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都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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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银色(2)

    酒是万万不能喝的,尤其是和府茜茜喝酒,不喝酒的时候已经欠下巨款,这几年不好过,要是喝点酒,那就不是欠债这么简单,估计是欠命了。

    见陈双一脸谨慎,府茜茜没和他继续开玩笑下去,她让格里高拿出早就备好的茶水和两个骰盅,她想和陈双小玩一下,格里高熟练的从角落里拿出骰盅又从书架的书籍中取出几粒骰子,看来府茜茜平时没少和别人玩。

    茶是好茶,陈双不会品茶,如老牛饮水般,只觉得茶水下肚后有强烈的回甘,恩!能回甘的就是好茶!

    “陪我玩一局呗,你看我每天这么累,当源卒会的会长很辛苦的,最近熬夜还脱发,又不能吃夜宵,还能减肥保持身材...”府茜茜说。

    陈双一百万个不想玩,万一被她玩死了怎么办,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可不这么说,“那...行吧。”

    陈双拿起骰盅随便的晃了晃,不见什么手法,但他看见骰盅里面的骰子后,展现出来的是扑克脸,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打死也不说’的表情。

    府茜茜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平时很少去酒吧?”

    她的提问,打断了陈双的扑克脸,陈双认真想了想。

    “上学那段时间会去,后来工作了就少了,为了赚钱嘛,去一次酒吧开销太大了,我也想去好好喝顿酒好好的玩一会,确实,没那个精力和财力,而且玩骰子也不是我的强项。”陈双说。

    “诶哟,听你这么说,你还是个好男人。”府茜茜用力摇晃骰盅。

    无论是什么比赛,府茜茜参与进去后,她的本能就会告诉她,要赢。胜负欲似乎刻在里骨子里一样,只要有排格一二三名,她就要争第一,府源山的教育更是让她的这种欲望达到顶峰。

    面对府茜茜炙热的眼神,陈双选择回避,无论怎么输都行,又没赌注,无所谓的啦。

    “光玩也太无聊了,咱们赌点什么?”

    难搞!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魔鬼,果然加上了赌注,不把人玩死不会甘心,难怪和我一般的年纪都已经当上了源卒会的会长,而我只能被你压榨。

    “赌个百八十块,小赌怡情了呗”

    “赌你这个人好了。”府茜茜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的表情让陈双联想到了柴郡猫。

    “你要我这个人,太简单不过了,那你得和我女朋友聊聊。”陈双忍不住说烂话。

    “故阳集团知道吗?”府茜茜还未说完,陈双先是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又比了一个食指。

    他还是了解过故阳集团的。府氏集团在行业中是万年老二,有些时候难免成为笑话,风都排行第一的集团正是故阳集团,故阳集团实力、财力都相当雄厚。要是能去故阳集团工作,人生也就圆满了。

    他不知道的是,府源山想要扳倒故阳集团的地位,可故阳集团的产业和府氏集团恰好相反,故阳集团主打医疗行业,副业有饮食、体育、保健,这些算是一条明确的线路,行业与行业可以连接在一起,形成一条不小的产业链。

    这也是几十年间无法撼动故阳集团第一地位的原因。

    “了解过一些吧,一直以外都是第一的集团,我们平时看病住院都是去他们投资的医院,其他的就没了解过了。”陈双把想到的都说了。

    “你觉得故阳集团和咱们府氏,哪一个更加厉害呢?”

    “嘿嘿,那我当然是选择咱家集团喽,咱们肯定能超越他们,争夺第一的名头!”陈双当然知道吃哪家饭说哪家话,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明白,总不能灭自家的威风吧。

    “回答的不错嘛,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开心了。”府茜茜微笑着,“哦,对了,我们一直以为的敌人,就是故阳集团,超越他们的任务,你要好好完成哦。”

    陈双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想扇自家两巴掌,嘴真欠。

    “我学历不高的,研究不出来什么。”这说的是实话,他大学读的是学前教育类。

    “两个一。”府茜茜说。

    府茜茜和陈双玩的是猜点。

    用圆筒盖好骰子,各自摇好,单独确定自己所持骰子点数,再加上猜测对方所持相同骰子点数的骰子数,叫出一个数字,对方相信则继续,若不相信则亮出骰子,数字相同则赢,不同则输。

    这也是酒吧里常用的招数,府茜茜叫了两个一,一可以充当任何数字,如一被喊掉,则一不能充当。

    “府氏集团是源卒会的面具,是挡在大众视野中的一堵墙。我说故阳集团是我们的敌人,没和你开玩笑哦,是真的。驱动者是府氏集团的底牌,一张不容小视的底牌,故阳集团...”

    “也有驱动者吗?”陈双大吃一惊。

    “算是吧。”府茜茜笑了一下,“现在应该是你喊了,来吧。”

    陈双咽了咽口水,知道府茜茜喊两个一目的可能是缩短很多的概率,把对局控制在三个来回,既然对方来打闪电战,那就拼一把。

    “那我就加一个,三个一。”陈双竖起大拇指。

    他的做法很简单,反正府茜茜都喊一了,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来,骑虎难下那就不下了。

    府茜茜听到三个一后第一时间看了骰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害怕,也有可能是假动作。

    “对方的人没有驱动者。”府茜茜说。

    “真的...假的?”

