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比试
姜离樾吩咐人准备相关的食材和用具,给二人准备足够的食材,同时请了请了十几位宫女和太监作为评判,“今日请你们前来,只需要你们品尝菜品,说出你们喜欢的菜品就好,没有对错之分。”
“是,皇后娘娘!”
“春喜,去请乐萱公主,就说凤栖宫有热闹看,请她瞧瞧。”皇后娘娘悄声吩咐道,临走前补上一句,“连妃娘娘那边也通传一声吧。”
“是!”
等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姜离樾思虑着,“郑总管。”
“奴才在!”
“这边的一切事务有本宫盯着,你回御膳房去吧,该给皇上、太后准备膳食了。”
郑总管犹疑地看了一眼兴致勃勃准备比赛的三人,“奴才——”
“怎么,你想让皇上、太后午膳吃西北风去?”姜离樾温和地说道。
“奴才不敢!”
“还是你觉得本宫会联同皇后娘娘,将这场比试作伪。”出言的是夏妃。
“奴才不敢!”
“嗤——”玟嫔冷笑出来声,“皇后娘娘,也就你心善,要是这样的人在臣妾宫里,早就打死了,以下犯上,应当死罪!”
此言一出,郑总管的身上冒出层层冷汗,“奴才知道了,这就去办!”
说完,郑总管急着离去,转身后想起自己今日的表现,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上的冷汗。
“玫嫔娘娘,你何必如此吓他。”姜离樾看着玫嫔笑道,“今日这事马上就有个了解,是赏是罚,比试结束后自然可见分晓。”
在闻乐萱来后,姜离樾请闻乐萱作为一个见证人,闻乐萱自然乐意,于是易答应和三位御厨在用准备好的食材和物品准备各自的菜品菜品,姜离樾则带着众人在主殿盯着。
“夏妃娘娘,你怎么劝易答应参加比试的,本宫还想着弄个人混过去就好。”姜离樾看着桌子前操作自如的易答应,同夏妃娘娘交流道。
“臣妾同她说了一句,‘皇后娘娘需要你’,她就跟主动要来见你,然后臣妾就提议她同御厨比试,她就自然而然地答应了。”
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姜离樾有些讶然,“是不是没想到她会护着你?”
姜离樾默默地点了点头,夏妃继续说道,“那丫头是个实在的,谁要是对她好一份,她都记着呢!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
夏妃冲着姜离樾,骤然笑了一声,“没事,你不懂才好。”
二人的话语戛然而止,而三位御厨在桌前的操作引起围观太监和宫女的惊叹,易答应的操作虽普普通通,但是动作干脆利落、快速也令人赏心悦目。
首先是李御厨做的膳食似乎是佛跳墙,只见他将鲍鱼、海参、鱼唇、花菇、瑶柱、杏鲍菇和墨鱼等名贵食材一一清洗干净后,从身旁太监手里接过一罐浓郁的清汤,将食材一一放入里面进行烹煮,看似简单,但胜在清汤已经做好,剩下的时间也就是依据食材最佳的烹饪方式放入,盯着火候就好,也就让他时不时地看着易答应的操作。
王御厨擅长的糕点,但由于比试的突然,糕点种类极多,他一时还没决定做什么好,看着易答应干脆利落地处理食材,眼里多了一些赞赏。见其正在做红枣燕窝羹,心里顿上一计,让帮手取来自己前段时间发现的三丫苦叶子,将其捣碎取汁水,加入糯米粉进行搓揉,形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放入蒸笼中。
辛御厨更是拿出自己每日清晨收集的花露,烧开,加入蜜水和茶叶,形成一道饮品,最后倒入在放有莲花的茶杯中,雅观而又有韵味,引起众人频频侧目,就连夏妃的视线也停留在上面有三四次。
