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大汉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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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攻城

    当皇帝的诏令下达之后,洛阳的士人为之心喜他们奔走相告,而自持勇力的百姓则是纷纷报名投军以期望在平叛中谋得军功和赏赐。而这份诏令也随着洛阳的沸腾而传向了大汉的各州郡和封国。

    这是李宣不知道最近这几个月第几次来到阳翟城了,这次他是带着三百护从举族搬到颍川。黄巾之势如烈火烹油,就光这几天他就在襄城外的田庄杀跑了几伙小股人马。但这不顶用这一点所有人都明白,所以他赶忙带着护从和族人趁着黄巾主力还没到阳翟城的时候躲进城里。

    刚进了城他就把父亲和族人家眷安置在了姑祖家留下一百人以防不测,便带着剩余的两百人和黄忠去了颍川郡守府旁的校场。当他们一行人赶到时,就见到校场门外多如牛毛的人等在门外。他吓了一跳以为这些都是来投军的结果仔细一看又大失所望,因为这些人虽多,但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弱并没有多少青壮。他一看就知道这些老弱多数都是被城中各大世家给丢出来以后准备上城墙当作“炮灰”用的。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战争毕竟是残酷的,城破了他们这些老弱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领着人径直往前走,周边的人都畏缩的给这一群人让开了道路。

    当他来到一位都尉打扮的人面前朗声道“襄城李宣领宾客南阳人黄忠,并护从二百人前来参军。”那名都尉在李宣领着人进来时就有所发现,毕竟一群人畏畏缩缩的给他们让路属实有些扎眼想不注意都难。当听李宣自报家门是来参军时他除了有些新奇之外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估计是他李宣当成什么地方小豪强了。但是他的旁边有一个做文士打扮的人却猛地抬头用不确定语气问“襄城李氏?可是前司隶校尉李公之后?““正是在下大父”那人顿时心喜,好像追星族一样拉着李宣的手不放还喋喋不休的讲着对李宣祖父的崇拜之情弄的他自己颇为尴尬。

    好在那校尉也反应过来这位李公之后是什么人了,他打断了文士的话语拿出一个腰牌递给李宣嘱咐道“你带着你的人去营帐里面最左侧,你们以后就归那个一曲管了”李宣赶忙接过腰牌行了一个拱手礼便带着人往里走了,他也有些受不了那文士的啰嗦了。那名文士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还在那咂摸这什么,而校尉斜眼瞧了他一眼也没多言语只是提醒的说了一句“李公之后前来军营投军,主簿不该去告诉司马太守嘛?为什么还在这里发愣呢?”

    这话倒是点醒了那主簿把他从天下楷模的梦境中给唤醒了,他朝那校尉一拱手就急忙朝太守府赶去,校尉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不屑的无声嘲弄着。不过没过多久他也有些头疼,无他李宣这身份还带着两百人和一名壮汉来投军,他应该高兴才是坏就坏在他是李膺的孙子还是一个自身在颍川地界挺有名的神童,他怕自己压不住那群人。暗自给自己打了下气壮壮胆子,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什么?好一会他才面容严峻的走向原先那群老弱厉声喝骂着什么。

    就在主簿赶往太守府都尉怒骂的时候,李宣也在最左侧的营帐内登记了姓名籍贯。他和黄忠各领一屯成为一名屯长,黄忠倒是有些不安,李宣好言安抚了下才让他安心。李宣倒不觉得黄忠现在和他都是屯长会对他有不敬之意,毕竟在汉代这种社会环境里黄忠成了他的家臣就不会有叛主的行为,那样做只会让他自绝于天地。而且他手下的一百人都是李氏的私兵绝不会不听从自己的命令所以他很是放心。等领了军械他们就要重新操练起来了,毕竟之前这些护从私兵缺少器械只是轮番使用为数不多的武器或是打熬气力,不懂多少战阵之事哪怕有黄忠在也是一样的,说穿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那名都尉主簿气喘吁吁的通过层层通禀终于见到颍川太守司马儁时把李宣的事情一说,司马儁面色古怪的问了一些事后就对他说不用管他会让人关注的,就让他退下了。那主簿也是一脸茫然的回来军营,按照惯例不是应该把李宣这样大族子弟安排在太守府嘛怎么还让他去当一名士卒?他很是不解但显然司马儁也不会给他什么解释。

    就这样李宣黄忠等人在那位周姓都尉手下不停的训练着,他们在军营里都能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氛。这些天里李宣也从周都尉的嘴里听说了一些战况南阳太守褚贡已经被张曼才所杀,南阳郡几乎全部落入了黄巾之手。而颍川的黄巾渠帅波才已经也已经攻破郡内几县不过几日就要到阳翟城下了,太守连着几日下达命令要求增强城防,要求城中的世族豪强捐出钱粮以供军需,现在城内已经找不到一个闲汉了,但凡有个把力气还能动的百姓都被组织起来准备守城。

