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我们若羌部落的铁骑所到之处，无人可敌。”

    “若羌铁骑，威武。”

    “威武…”

    这时，若羌部落族长，赫连博尔踏入大帐。

    初入秋，可草原上已经开始冷起来。

    这位若羌族长更是裹着厚厚的羊皮袄子。

    “我已经得到消息。”

    赫连博尔落座：“就这几天，西凉人已经开始替咱们收粮食了。”

    “大王，这次多分点西凉女人给我。”

    一个虬髯大汉起身，嘿嘿笑道：“去年那几个不经玩，才两个月就死了。”

    “哈哈。”

    顿时整个王帐内的人都大笑起来。

    “没问题。”

    赫连博尔点头：“你杀几个西凉男人，我便赏几个西凉女人。”

    “多谢大王。”

    男人笑的合不拢嘴。

    “大王，今年咱们先打哪儿。”

    “要不就定西吧。”

    一个部落首领提议：“我听过路的商人说，今年定西的粮食长势很好。”

    “大王，要不咱们今年多联合几个部落。”

    另外一个若羌部落首领道：“西凉新任刺史不好惹，我得到消息，前两天西凉的几千大军已经驻扎在武阳三城。”

    “哈哈。”

    这个部落首领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西凉府兵也配和我们部落的勇士相提并论吗？”

    “哪一次不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吃灰。”

    “西凉郡绵延数百里，无一险可守，我们若羌部落的大军，来去如风，恐怕等我们将定西的粮食抢完了，他们还蒙在鼓里。”

    “大王，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部落首领还想继续说，却被赫连博尔打住：“阿斯拉，我知道你胆子小。”

    “这次你就负责带人坐镇后方，我亲自率领部落勇士，杀入定西。”

    “放心，到时候我会分给你十个西凉女人。”

    “不过前提是我要玩腻了之后。”

    又一个部落首领嘲笑。

    草原上，每一个大的杂胡部落，都是由许多小的部落聚集在一起而成。

    赫连博尔拍了拍手，二十多个西凉女人走进王帐，个个罗衫半解，强颜欢笑。

    “尽兴的玩吧。”

    赫连博尔笑道：“今年，我们会抢更多年轻漂亮的西凉女人回来。”

    那些部落首领好似恶狼一般，开始争抢这些女人，一声声尖叫和惊呼在王帐内响起。

    她们的丈夫，兄弟，母亲，父亲，所有的家人早就死在若羌人的铁蹄下。

    狂欢直到半夜才结束。

    一个个部落首领离去，赫连博尔离开前挥了挥手。

    周围的士卒冲入大帐。

    “饶了我吧。”

    “求求你们了。”

    “救命。”

    凄厉的惨叫回荡。

    远处，正在干活的奴隶看着这一幕，一个个扭过头去。

    “畜生。”

    消瘦的男人只是因为小声骂了一句，就被若羌部落的士卒鞭打的遍体鳞伤，然后吊了起来。

    “这就是下场。”

    一个若羌士卒拿着染血的长鞭，冷笑着：“谁要是再敢多话，便和他一样。”

    每年若羌部落马踏西凉各县，都会抢夺大量的粮食和人口。

    老人和小孩杀掉，只留下年轻的男人和女人。

    女人成为他们的玩物，而年轻的男人则是当牛做马的奴隶。

    若是遇到灾年，草原上粮食不够的时候，这些被虏掠而来的西凉百姓下场会更惨。

    “总有一天，我西凉大军会屠光你们这些胡人。”

    辕门上，被吊起来的男人一口血痰吐在士卒的脸上，惨笑道：“到时候，你们也会生不如死。”

    “哈哈。”

    周围的士卒肆无忌惮的大笑。

    “他说什么？”

    “西凉铁骑会来？”

    “可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是我们若羌部落的铁骑在西凉大地上肆虐。”

    “西凉还有男人吗？”

    “哈哈，西凉的女人都是我们草原勇士圈养的牲口。”

    一个个士卒嘲笑。

    而那些被押过来的西凉百姓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萧刺史会救我们的。”

    一个男人小声的开口。

    “你说什么？”

    旁边的士卒一把将其拽出来，凶神恶煞的拔出腰间的弯刀。

    “萧刺史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男人鼓足勇气，用尽所有的力量大声喊道。

    “嗤。”

    弯刀斩出，头颅落地。

    ……

    陇山东三十里远的草原上，一支黑甲骑兵正在快速前进。

    马蹄裹着棉布，发出的声音很小。

    再加上今晚天公作美。

    冷月无光，有着夜色的掩护。

    陆聚带领的四千西凉骑兵行至若羌部落东二十里，都无人发现。

    人衔枚，马裹蹄。

    “前面的探子清理干净了。”

    这时，廖欢带着一支老卒骑队迎面而来，人数在四十左右。

    “摸清楚赫连博尔的王帐没？”

    陆聚提着七尺乾刀上前。

    “弄清楚了。”

    廖欢点头。

    “将军要活的。”

    陆聚道：“等会我带着两千骑从正面冲锋，你和诸葛寿各领一千骑，从左右两翼穿插，直奔赫连博尔的王帐。”

    “来之前将军就吩咐过，要在西凉城活剐了这个赫连博尔。”

    “没问题。”

    廖欢和诸葛寿眼底泛着冷厉的光芒。

    “以火光为信号。”

    交代好分兵事宜之后，陆聚领着本部两千骑兵，直奔若羌部落而去。

    廖欢和诸葛寿则是一左一右，各领千骑。

    如同渔阳之战一般，三面合围，一口气将整个若羌部落吃掉。

    唯一不同的是渔阳之战，以少围多，而此次陇山之战，则是以多围少。

    若羌部落能战的只有几千骑，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

    卯时刚过。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天色灰蒙蒙的，雾气缭绕。

    冷风呼啸，卷着些许杂草，负责巡逻的若羌部落骑兵回到营寨，一个个哈欠连天。

    “冷死了。”

    一个士卒埋怨：“咱们晚上巡逻，可他们却能搂着西凉女人睡觉。”

    他悄悄的指了指守卫王帐的士卒。

    “他们可是大王的亲卫，哪里是我们这些小杂兵能够比的。”

    身旁的同伴摇了摇头：“有这心思，还不如回去睡个觉。”

    “都过来。”

    负责巡逻的百夫长正在清点人手，却发现少了一队人。

    “怎么回事？”

    百夫长脸色铁青。

    “多半是厮混去了。”

    有人说道。

    “赶紧去找。”

    百夫长怒火冲天。

    就在此时。

    地面微微震动，从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好似打雷一般。

    身为草原人，他们对这种低沉的轰鸣极为敏锐，那是千军万马狂奔而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