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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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乘着蜜蜂去南海

    两人下了背阴山,渡过望江,来到岸边那棵拴马的柳树下。两匹正在找草吃的马儿,看到主人来到望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找草。奎木说:“王瑶,我先下到水底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三公主关心的嘱咐道:“你要小心行事。”奎木说:“放心,我会很快回来。”

    奎木找到一处芦苇密实的浅水处,念声咒语,变成了一条泥鳅,尾巴一摇,潜入水中。来到水府门前,趁守门的小兵不注意,偷偷贴地溜了进去。大厅里有人谈话,他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观觑。

    来客是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喝的醉意熏熏。水神主位相陪,只听水神说:“牛兄,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晚上咱们再干一杯。”那男人摆了摆手说:“敖通兄,不行呀。你嫂子管得紧。只要我一晚上不回去。第二天,她就会闹得鸡犬不宁。有一次,我去云栈洞,半夜回到家,被罚跪到天亮。”水神说:“这样的夫人,不要也罢。”那男人说:“敖通兄,这样不行。除非你不娶妻生子。一旦你成家,两个人总有些磕磕绊绊。”水神说:“牛兄,你这样活着,简直就是一个窝囊废。”那男人说:“敖通兄,不是这等说。被人欺负不还手,那才叫窝囊,你见过我在别人面前退缩过么,没有。就是天兵天将下来捉拿我,我也不怕。我老牛从来不会让人在我面前‘牛’。”喝了一口水,他又说:“对了,前些天南海龙王给小儿过生日,临走前,对我说,让我劝劝你做事不要那么横,要三思而行。”水神说:“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我自小被几位哥哥看不起,便自立图强,只是过了点而已。”看到劝解无用,那男人说:“敖通兄,就当我没说。我该走了。”他嘴上说着该走了,身体却一直没有站起。奎木从他俩的谈话中听出,水神是南海龙王敖钦之子,他也不再耽搁,偷偷溜了出去。

    回到岸上,他把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三公主。三公主问:“我们该怎么办?”奎木说:“我想我们先去南海龙王那里询问下情况,再作打决定。如果我直接和敖通打斗,胜算没把握。”三公主想了想说:“只能那么办了。怎么去南海?”奎木说:“一条路是走道路,过到江对面,进到宝牛国,沿大道一直南行。另一条是走水路,沿望江顺流而下到东海,从东海再拐进南海。”三公主问:“走哪条路方便些?”奎木说:“走道路短点,就是不知道马儿能不能吃得消,这里离南海有一千多里路。不然的话,就等到天黑,我把騊駼变成蜜蜂飞过去。”三公主打断他的话说:“等等,你说可以把騊駼变成蜜蜂,为什么要等到天黑,白天岂不是更好。”奎木解释说:“白天的话,村民看到我骑着蜜蜂飞行,会怎么想。肯定会把我当做异类看待。猜测我要么是神仙,要么是妖精。向我问东问西的,我该如何应答。”三公主说:“我说你是糊涂一时,过了望江走几步就属于宝牛国地界了,谁还是你县里的村民。”奎木说:“你的意思是?”三公主直截了当地说:“过了望江,再把騊駼变成蜜蜂。”奎木说:“对,你说的对。”三公主说:“騊駼可以变成蜜蜂,我这匹马也可以变成蜜蜂呀!”奎木解释说:“騊駼本来就是蜜蜂变的,它飞行起来,日行万里。你的马儿变成蜜蜂,它不一定会飞。”三公主惊奇地问:“騊駼怎么会是一匹马?”奎木说:“王瑶,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我们先到江对岸。”两人撇下另匹马儿,带着騊駼到了江对岸。

    来到隐蔽处,奎木念动咒语,用手一指,騊駼即刻变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硕大蜜蜂。奎木跨上去,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一拉,轻松地把三公主也拉了上去。奎木提醒说:“王瑶,坐牢。蜜蜂速度很快的。”三公主脸颊绯红地紧紧抱住奎木的腰身。奎木一顿缰绳,嗖的一声,蜜蜂飞向了天空。左冲右突一段时间后,才稳稳当当地飞行。

    一个时辰左右,蜜蜂稳稳地落在了南海岸边的沙滩上。双脚着地后,奎木说:“王瑶,你可以把蜜蜂带到隐蔽处。”三公主点了点头。奎木转过身,面向无垠的大海,念着避水诀,跳进了水里。在海里游了一会,遇到了巡海的虾兵,说明来意后,虾兵直接把他带到了龙宫门前,虾兵进去后旋即又出来了,说:“奎大人,龙王有请。”

    奎木跟着虾兵走了进去。南海龙王刚施雨回来,正坐在厅上喝茶。奎木来到大厅中央,低头拱手说:“望江县县丞奎木,拜见龙王。”龙王说:“请坐,你有什么事?”奎木坐下问道:“龙王,你可认得望江水神?”龙王说:“当然认得,半年前,我亲自把小儿敖通送到那里,让他监管着小儿修心养性。”奎木说:“我没弄错的话,他现在是水府的主人。”龙王生气地说:“什么,他把水神赶走了,做了大王。”奎木说:“是的。还不止这些,最近几个月,他淹杀了望江县二十多条人命。”龙王一听这话,愤怒已极,把茶盏猛地往桌子上一搁,茶盏都振裂了。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不肖子孙,小时候都不好好学习,整天东游西荡,结交些狐朋狗友。现在又干出这事,唉,都是我造的孽。”

    这时,龙母从后门进来了,看到龙王气愤填胸,问道:“龙王,你这是怎么了?”龙王说:“这都是你娇惯出来的好儿子气的。”奎木向龙母请安,龙母装作没看到。龙母问:“敖通又怎么了?”龙王说:“谋害了二十多条人命。”龙母说:“肯定是这些人先招惹他的,敖通才以牙还牙。他可是个好儿子。”龙王咳嗽了两声,又重复了一遍:“都是你娇养的好儿子。且不管谁先招惹谁。如果玉帝知道了这事,他不仅会被打入天牢,还会连累整个龙宫。”龙母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恳求说:“龙王,救救敖通吧!”龙王说:“我当然会救。”龙王转向奎木说:“奎大人,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明天我派大儿敖成去,把他抓回来,面壁思过。”奎木拱了拱手说:“有劳龙王费心了。”龙王说:“应该的,有劳奎大人跑一趟了。”奎木起身告辞,龙王说:“奎大人,吃过晚饭再走。”奎木说:“龙王,我就不打扰了,岸上还有人等我。”龙王把他送出宫门外。

    回到岸上,三公主问道:“奎木,事情办得怎么样?”奎木说:“十之八九,明天龙王会派人捉拿那个假水神。”三公主说:“那就好。”两人从新坐上蜜蜂,向北飞去。到达那棵柳树时,天空已经繁星点点。船主早已经回家了。奎木望了望天空说:“我们明天再走吧。”三公主说:“只能这样了。”

    不一会儿,两人骑着马沿大道北去。行了一里左右,在路旁一家客店的门前下了马,店小二接过缰绳,牵入马厩。两人走进店堂,问掌柜子要了饭菜。由于奔波了一天身子感到疲乏,吃过晚饭,又要了两间毗邻的房间。掌柜子看着他俩拖着沉重地步子上了楼,咕哝了一句:“两个男人要了两个房间,有钱人呀。”正在擦抹桌椅的店小二听说客人是有钱人,赶忙又跑回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