反观易答应的行为,竖起平日里宽袖成窄袖,一举一动不紧不慢,干脆利落地将肥肉扔进锅里,分泌出金灿灿的油;一边将红枣、燕窝放入准备的罐中熬煮,一遍还吩咐人准备糯米粉、白糖、芝麻油、肉桂等中药材,看样子是最复杂的一道菜,也是易答应准备花时间最多的一道菜。
易答应将准备好的药材一一切碎将拌均匀,再将糯米粉放在案板上摊成圆圈,放入炼糖,扫上湿润均匀、色泽一致的糕粉,然后将一半糕粉装盆,进行舂糕,从盆角向中心,用力均匀,然后加入糕粉,最后沿盆边用利刀削平,在平行切成四条,每刀均切到底,然后抽去盆底板,使整糕落在案板上,用白纸切好的糕点包好,放入刀干净的木桶中保温。
眼见着香味蔓延着整个大殿,不少人的视线跟着吃的挪不开眼,最终易答应等人将自己的成果一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首先是辛御厨,他将其称为莲露茶,只见杯中莲依次绽开,茶清见底,喝起来口感清爽,还带着茶的微苦,一时令人回味无穷,引得众人连连惊叹。最看得出就是夏妃连喝了几杯,可见众人对此的喜爱。
相比之下,易答应做的红枣燕窝羹就稍稍逊色,自然而然,这一轮是御膳房的人赢了。
接下来就是王御厨准备好的三丫苦糕,吃起来时候众人都面露苦色,连喝了几杯清茶,最后还是乐贵人坦率,“这糕点也太苦了吧。”而易答应做的灯芯糕口感松软、入口即化,引得众人抢夺,就连姜离樾也才尝了一根,最后一根则是易答应显示这糕点的独特之处,在火中燃尽了,令众人更加惊叹。
李御厨看的两眼发直,差点错过了他膳食的火候,还是一旁助手提醒才回过神来。
显然,这一轮是易答应赢了,一时达成了平手,最关键的一轮便是‘膳食’。
李御厨做的佛跳墙,吃起来软嫩柔润,浓郁荤香,而不腻,味中有味,更何况其中的名贵就让人忍不住偏心与她。
而易答应做的却是朴实的油渣炒饭,其中饭粒颗颗金黄,吃起来口感甚佳,不少试菜人连吃了好几口,吃完了都还意犹未尽,更有甚者眼中吃出了泪花。
引得李御厨也忍不住尝了一口,听到太监宫女们的话语,愤愤然地说了一句,“我输了。”
谁曾想到,一碗普通的炒饭竟然输给了佛跳墙,众人齐齐盯着李御厨,试求寻个解释,“看着我干嘛?”
“咳,我们只是想知道缘由。”
李御厨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做膳食的初心就是让吃他的人开心、快乐,而我追求的食材的奢华和名贵,却忘了这些东西在寻常人家是难以吃到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份温饱,把简单的食物做的美味。”
此言一出,四周沉寂了下来,细细思考起自己刚刚吃的时候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在这个时机,李御厨同王御厨、辛御厨等人商量着,最终三人拱手一拜,打破了沉寂,“娘娘厨艺高超,心胸宽广,我等心服口服!”
易答应眼睛一亮,看向姜离樾,然后客客气气拱手回礼,“今日一比,也让我收益良多。”
“娘娘谦虚了,只是不知道娘娘师从何方?”辛御厨问道。
“自己琢磨的。”易答应不好意思地说道。
“娘娘若是感兴趣,可以来御膳房交流一下,互相交流一下。”
“不会还想是今日这般吧?”易答应弱弱地问一句。
“自然不会。”李御厨嚎着嗓子说了一声,“今日是我出演鲁莽了,冲撞了娘娘。”
“咳咳,你道歉的人应该是皇后娘娘,本宫希望你同娘娘道歉。”易答应还是第一次彰显自己的地位,说完还不忘望着姜离樾。
“应该的应该的!”三人连忙应道,“奴才今日无礼,请娘娘见谅!”
“无妨。”姜离樾眼神安慰了一下易答应,才端起架子说道,“众位用心做膳食,伺候着宫里的人,自然是不易的。”
“是,谨遵娘娘教诲。”众人齐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