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子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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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锅从天降

    陆炯听到陆炫的话心里被气得咬牙切齿,嘴上却是风轻云淡的说道:“就是不知穆王弟去的话,是算强龙还是地头蛇呢?”

    陆炫也是立马反驳道:“康王兄此言何意,难道我贵为亲王,还能不辨是非,与江南盐商沆瀣一气不成?”

    陆炯有些阴阳怪气的回道:“为兄自然是知道穆王弟你的秉性的,不过穆王弟你与白家的关系可是众所皆知的,如此情况之下你依旧一意孤行,意图把持江南事务,全然不顾瓜李之嫌,很难不让外人有所遐想。父皇,为了我皇室的名声考虑,穆王弟实在不适宜主持江南一事,望父皇三思。”

    陆炫刚想回击,只听武靖帝一声怒喝:“够了,康王、穆王,这朝堂之上容得下尔等如此对峙吗?大呼小叫、口舌相争,哪里还有皇嗣亲王的礼仪风范,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卖弄你们的那点小心思,有没有将朝廷大事放在心上。”

    听到武靖帝的责怒,陆炯与陆炫只能连忙跪下认错:“父皇,儿臣知错。”“父皇息怒,儿臣不敢。”武靖帝冷哼一声:“不敢?我看你们的胆子大的很,朝廷死了一个三品大员,这说明什么,江南之地还能不能管,怎么管?你们呢,还想着那点互相算计,有这心思不如好好放到你们所管的衙门政事上,这次江南之行你们两都别去了。”

    武靖帝又低头想了一阵:“不过康王所言有理,还是要派一个国亲贵戚才是,只是这人选嘛......”武靖帝抬头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正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陆熠身上:“卫王,你可愿意为朕分忧啊。”

    陆熠正兴致勃勃的在一旁吃瓜看戏呢,没想到武靖帝一下子把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啊?”武靖帝不悦的说道:“啊什么,你的两位皇兄都愿意为国分忧,你如今已然加冠即将观政主事,怎么,现在让你做点事你都不愿意?”

    陆熠听完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还想搬个小板凳安心当个吃瓜群众呢,怎么一转眼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一句经典的国骂都想脱口而出,抬头看见了武靖帝清冷的目光,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能尴尬的赔笑道:“父皇明鉴,儿臣自然愿意为父皇分忧,只是儿臣刚刚参与朝政,于国家大事都不熟稔,况且江南一事事关重大,儿臣的才具经验都不足以担当重任,非是儿臣推辞,实在是不敢因儿臣而耽误了国之重事。”

    武靖帝却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不熟悉就多做事,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怎么熟悉。江南一事就由你去了,省的待在京城里还有时间走马斗鸡,像什么样子。传旨下去,以皇五子卫王陆熠为巡查钦差,奉命督查江南、管理盐务同时彻查御史中丞程洛中遇害一案,相关人员需得用心佐事,不得推诿搪塞、阻挠办案,如有违命,卫王可自行处置。”

    台下的各位大臣见武靖帝已经下旨,都做声应是,陆熠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期望,用心办差梳理江南。”武靖帝满意的点点头,陆熠看了看正对着自己皱眉的陆炯和若有所思看向自己陆炫,心中暗骂:这算什么,我这正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麻匪给逼上梁山了?

    陆熠腹议着武靖帝,心中暗暗的把武靖帝和张麻子画上了等号,抬头一看,武靖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立马吓得毕恭毕敬的站在原位不敢胡思乱想,只能暗暗叫苦,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推掉这苦差事。

    轩朝的江南盐商虽然陆熠了解的不多,但从前世的历史经验来看,这群盐商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再加上江南盐运使司百分之百和那群卖盐的穿一条裤子,看看御史中丞都把命丢在了江南就知道那边绝不是什么善地。

    虽然现在朝中上下都盯着江南呢,自己的小命应该没有危险,但那群人身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自己要是办的不好说不定还要背个大黑锅。再加上之前陆炯和陆炫争的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就知道这中间也少不了康王和卫王之间的明争暗斗,越想陆熠越觉得这趟浑水坚决不能趟。推了它,一定要推了这要命的差事,陆熠暗自下定决心,只是又抬头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武靖帝,心里又没了把握。“见鬼,我就想当个安安静静的王爷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确定了南下主持事务的人选后,接下来武靖帝和朝臣们开始商量起对程洛中的追封,作为一名正三品的高官,还是因公殉职,武靖帝还是极尽哀荣的,不仅追封了程洛中本人太傅之职加授资德大夫,还决定亲自前往程洛中府上进行哀悼,并推恩于程洛中的儿子,整体来说还是很对得起他本人的。

