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都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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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银色(1)

    “你在说什么笑话?”张潇洒不禁笑出声。

    “他的危险等级是二级,刚刚测试的,我亲眼所见。”格里高一脸坚定。

    张潇洒若有所思,坐在柜台上想了半天后,从后台拿出高脚杯倒上半杯威士忌,又加一块圆冰,递给格里高。

    “黑玉出错了?”这是他半天得出的结论。

    “你我都接受到黑玉的测试,得出的结论都和我们所感受的差不多,我们没理由怀疑黑玉本身的错误,那只能说明...”

    格里高的脸色变了。他沉默片刻,喝了一口威士忌。

    “他在以前就可能成为驱动者,经历过一些变故后,他的危险等级升级了,然后加入源卒会,在黑玉测试的环节下显示了等级二。”张潇洒直视着格里高的眼睛,他漆黑的瞳孔带着金属般的冷光。

    “你想的东西,张帆华一定想到过。”格里高低声说。

    张潇洒虽然厌恶他的老爹,可对他的实力却有目共睹。

    “我看他的样子并不像以前成为驱动者。”

    “也许是装的,我在女人面前也经常装。”张潇洒不以为然的说。

    “他在黑玉的面前,测试的都快脱节了。”

    “我在女人面前也经常脱节,这又没什么。”张潇洒又喝完一杯。

    “我看你是肾虚,我和你聊正紧事情,你能不能态度好点。”

    格力高刚刚说完话,张潇洒满脸坏笑端着杯子开始敬酒,“说到底也就是一个等级二的菜鸟,上面的大爷们都不担心,我们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格里高点头,“府源山老爷子下的大棋,我们都不清楚。我们只需要听从集团的命令就好了,我们是兵,他们是将。”

    “真不敢相信,以前的猛虎现在居然会变的这么知书达理,还有一些杞人忧天。张帆华这个王八安排的真好,把你安排在府茜茜的身边,做专门的护卫,私人保镖,结果真的把你驯化了,现在还替他们思考问题。”

    “你想说什么?”

    “你失去了锋芒,朋友。”张潇洒说。

    格力高沉默着。

    “风都异闻录,精神驱动者,类型:念,编号SA004。”张潇洒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木桌上写着。

    “危险等级SA?”格里高吃了一惊,“异闻录上的内容你怎么看过?那是绝密!”

    “最古老的秘密当然在异闻录里面。”张潇洒说,“你想要了解陈双,就必须要了解他的过去,知道他的过去自然知道他是不是藏了些私货。”

    “风都异闻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书籍?”

    “小时候看过几眼,”张潇洒应付着,又开始往自己的杯里添酒。

    “异闻录里提过‘司马幻’。精神驱动者,司马幻,是我所知,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他人记忆的驱动者,为了抹除掉自己的痕迹,席卷了许多人的记忆。”张潇洒说。

    “找到他难吗?”格里高叹了口气。

    “当然难,他把许多人对他的记忆都清除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根据异闻录的记载,他上次出现的时候正是在几十年前的那次大战,不知道是聘请他,也不知道支付什么代价,司马幻加入战场后,肆意使用能力,随意的改变他人的记忆,故阳集团三分之一的兵力成为了友军。”

    司马幻虽然是精神驱动者,但极其自傲,加上可以掌控记忆的能力,他称自己为记忆驱动者。

    “司马幻,找到他不就可以说明陈双的危险等级了吗?”格里高说。

    张潇洒不停把酒塞进喉咙,“你太天真了,司马幻亦正亦邪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们都不知道请他出山的代价是什么,又凭什么断定他会答应协助你呢?他想的话,你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已经篡改了你的记忆。”

    格里高的脸色苍白,沉默下去,杯里的冰块孤零零的躺在。

    “张帆华巴不得源卒会赶紧毁灭,他巴不得远走高飞,他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你却不行,因为你是府茜茜的狗,府茜茜希望你来找我调差他的底子,对吧?”

    “你想说什么?”格里高大声问。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别管那么多。”他往格里高的杯里添酒,“不要管他,不要研究他,他们想让你教他技巧和知识,你拒绝掉,不要把自己卷进去。”

    格里高抓住了张潇洒的手,缓慢又有力的推开酒瓶。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眼缘吧,我觉得他很不错,有中亲切感。”格里高缓缓说出自己的台词。

    张潇洒一愣,看着优柔寡断的格里高,满脸惆怅。在战斗中格里高一直不如张潇洒,从加入源卒会的哪一天的开始,他永远骑在格里高一头。他知道格里高有一点他学不来,在关键的时刻总能挺身而出。

    张潇洒低头沉思,放开了酒瓶,两人都没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你把他当做你的继承人了吗?”张潇洒举起双手,“好吧,我认输,你的想法真的很出彩。”

    “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以前的经历和我很像,他没个正紧工作,也没钱,生活一团糟,幸好有女朋友在身边。”

    “这又眼缘有什么关系?”

