大的尚且心惊肉跳、脸色发白,而那些胆小的,更是不堪,或腿脚发软、虚浮微摆,或冷汗直冒、瘫坐在地,或捂腹弯腰、呕吐不止。

    黑蛇背上,那身材短小、略显肥胖的青袍中年人疑惑地看了看黑蛇,又看了看广场众人,闭眼感知下,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他抬脚轻顿,那黑蛇顿时如接收到什么信息,迅速向广场高台飞去。

    待飞临张老处,那青袍中年人直接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张老身前,露出一脸微笑:“老张,这段时间辛苦了!”

    张老闻言,忙躬身应道:“邱长老客气了!”

    而那黑蛇则向着高台一侧的石柱飞去,很快便盘绕在石柱上休憩。只不过其双眼,却一直略带疑惑地盯着广场某处。

    此时广场众人神色甚是精彩,有惊骇、有恐惧、有恍然、有羡慕、有期待……

    一番寒暄后,在张老的示意下,其身旁一名身形健壮的杂役弟子走了出来,一声洪亮的“肃静”瞬间止住了那嘈杂私语,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特别是那些站在广场外围的,明明与那高台相距上百丈,但那“肃静”二字却似在耳畔响起,更觉神异无比。

    随后张老走向高台中间,向着众人公布道:“此次招收弟子,由本宗御兽院邱长老全权负责!”说完,张老转身,向着那青袍中年人抱拳一拜:“有请邱长老!”

    那青袍中年人见状,跨出两步,行至张老身侧,看向张老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低声道:“老张,你作这些虚礼做什么。”

    待转头看向广场外围众人时,脸上已是挂满威严:“本宗此次招收弟子,与往年无异!参与选拔者,年龄需在十岁至十六,男女不限,无其他要求。”

    说完,只见邱长老取出一颗晶莹玉石,随手一抛,那玉石便嵌入广场中央一处凹痕里。瞬间,整个广场覆上一层如水波般的光晕。

    “此光圈有验骨之能,年龄小于十岁,大于十六岁者无法入内。现在,请所有参与选拔者进入广场光圈内!”

    邱长老话毕,那将众人阻拦在广场外围的灰袍杂役弟子立马让到一旁。

    那外围众人见状,在惊异之余,连忙督促自家参选者入内,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失去名额。

    越众而出的众少年少女,看着光华流转的光晕圈,想着如此手段,皆是兴奋、激动不已。

    当徐川生随着众人来到光晕圈旁时,看着近在咫尺的神仙手段,除了兴奋外,眼神中却突然涌出一丝浓浓的思念。此刻的他,多么想把近期所闻、所见告诉哥哥、木头、雷子、文子等亲朋挚友啊!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那层如水波般的光晕圈,本以为会受到些许阻力,可直至穿过,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似乎这个光晕圈不存在般。

    当他转过身时,哪还有什么水波状的光晕啊!看到的,除了那不断向广场走来的少年少女外,还有一些原地踏步的孩童和年轻人,似乎被什么阻挡了,他瞬间就明白,这些就是不符合年龄者。

    待确认再无人进入光晕圈内,高台上的邱长老走到高台边缘,按在身侧一根半人高的圆形石柱上。

    那石柱顿时冒出微亮荧光,接着两侧石柱一根接着一根开始亮了起来,待九根石柱均亮起荧光后,伴随一阵轰鸣,铁链开始传出金铁相击音,接着便慢慢转动了起来。

    随着铁链环转速度越来越快,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听鹿山和双子山上出现一个透明光罩,那本已逐渐消散的浓雾,在眨眼间便浓厚了起来,众人看去,却是发现视线无法穿透其内,无法看清里面一草一木,整座山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罩子笼住。

    与此同时,经由广场入山的入口处浓雾翻滚,如同一扇雾门,奇异无比。

    那些年长者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毕竟之前已是见识过的;而那些年轻人,特别是光晕圈内的少年少女,早已是一个个神情无比精彩、震撼:好一个神仙手段!

    而在少年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神奇时,那高台墙壁上,那巨大的青石砖纷纷化作拇指大小的青石牌,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众位参与选拔者,请各自取一枚青石牌!切记,不可多拿,违者取消资格!”见光圈内少年少女呆愣地看着满地的青石牌不知所措,张老连忙和声道。

    闻言,一众少年少女立马上前拾取。待最后一人将最后一枚青石牌拾取,众人才明白这青石牌竟与参加人数是一样的。

    徐川生手握青石牌,仔细端详。只见这青灰色号牌拇指大小、呈扁平状,似玉非玉、光滑细腻,一端穿孔,显然可穿挂绳;一端呈哨状,似乎可发声。

    “有没有人没有拿到青石牌?”张老高声问了一句,见无人回答,便向着邱长老点了点头。

    见状,邱长老点了下头,开口道:“请诸位务必保管好青石牌!其有三种功能:一是作为登山的凭证,持此牌方可带陪同入内;二是作为仙缘计分器,各位所猎之物,可自食,可售卖,亦可于广场上的兑换处换取积分;三是作为保命哨,遇到危险可吹响此哨寻求附近弟子帮助,不过一旦使用则视为放弃后续猎仙缘,无法再次入山。”

    接着向众人道:“凡人若想化修,首重有三:其一为缘、其二为毅、其三为质。故考核内容有三项,分别为:猎仙缘,即筛除无缘份者;登道阶,即剔除无毅力者;空冥引,即排除无资质者。”

    “今日正式开启猎仙缘。”说完,邱长老指了指那道雾门:“此为唯一进山之门,每位拥有青石牌者可带一名陪同入内。猎仙缘持续三日,期间或猎或休,自行安排,可随时下山休整。”

    “请各位遵守猎仙缘规定:一、不得抢夺、损毁他人青石牌,违者后果自负;二、不得售卖、转让青石牌,违者后果自负;三、不得故意出手伤人害命,违者后果自负;四、不得抢夺他人猎杀之物,违者后果自负;五、不得在山上生火,违者后果自负!”

    “最后,奉劝各位不要心存侥幸,宗门已派外门弟子及杂役弟子暗中监督。对于违反规定者,轻则取消后续入宗考核,重则视情况予以惩戒。”

    随着“惩戒”二字出口,周围数道身影腾空而起,很快便进入雾门消失了。

    “猎仙缘始,请获得入山资格者登山,寻缘!请未获取入山资格的止步,等候!”

    话毕,众人便潮涌而动,向着那雾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