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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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公主的离去

    第二天天刚亮,奎木和三公主就起了床,付过钱之后,走出店门,店小二牵着缰绳,等待客人。看到两匹马的皮毛刷的整齐光滑,三公主赏了店小二五钱银子。店小二欣喜若狂,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多赏钱。奎木和三公主跨上马,赶上大道,向北奔驰。

    进了城里,他先把三公主送到金鹰酒楼,然后才回衙门。由于昨天奎木没回,县衙大门一直敞开着。奎木亲自把騊駼拴在马厩。来到卧房时,冯一还在小床上呼呼大睡。他也没喊他,在水盆里擦洗了两遍满是灰尘的脸。来到案卷房,他看到有两份未审理的案子,于是拿了起来,开始熟悉案情。

    上半天在公堂审理案子中度过。快到晌午的时候,一名皂隶报道:“大人,洪王府张安来了。”奎木一下就想到张安为找寻三公主而来,他说:“让他进来。”

    不一会,张安进来了,拱了拱手说:“奎大人,近来可好?”奎木热情地迎接他,并回了礼。奎木发现张安容貌没变,只是更黑了点,这可能和他经常在烈日下奔走有关。两人一同坐下,冯一端上茶来。奎木没话找话说:“张兄,从‘好再来’客店分别后,你好像又胖了点。”张安拍了拍肚子,嘿嘿一笑说:“经常喝酒吃肉,肉都长这里了。论前程,还是奎兄升得快。”奎木谦虚地说:“混口饭吃,哪有什么前程。”张安说:“奎兄过谦了,羡慕你的人一大堆。”奎木说:“也得罪了不少人,整天提心吊胆的。”张安说:“油水不少。做每个差事,都有坏的一面,不过还是好的一面多。”奎木附和道:“张兄所言甚是。”

    沉默了一会,张安说:“奎兄,我来这里是想问下三公主有没有来过这里?”奎木佯装不知说:“不知道,自从我回南疆后,就没有见过她。怎么,她出走了?”张安说:“正是。丞相二公子提亲当天晚上,她就出逃了,只留下一个简贴。让洪王不要寻找,说几天后就回。可是,等了两天,不见人回。洪王着急,命我和李定分头找寻。”奎木说:“奥,原来这样。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找寻?”张安说:“不用了,奎兄。如果奎兄看到三公主,告诉她赶紧回去就行。”奎木连连答应:“一定,一定。”张安站起身拱了拱手说:“奎兄,我就不打搅你了,告辞。”奎木说:“张兄,吃过午饭再走。”张安说:“不了,改天再会。”奎木拱了拱手说:“张兄,慢走。”他把张安送出大门,看着他上马远去。

    奎木回到厅堂,冯一端上饭菜。刚吃几口,三公主就带着晴雯来了。奎木放下筷子,准备下拜,三公主说:“又来了。”奎木即刻直起身,问道:“王瑶,你午饭吃过没有?”三公主说:“还没有,本来想和你一起去吃的。”奎木说:“现在也可以。冯一,再拿一份饭菜。”冯一去了厨房,很不情愿地弄了一份饭菜。因为公主吃了饭菜,他就吃不到那么多了。冯一把饭菜放到桌上,三公主把椅子拉了过来坐下。看到冯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奎木知道原故。他从腰里拿出一两银子,对冯一说:“你带晴雯出去吃午饭。”冯一高兴地接过,扯着晴雯的袖子走了。三公主刚想吃,奎木开口说:“我差点忘记了,刚才张安来我这里找你。”三公主说:“这个张安是个聪明鬼,一猜就猜到我在这里。”奎木说:“我告诉他,我没见过你。”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三公主的碗里:“你尝尝,味道不错。”三公主说:“那样说更好,省得事多。”她咬了一口,感觉油腻腻的,就放下了,夹了一片竹笋放进嘴里,又吐了出来,说:“真难吃。”奎木说:“你吃惯了山珍海味,吃这些当然觉得难以下咽。”三公主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奎木问:“王瑶,你什么时候回去?”三公主若有所思地说:“我还没玩够,我想再待两天。”奎木说:“那样的话,洪王更急了。你不如早点回去,省得洪王担心。”三公主面有愠色:“你想敢我走。”奎木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公主生气地说:“你就是那个意思。”把筷子一扔,走了。奎木把筷子一放,赶紧追上去。奎木边走边说:“王瑶,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三公主说:“是不是那个意思,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得走了。”

    奎木跟着她来到金鹰客店。到了房间,三公主收拾包袱假装要走。我们的主角,初出茅庐,尤其在感情方面,不知如何应对。过了一会,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挽留她的理由,他说:“晴雯,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我送你走。”三公主情绪低落地说:“我现在心情不好,你陪我逛逛街。”

    走在大街上,有好几个陌生人向奎木拱拜,奎木虽然不认识也回了礼。三公主看到说:“奎木,你来的不久,倒挺受人欢迎的。”奎木说:“这些人精明的很,提前认识我,以后方便找我办事。不过,作为父母官,我还是公事公办。”三公主说:“确实,一味地包庇也不好。”她的心情稍微好些,又说:“奎木,我的心情就这样,时好时坏。你也别太在意,过段时间自然好。”奎木点了点头。

    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提着篮子走了过来,说:“二位公子,买支花吧,给心爱的小姐带上,她很快就会爱上你。”小女孩的眼睛调皮、可爱。虽然知道她的话是假话,奎木还是买了两支,给了一钱银子。小女孩说:“哥哥,两支玫瑰只需要两枚铜板。我没零钱,你给我铜板吧。”奎木说:“我也没有,就这样,不用找了。”小女孩嘟着嘴说:“不行,夫子说过,不能占人家便宜。”奎木说:“那我把你的玫瑰全买下来,再加多少银子?”小女孩说:“总共一百支,卖了二十支,还有八十支,一个铜板一支,你给我八分银子。”奎木说:“没有零钱。”三公主看到奎木衣服的铜扣子,说:“你身上不是有铜扣子。”奎木说:“拽下来,我不会缀上去。”三公主说:“我会。”于是,奎木拽下两颗铜扣,换了两支玫瑰。他对三公主说:“王瑶,你晒干夹在书中做样品吧!”三公主说:“好,我会记得这是你送给我的。”奎木嘿嘿笑了笑。

    两人来到一家牛肉粉丝店,走了进去。要了两碗牛肉粉丝汤,加了鸡蛋。三公主大口吃了起来,奎木看到三公主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吃罢,两人又逛了一会。回到金鹰酒楼,晴雯已经回来了。三公主对晴雯说:“你收拾下东西,等下我们回京城。”晴雯惊讶地说:“公主,你不是说过两天再走么。”三公主说:“情况有变。”晴雯无奈地说:“好吧,我去和冯一告下别。”

    没过多久,奎木和冯一把她俩送到城门外的浣溪桥,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奎木叹口气说:“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情怎么说变就变。比处理公事还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