    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守在城头的士卒不停的瞭望远方,远处一阵烟尘有骑士快马来到城下大喊贼军还有三十里,连喊了三遍就跑去其他城门报信去了。

    城墙上的守军听到消息都骚动起了,没办法都是临时聚集起来没训练几天的乡勇,没直接丢下武器逃跑都亏了站在他们身后郡兵出鞘的武器明晃晃就在眼前。没人敢这时候跑,哪怕之后战死也比现在被砍的强。

    消息传的很快,正在军营里操练的李宣听到消息也是心里十分的紧张。这和之前带着三百来人杀跑的小股黄巾可是不一样的,数万人的攻城战别说他和黄忠还有那些士卒了就算整个颖川郡都没几个人经历过,经历过的之前都死在黄巾手里了。

    咚咚的聚鼓声响起,他只能压下所有的心思和恐惧去校场集合。士卒很快就聚集完毕周校尉现在他们这一曲的最前面脸色不怎么好看,黄巾的规模还是超过所有人的想象,据那骑卒回来说那是一群看不到尽头的人,无边无际的朝颖川城下来,虽然有很多没有战斗力的老弱但就这么一群人站在你的面前,自己这边就要胆怯三分,人多了也是一种威慑。

    站在校场的士卒们没有多少人在听那位郡司马战前动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他没讲多久也看到这种情况也颇为无奈息了再说的心思。直接布置了任务,周校尉领着他们这一曲的人上了南城门。

    上了城门分配了弓矢,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搬运器械和滚木就等待黄巾贼的到来。遗憾的是黄巾贼似乎知道有人在用美味的食物在招待他们一样很快就到了城下,没给主人家留下摆放餐具的时间。

    大战一触即发。

    也许是在不停的赶路又或者本来就这样,反正在李宣看来黄巾贼虽然人数众多,但实在不能称之为军队只能叫作流民。他们有的松松垮垮的在一起又有的密密麻麻挤在一块。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乱。他们没有统一的装备站在城墙上往下看还能看到一些人手持农具,说真的李宣自己都不敢相信就这么一群人竟然给了东汉王朝的衰弱来了一次下坡加速。

    就见黄巾军中出现了不少身强体壮的大汉。他们身上穿着从各个县城府库里搜刮而来的甲胄武器,头绑黄色飘带。每一个人都是孔武有力面相凶悍,一看就是恶徒。他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巾力士了。当一个壮汉走到他们这一群人面前,手里拿着一张黄符在不停的比划像是在跳什么舞蹈,李宣在城墙上看的感觉有些滑稽。就见那人跳了好一会才停下然后点燃黄符放进碗里,把符水用手指弹向他面前的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只可惜离的太远他没听清楚。

    但是很快他就听清了,黄巾贼的军枕里突然传出山呼海啸般的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贤良师保佑”之类的话。

    李宣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被近十万人的喊声给震的,更是因为他知道,对面那群人要发起进攻了。他深呼吸口气,能感觉到心脏在身体里不断发出的声音,也能感觉到血液在加快流动,更能感觉到身边所有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叫做紧张的情绪。

    “杀”黄巾力士们大呼小叫的带着一些简陋的攻城器械朝城门处冲杀而来。“放”耳边是校尉急切的呼喊声。嗡嗡声不断,一只只箭矢从城墙上射出,作为回应的是一声声惨叫。

    这场城门攻防战,从晌午一直打到太阳落山,战场上随地可见断肢和尸体。虽然黄巾军人数占优但奈何器械不全又是一股脑的向前冲杀,虽然有好几次冲杀到城头上,但又很快被守军给杀了回去。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牵扯下,黄巾军最终还是无奈退兵修整。当然守军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双方其实都是新兵蛋子,只是甲胄更为好一些罢了。

    一场大战下来,李宣累的是动都不想动。他和黄忠领着幸存的士卒回了营帐,就想直接睡了。可惜一个士卒找到他,说是校尉让他和黄忠去一趟有事和他说。

    他也只能无奈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和黄忠去了校尉的帐前。原来是补充兵员,并对他们两人做了褒赏给了一些酒肉,说是这几日黄巾贼应当不会再攻城了,让他们好生休息和操练新卒。

    他二人对视一眼满脸苦涩,这一战下来二百多人的队伍减员三分之一,主要还是靠黄忠的悍勇震慑了不少人才没有扩大战损。这虽然补充了新卒可下次呢又要损失多少,新卒训练起来也是极其麻烦的。李宣实在没底这可是他所有的家当不能都损失在这颖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