    “真的,一个驱动者也没有。”府茜茜点了点头。

    陈双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那岂不是很简单吗?那咱们直接一拥而上,直接把对方做掉不就好了,这简直就是螳臂当车嘛,我们是黄雀在后。”

    “完全不会,对方的实力如果不强,怎么可能稳坐第一。源卒会也不是吃素的,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淀,我们所汇集的力量也不简单,接下来就是与故阳集团对抗的时间段。”

    源卒会如同百八十条小溪在时间的不断累积下,最终攒成了一条江流,而故阳集团则简单一些,上古时代的霸王龙,一直作为顶尖的生物、猎杀者,而府茜茜的意思很简单,她要这条江流成为岩浆,一口气把这上古霸主给灭了。

    时代的主人总不能一直是一个人,该灭绝的东西就得灭绝,风都需要更新换代。

    “那为什么不能和平点?”陈双有点紧张,“大家就每隔几年坐第一呗,今年你坐几年皇帝,过几年你再兴高采烈的交给我,融洽的氛围不也不挺好,一起为风都建设做点...做点实事?”

    这些话刚说出口,陈双就后悔了,搞得他像一个和事佬一样,明明这两家估计得有几十年的仇,老话说的没错,冤家宜解不宜结。

    府茜茜听到他的发言,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她不讨厌这样天真的想法,真有这么一天到来,也许她真的会和对方讲和,比起用人命垒砌的胜利,她不喜欢,也不想要,同时她明白更加残酷的道理,历代的皇帝都是从血堆爬出来的,无一幸免。

    “你见过哪家皇帝会把皇坐拱手让人的。你没尝过甜头这是件好事,猎人是不会甘愿成为猎物。”府茜茜揉了下鼻梁,“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故阳集团会有,他也有会。”

    故阳集团不仅掌控风都大部分的资金联动,还将手伸进了地下黑市的产业,地下黑市几名巨头不喜欢故阳集团,但他们喜欢钱,有钱什么都能放一放。

    故阳集团,主打科技药物、新型药物。最大限度的将科学和药品结合在一起,同时也是地下唯一的供应商,每年都是霸王利润。

    利用科技创新药物只是表面,现在的故阳集团全面投资暗地研究人体科技,结合强大的生物基因和各类专业技术人员的研究,研究所谓的新型药。

    这些新型药物都需要在人体上进行实验,所以才需要和黑市进行密切的合作,黑市时常做贩卖人口的交易,黑市很精明,一般出售人口时会在里面加杂病人。新型药物和病毒会产生不良反应,差点发生瘟疫。每次故阳集团都要吃点哑巴亏,断了交易也就断了实验,实验投入大量的资金,是不能暂停的。

    黑市可没有拿钱办实事的道理,如果每次生意都和你做得明明白白的,做得干干净净的话那就别叫做黑市了,干脆叫花鸟市场得了。

    故阳集团的地理位置也是很嚣张,建立之初花费大量的资金将风都中心的风都塔周围的楼房都买下,进行土地整合修改,硬生生把故阳集团的地理位置变成了风都的中心,在风都的任何地方上都能看到故阳集团。

    那种俯瞰风都的视角也及其符合启文星的癖好,他站在这栋建筑的顶端,观赏风景的同时还能吹风都的风。他喜爱风,喜爱辨别风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气味,不同的地域。

    启文星很早就开始抽烟,烟瘾不小,几乎是一天两包。

    他熟练打开zippo,将火机的底面向自己,指关节紧扣火机的右边,拇指抓住左边,火机像是一把抢一样被他握住,突然他的中指快速打开盖子,手腕顺势向下,迅速花东点燃了火芯。

    很熟练的使用zippo的玩法,‘亡命之徒’。

    秘书徐欣一直拿着平板等着,需要老板签订的文件实在是太多。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生气,尤其是她对启文星散漫的个性不太理解,平时很少见到老板,办公室常年没人,人一到天台就和魔怔一样,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着他结束。

    徐秘书本来就责任心强,抢到这份工作也实属不易,尤其是在经济急速发展的风都,这份工作的高额工资格外有利,为了能继续在故阳集团好好待下去,她得好好努力。

    碰到一个怪里怪气的老板她是命中不幸。

    天台是禁止员工入内的,她只能在阶梯处等着。站了许久,徐欣脸色有些难看,最主要是她还穿着高跟鞋。

    依稀听见老板下楼的脚步声,她的脸色才变的好一些。终于不用站在这里“罚站”。

    徐欣刚刚将平板递过去,他抬手示意不用,“去找一下廖鑫,签字的话用电子公章就行,你和廖鑫打个招呼,就说这段时间手放干净一些。徐欣你这几天也很辛苦,今晚早点下班,明天上午调休。”

    启文星也注意到徐欣穿着高跟鞋,站这么久,实在为难她,毕竟他到了天台就会忘记时间。

    徐秘书早在心中喜笑颜开。免死金牌这玩意要是放到现在,估计和老板口中说的‘早点下班’一样,没啥区别,何况还有调休,不占用周末的假期。

    带薪调休的快乐,是真的快乐。

    徐秘书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什么早点下班,现在就下班!

    天台旁边是一间单独的房间。

    启文星打开门,环视一眼,他不拘言笑的脸写满温柔,再桀骜的眼神也舒展得无限爱慕。

    看着里面不变的布置,他记忆深处难免回忆起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他居然在打扫卫生,扫地,拖地,擦拭,摆放,地面,窗台,死角也不放过。风都集团第一的老板,再不停的打扫卫生。

    而且做的极其的熟练,每件家具的摆放似乎是他刻意记住的一样,他满头大汗,脸上却舒展开笑容,他将他少许的笑容奉献给了这所房间。

    白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她的一撇一笑都是那么可爱,他崇拜她,也爱她。

    她如蒲公英一样随风散开,此后他的记忆里到处都是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