    就在朝会结束之后,武靖帝派董顺来给陆熠传了话,让他去御书房觐见。正好陆熠也有意向武靖帝推辞主事的职务,便跟着董顺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内只有武靖帝一人,只见武靖帝正看着手里的奏折,皱着眉头,似乎遇见了什么难办的事情,看见陆熠来了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老五啊,先坐着吧,待朕看完这封折子。”说完就不再理会陆熠。

    董顺非常识趣的让手下端来绣墩,陆熠低声道了句谢便坐在一边开始思索等下怎么好向武靖帝推了这差事。不想这一等就等了小半个时辰,期间武靖帝不停的翻看手里的奏折,还找来了堪舆,一边比划一边对照手里的折子,期间一直脸色凝重,陆熠隐约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碍于这低沉的气场,陆熠也只能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武靖帝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叹了口气。陆熠见到此状,小心翼翼的问道:“父皇,您脸色不太好,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武靖帝并没有正面回道,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陆熠问道:“老五啊,这次派你南下江南,你可有什么打算?”

    陆熠试探的问道:“父皇,儿臣自觉处理不好江南之事,您看是不是还是换个人比较合适。大皇兄和二皇兄不都挺愿意南下的吗,不如从他们中间选一个?”武靖帝听完有些戏谑的看着陆熠说:“哦?你不愿意?”陆熠赶忙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的义务,只不过江南之事事关重大,儿臣实在没什么信心,万一搞砸了,那不是坏了朝廷大事嘛,那儿臣可万万承担不起。”

    武靖帝似是赞同的说:“要是搞砸了朕是绝不会客气的。”陆熠立马附和道:“是吧,儿臣也是怕给父皇惹麻烦。”武靖帝又看似是询问起陆熠的意见:“那依你的意思,康王和穆王朕应该选谁呢?”陆熠听完心里咯噔一下,陪着笑脸说:“父皇您高瞻远瞩、明见万里,自然由您来决定,儿臣哪里能说的上来。”

    武靖帝把手上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磕,茶杯发出“嘭”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陆熠知道武靖帝已经生气了,连忙跪下来说:“父皇息怒,儿臣别无他意,就是担心自己才能不够,怕误了父皇的大事。”

    武靖帝缓缓的说道:“朕的话是不算数了吗,前脚刚在大殿上下的圣旨,后脚你就来让朕换个人选,怎么,你想抗旨不遵吗?”陆熠只能连忙磕头:“儿臣不敢,儿臣知错了。”武靖帝又说道:“朕让你去自然有朕的用意,何况朕已经在朝会上下了旨,岂能朝令夕改,若是如此,朝廷法度岂不成了笑话。”

    陆熠吓得头也不敢抬,只能说道:“儿臣愚钝,不能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儿臣此行定当殚精竭虑,不负父皇期许。”武靖帝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不是愚钝,相反,你可聪明的很,不然朕也不会让你去处理江南那边,不过你聪明,也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不然你定会吃个大亏。”

    武靖帝又端起茶杯说了句:“好了,起来吧。”陆熠这才慢慢的站起来:“谢父皇。”武靖帝又问道:“这次去江南知道要做些什么吗?”陆熠拱手回答道:“请父皇明示。”武靖帝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说:“这次去你就两个任务,其一是关于那群海匪的,匪寇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朝廷命官,此风断然不可助长,你到了江南务必督促都尉营用心剿匪,给天下一个交代。”

    陆熠点头应是,武靖帝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事估计不用你操心,出了这种事,即使不派人下去,朕估计江南方面一定会给个结果的,海寇,哼,还不是他们的棋子,弃车保帅,朕相信他们不会不识相的。到是另一个方面你要多注意点了,江南盐税已经拖欠许久了,现在朝廷方面急需一笔银子,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在两个月内追缴八百万两银子回来,朕说的是必须,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