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大汉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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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黄巾

    “驾,驾”在一声声的催促下,马儿终究不堪重负的摔倒在了路边,终于把这个烦人家伙甩下来了,一匹粽马如是在闭眼前如是想到。

    “呸”被甩下马的骑士骂骂咧咧起身来到死马的身边不解气的又踢了两脚。他是从洛阳庄园内逃出来的四人之一,他们听从了马元义的吩咐出了洛阳地界就开始分开,他沿黄河一路北上在黎阳趁着夜色抢了一支商队的一匹马。

    在躲过商队护从一路的追杀,按下对朝廷大军恐惧,他不停的抽打坐下的马匹最终赶到了邺城。可惜令他失望的是大贤良师已经回广宗去了,没办法在随意填饱肚子之后他也只能继续奋力抽着马不停的赶路。

    现在马死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用双脚赶路还好他离广宗并不远了。在徒步走了一天之后,他进了广宗城找到了大贤良师。张角在听到马义元叫人传回来的消息时脸上十分的平静,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他先让那人回去休息又让人找来他的两个弟弟,三兄弟在房间密谈了一天,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能在很远的地方听到一些零星的咆哮声。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到了张角的耳中。他终于不再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了,他眉头整日都皱褶不停的在庭院里来回走着。最终,他又一次找来了两个弟弟还有几个心腹徒弟他缓缓开口“我决意提前起事就在二月十五,你们几个去兖、豫、荆、扬、青、徐等州通知当地的大小方同一时间举兵攻打原定的目标。”张角嘱咐着几名徒弟。“张宝你开始聚集冀州境内的信徒,张粱你去幽州”“诺”众人齐声应声道。

    布置完这一切,张角自己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抓捕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当他的徒弟们把消息传递到各地时,就像火山下即将喷发的熔岩一样,表面一切平静内里却是一片翻腾。

    二月十五,这一天没人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广宗的百姓们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大事的发生。豪强家的佃农早早的下地开始种植葵菜,并祈祷今年的收成能好些。小吏们懒懒散散的去各自的府衙报道,在不停的思索如何躲避上官布置的任务。城门口的士卒盯着来往进出的人,想着能从谁身上敲诈出更多的五铢钱。

    在距离广宗城外三十里处,一个不高的土丘上只见一个群人围绕着一身道袍打扮的人,他们默默的站着没有言语神情肃穆。从他们的视野里往下看去则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他们里有男人有小孩有老人也有妇女,他们各不相同但又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他们的额前或是发髻上都绑着一块黄布,远处还能看见不少的人往这里赶着。

    不知道是站的够久了还是觉得人够多了又或是什么吉时已到,总之被围在土丘中心的张角动了,他拨开身边的人群大步走到下方所有人的面前,目光打量着他们大声的质问“我的信众们,你们还想挨饿吗?”下方顿时骚动起来,像缺水的鱼上了岸。“你们还想被豪强当成牲畜一样随意践踏和侮辱吗?”这下人群更混乱了,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你们还想要自己的兄弟父亲儿子被朝廷征召像田野里随处可丢的麦秆一样被随意丢弃在凉州战场上吗?他们的头颅只会成为那些羌人战马上被炫耀的战利品,他们的尸体只会成为天上秃鹫的美食,他们的灵魂将无法回归故土!”

    张角越说越激动,下面的人群早已经没有了声音。他们是安静的。男人们手是紧握住的,是一种愤怒。老人的手是遮住脸的,无声的眼泪说的是痛难。妇人的手无处安放的,眼睛里全是彷徨和恐惧。“所以,现在我们要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让我们自己可以吃饱穿暖,不再不奴役不在被随意的丢弃,死的毫无尊严。”

    下方的男男女女们激动的望着张角他们大声吼着怒骂着,他们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苦闷和不甘。

    “我现在命令你们去攻占广宗的府库,去攻占那些豪强的庄园。不要害怕我的信徒们,我会请黄天保佑你们的,去吧去攻占那些写有甲子的任何地方。天下八州的其他信徒们都在这样做,占领府库和豪强的庄园,那里有许许多多的粮食你们将不再饥饿,那里也有许许多多的铜钱你们将把自己失去的全都夺回来!杀死一切敢阻挡你们的人!”“杀,杀”刹那间杀声震天。

    张角仰面朝天双手举过头顶高声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随即他自封“天公将军”,封弟弟张宝为“地公将军”,弟弟张梁为“人公将军”。信徒们在他的引导下狂热的喊着吼着,纷纷冲向了广宗城。

