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小丫头还敢和哀家争论，真是自不量力！”原来刚刚‘晕倒’的样子只是太后娘娘假装出来的，而如意自然是防止姜离樾发现太后娘娘装晕的事实，“去，让人传出去，皇后不敬太后，还在年关聚会上做出让男女同席的事情，实在是大逆不道，哀家就不信，这不孝不守祖制的名声扣下来了，世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姑母，今日皇后娘娘的一举一动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怎么要将她置于如此境地！”连南静不解地问道。

    “合哀家的心意？”太后娘娘一改先前的温和，面色阴郁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皇后娘娘此举打破陈规陋习，让女子也能在场合上大放光彩，难道不是我们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吗？”

    “不，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我要的才不是女子大放异彩，我要的是——”

    未等太后娘娘说出口，就被如意嬷嬷打断了，“太后娘娘，您该休息了。”

    也经这一提醒，刚刚的太后娘娘仿佛回到了往日的样子，温和地说道，“南静，你我是姑侄，你要相信姑母是不会害你的。”

    太后娘娘起身，试图拉住连南静的手，却被连南静避开，“南静，姑母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当初那件事总归要有人付出代价！”

    “姑母——”连妃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己姑母面色的偏执，知道自己劝解没有什么用，只好叹了口气。

    “连妃娘娘下去休息吧，娘娘这里，奴婢在这看着就好！”如意嬷嬷出言劝道。

    连南静见自己的姑母也不想见自己，只好作罢，让如意好好照顾太后娘娘。

    “哎，娘娘何必呢！”如意扶着太后娘娘躺下，“连妃娘娘当初就是了那件事才入宫的，如今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今日你也见到了，她要的是什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太后娘娘侧身说道。

    “娘娘，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您何必还在纠结当年的事情呢！”如意劝道。

    “若不是因为他爱那个狐媚，哀家的亲儿子怎么会死！如今还让哀家养着那个狐媚的孩子，哀家恨啊！”

    “娘娘——”如意劝阻几句，却见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痛，便放弃了劝阻的想法。“娘娘好好休息，奴婢在外面守着您”

    ……

    姜离樾回道德庆殿，比试的场地愈发热闹，从离开时大臣面上的恼怒、气愤，变成了脸红脖子粗、不上不下，被身旁的年轻男女围着取笑。

    而春喜刚刚没有跟着姜离樾去清宁宫，找到姜和栎后就在宫门口等着，见到姜离樾来了，就连忙走过去说，“小姐！”

    而姜和栎咋跟在身后，从容不迫地行了一礼，“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姐姐！”姜离樾赶紧扶起姜和栎，“姐姐近日可好，还有父亲可好！”

    “家中一切都好！”姜和栎温和地笑了笑，“只是父亲和我比较挂念于你！”

    “我在宫中极好，刚刚姐姐也看到了，我射到靶心！”姜离樾炫耀地说道，在宫中的温和样子都变成了当初那个调皮的样子，“父亲呢？”

    “父亲自然也在场看到了，还对人就说‘这是我的女儿’，可自豪啦！”他现在估计又去找同僚炫耀去了。”

    姜离樾想起了一直盘旋在自己心里的那件事，“对了，姐姐，上次信里说，有人提亲，是何人啊？”

    “妹妹，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姜和栎眼见此地人多口杂，想让姜离樾找个地方在说话，却被一道男声打断。

    “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姜小姐！”一位身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子上前行礼，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姜离樾同姜和栎对视一眼，这才疑惑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宰相之子连南阳，现在在大理寺里面任职。”男子解释道。

    “连妃娘娘是你的姐姐？”

    “正是家姐！”连南阳见姜离樾提起自己的姐姐，语气中充满喜意，但面上不显不露。

    “连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姜离樾单刀直入，想直接摆脱这个人。

    “臣近日里请家父向姜小姐提亲，却被姜大人拒绝了，特意前来询问是何缘故。”

    “提亲？”姜离樾将姜和栎拉到身后，死死地盯着连南阳。

    “是！臣素日里听闻姜小姐举止优雅、端庄贤淑，是做妻子的好人选，此事也是经过家父同意的，所以特意上门提亲，却没想到。”被拒绝了，言下之意，连南阳自然没有直说出来。

    毕竟被拒绝已经损伤了他的颜面，自己再说一次岂不是更是损害自己的尊严，自己父亲是丞相，姐姐是妃子，姑母是太后，自己也是大理寺卿，身份不差，却被一个女子拒绝，着实令他难以理解。

    闻言，姜离樾忍不住心里生出一团怒火，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旁边一直有人留意自己的举动，只好端起皇后的仪态，“拒绝了便是拒绝了，连大人何必寻个缘由呢？”

    “臣——”

    “连大人！”姜和栎打断了连南阳的话，“近日是年关聚会，你我私事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说，若是公子非要弄个明白，臣女只好说一句，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下官的……”

    “连大人！”这会打断的是姜离樾，毕竟身份在那里，连南阳顾忌尊卑，“你若真心实意地想要求娶家姐，不如这样，三日后，本宫同你细聊，看看你的诚心！”

    连南阳听闻自己有一个机会，眼神一亮，“那下官就等候娘娘的召唤了。”

    说完，便主动告退了，却不知姜离樾转头就吩咐春喜让人去调查连南阳的底细。

    “娘娘何必如此，直接拒绝了就好。”姜和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姐姐值得天底下最最好的人，就算是丞相之子又如何，若是丝毫不足，也不能当我的姐夫！”

    “你啊！”姜和栎温和地笑道。

    经历了这些事情，年关聚会也以夜色愈发浓重告一段落，让各位宫女太监送各位大臣及家眷出宫后，姜离樾本想留姜和栎在宫中休息，却被姜和栎以‘未婚女子不适合留在宫里’的话语拒绝了，只好带着春喜一行人回了凤栖宫。

    明珍见姜离樾回来，立刻迎上前来，见没有闻承清眼底有些失落，“皇后娘娘！”

    “嗯！近日都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是，皇后娘娘！”众人回声到。

    入夜。

    姜离樾躺在凤栖宫的榻上，复盘今日里的举动，女子也有了自己的风采，虽然不能确定未来的路是怎么样的，但是当下的她们是勇敢的！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以后，就要看她们自己了。

    很快，又想到带着面具的侍卫，忍不住笑出来声，也是庆幸自己没有让春喜守夜，不然得被她追问个不停。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