    “有...吧?”格里高顿了顿,“我马上就四十了,因为源卒会的原因,我一直没有结婚生子,连女朋友都没有,他现在获得了机会,他的人生会有起伏的。”

    格里高已经厌倦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在他四十岁去做二十岁应该做的事情,可能会很简单,但一点乐趣也没有,一点动力也没有。

    张帆华完全不同意他的观点,只有离开了源卒会才有起伏,在源卒会里的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

    他的耳边仿佛传来当年的声音:

    “混蛋,说了多少边,驱动的能力不是这样使用的!”

    “该死!这样下去,你只会越来越弱!”

    “不准挡脸,把手放开!就是让你知道拳头打在脸上有多疼!”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拳头的滋味,拳头打在脸上的疼痛,打断鼻骨的感觉,那种窒息感和恍惚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他没哭,因为格里高会陪他一起。

    几天后,陈双带着起床气出门了。

    他穿起自己的廉价西装。这套西装是大学时参加毕业典礼才买的,真正穿它的时候是四处面试的时候,这次穿它,月薪已经一个月十万了。

    来到府氏集团后,他瞟了一眼大厅,前台的美女吸引了它,再看两眼,三眼四眼,她穿了一件白色半透明的衣服,可以依稀看见里面的颜色,心理学上说这种行为是想让喜欢的人注意到,又不想让不喜欢的人看清楚。

    到了最高层,一开电梯门迎接他的是格里高。

    昨天晚上格里高不好过,张潇洒发了疯似的和他拼酒,从晚上喝到早上,现在头晕沉沉的,状态不是很好,那家伙可以不用上班,他可不行,他得随时保护府茜茜的安全。

    陈双有些紧张,想上前打了招呼,却不知道说什么,“格里高...先生?我以后喊你哥吧,这样亲切一些。”

    怎么说格里高是陈双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认识的驱动者。

    格里高觉得倒也不错,如果可以培养起来的话,说不定自己可以早点退休还能拿到一份府氏集团的终生薪水,辞职领一辈子薪水才是人生趣事。

    “那我可直接喊你的名字了,陈双。”

    “好的,哥!”

    格里高见陈双怪怪的,像是做贼一样,他好奇的问,“你别畏畏缩缩的,你现在已经是源卒会的一份子,也是府氏集团的人。张帆华先生没来,你也没必要紧张。”

    天呐!张帆华没来,好耶,真不想见他,上次看了一眼张帆华的打火机害得他失眠了好几天,浑身不自在,生物钟都快调整不回来,一到晚上就贼精神。

    “小姐今天心情好吗?我很害怕拿钱砸我脸。”陈双很快的带入角色,称呼府茜茜为小姐,反正现在也羊入虎口,随波逐流吧!

    他的一句小姐,让格里高喜笑颜开,不禁拍了拍他的后背,大概是让他把胸膛挺起来,胸膛挺起来,人挺起来西装才能笔挺起来。

    “大人物忙的时候,我们一般不会太累,我们累的时候,他们就会很闲”格里高说。

    “得嘞。”

    “听说你在府茜茜哪里欠下两个亿的债款,第一天进门就欠款,你是为数不多的人。你的眼光不错,那豪宅我跟着小姐住过一段时间,有了那玩意,颜面底气排场也就什么都具备了。”格里高说。

    他开着玩笑,这玩笑如刀,刀在陈双的心里划了两刀。陈双现在宁愿什么都不要,但不要不信啊,要是他不接受这两个亿的欠条,估计现在也就被府茜茜玩死了,到时候可不是两个亿这么简单了。

    钱这玩意,欠再多也是能还清的。

    “我现在还能返回吗?在风都买一个一百平的房子就好了。”陈双举起手想要抗议。

    格里高见状笑了几声,“两个亿很快就能还清的,小姐这人对手底下的人很好,不是那种吝啬的老板。”

    说起,格里高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的墙壁挂在许多黑白色的头像,每张相框地下都有署名,每张照片的表情也不同,喜怒哀乐也就算了,居然还有用餐的照片。

    府茜茜坐在圆桌的首位,拿着平板无聊的乱划一通,光溜溜的大腿翘在桌上,黑色的礼服盖住了最敏感的地方,左耳的吊坠被她拿下来不停地转着圈圈。

    府茜茜见陈双推开了门,双眼显示出炙热的光芒,“陈双,随便找个位置坐,正想和你聊天呢,聊聊以后的工作发展。”

    旁边的格里高一个眼神就浇灭了她的炙热,“小姐,一直都在和你说,作为女性要学会收敛一些,尤其是在自己部下面前。”

    格里高的话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迎来了她的一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府茜茜双手拖着下巴,歪着嘴,双腿在桌子底下不停的摇晃着,“喝点什么?咖啡?奶茶?还是来点酒?”

    “酒?咱们集团流行聊天的时候喝点吗?”陈双疑惑不解。

    “那倒不是,我只是怕等一下你会紧张,所以才提出这样的理由,你也知道要接受很多不能理解的事物是需要勇气的。”府茜茜突然大吼,“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陈双被她一吼给吓住了,心里想‘还是你比较恐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