    “嗯?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没?”守城的士卒相互的询问着。“我好像听见有一群人在喊什么黄天苍天之类的”一个年长的士卒回答道“呵,肯定是那群太平教的信徒,这张角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们还在城外乱叫,真不怕死嘛?”“哎~怕什么都是一群泥腿子乃翁一刀一个。”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那名年长的士卒笑了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转头望向城门外紧锁着眉头低喃着怎么这远方有一阵灰尘飘来。他是从征西羌的战场上活着回来的所以要比这些守城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士卒更有警觉性,他觉得有些不对便急忙转身去寻找伍长说起了这件事。只可惜这名伍长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让他安心守城,他费劲了口舌只可惜这名豪强出生的伍长没有相信他,还抽了他一鞭子让他滚回去。他心中一阵哀叹也只能悻悻然的捂着肩膀回去了。

    没过多久喊杀声越来越近,眼见越来越多的人群冲向城门。守城的士卒也开始慌张了起来,那名伍长也被吵闹声吸引到城门口,当他看到这一副场景时直接被吓的手脚都在发颤,头脑也一片空白,这时他才想起那个向他禀报城外有异常的士卒。他慌忙寻找那人,可他发现他找不到那人了。但他还是结结巴巴的下令到“快,快城门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愣着这干嘛。”

    原来那士卒见劝说不动伍长自己又挨了一鞭子,回到城门处找了一个借口说是要去如厕,还被同伍的人耻笑了一阵。但他完全没有在意,转身到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拔腿就逃跑了。他边逃边在心里骂着等会让你们好看的这种事我在凉州可没少遇到。

    城门的士卒虽然很努力的想关上城门可是这哪里是急促之间可以完成的。城门还没被合上一半一群一群头戴黄巾手里拿着各种农具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就冲进了城,他们用手里的农具砸下城门士卒没有称手工具的用拳头和脚,瞬间淹没了那一伍的人,那个倒霉的伍长被人用一锄头给开了瓢。这时广宗的陷落已经无可避免了,城中到处是喊杀之声。

    生命总是脆弱的,尤其是在面对一群已经压抑了太久被逼上绝路的野兽。罪有应得的无辜的,最后都是不幸的。他们都被冲击被碾碎,因为他们阻挡了一群野兽前进的步伐。

    张角进入城中看见这样的情况赶忙让弟子们下去约束信徒,让他们不要伤害无辜。可惜他能约束广宗的人却无法约束其他的地方。

    二月十五,各地都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他们杀入附近的县城,把官吏和当地豪强全部屠杀干净。他们打开了府库和豪强们拼命堆积粮食的仓稟,他们欢呼着杀戮着分享着践踏着。堆积的粮食和钱财已经迷失了他们的双眼,他们轻易的就能获取到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他们坚信只要这样下去他们能得到更多。

    短短的十数日冀州、兖州、豫州多地的县城或是郡城被攻破,南阳颖川等地也是岌岌可危。

    当消息传到朝廷诸多大臣和刘宏耳中时,他们都被震惊的无话可说。于是刘宏慌忙下令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军和五营将士驻扎洛阳都亭,以修理器械的名义镇守京师,并在函谷、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八处关隘增设都尉驻防,防止黄巾军进攻洛阳地区危险到自己。

    趁此机会北地太守皇甫嵩上书建议让刘宏把自己的私藏的钱财和西园里的良马拿出来犒赏士卒,并且请求解除党禁。因为他认为如果让世族也参与到这场叛乱之中的话那将是对朝廷最大的打击。

    翌日,刘宏难得召开大朝会他不仅宣布了对党固的解禁允许那些士人再次做官,并许诺会拿出钱财和马匹犒赏士卒并招募新的三河骑士与勇武之人以组建新军。下昭将太平教定为黄巾叛贼,命令各州郡自行组织军队抵抗同时要求各公卿捐献财物和武器。听到皇帝的命令和许诺的大臣们都是一阵激动,他们难得的统一夸赞起刘宏的圣明。

    虽然他们也要捐献财物武器但解除了党禁从此他们的族人、朋友、姻亲、门生又可以做官了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在朝臣们的一片恭维下他们按照皇帝的心意推选出了这次平叛的主帅人选。皇甫嵩被任命为左中郎将,持符节。朱儁被任命为右中郎将,统领五校尉、三河骑士以及即将招募的新卒,他们各领一军将合力讨伐颍川黄巾。卢植被任命为北中郎将,将率北军五校北上讨伐冀州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