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虚实
夜风夜雨点萤灯,少女坐立屋檐上。风袭来,街巷空。
“怎的见了我就无话可说,夭夭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夭夭对我不似从前,生疏许多”
“只是经历了事发觉过往种种皆由谎言筑造任人摆布”
“是谁欺骗了夭夭,我定不饶他”
“黑子还是我因该唤你什么”
“自然是黑子”
少女发丝如瀑,自嘲识人不清若非幻境怕是永远都看不清眼前人的本性面貌。
“一个谎言需得千万个谎言去圆,你不是他。”
“顶着他人身份数百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男子摘下面具神情憔悴,他的面容处处都同千年前的池砚相似尤其是那双眉眼。
小夭看着他的面容还是如初见般怔住,是啊如果不像小夭又怎会认错。
“夭夭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你何必明知故问,厉是你的人幻境也是你所布我太熟悉你的气息了熟悉到刚进入就知晓了原委”
“夭夭”
“不必这样唤我,步步谋划不过棋差一招。利用我同他的前缘来困住他,好计谋”
“你都记起了对吗”
“消失无踪永宁皇帝跟你有何干系,幻境的支撑需得其中之人的记忆而这个故事完整度不会是其他人唯有我、迟晏、皇帝以及身边的官员知晓原委”
“你同我回訾巍,我将全部告诉你”
女子闻言转身离去不留一丝犹豫。男子笑容消失,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脸上挂满阴郁撕破了伪装露出本性。
“去哪,夭夭”
男子伸手去抓,眼看就要抓住衣袖小夭反手来挡一掌拍向男子。男子手指翻绕术法使出化指为剑,小夭足尖轻点跃向半空抬腿下踢,男子稳稳接住反手下压将小夭困在怀中。
“夭夭你的身手我最清楚不过,你赢不了的”
小夭嘴中吐出银针直射男子面门,银针裹携着妖力和剧毒。男子闪身躲避放开小夭。
“试试”
“你破了封印对吗”
男子还要上前被小夭施法定在原处。
“此法用了我半身的妖力,你若是强行挣脱我也承受反噬”
“夭夭你料定我不会伤你对吗”
“我只是想同你鱼死网破从此生死不见”
“好得很夭夭”男子不在挣扎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人。
“你也不要试图对他动手,有我在一日就会护他一日”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无论怎样改变你还是满心满眼都是他从未看过我”男子面具重新回到脸上,沉月锏出封印碎。本该封印破损出现的反噬没有出现。
“夭夭我不会让任何变数出现,那就看看是你护得快还是我杀的快”
“你未免太过自信,你比不上公子半分”
男子随云雾而去,只留余音。
“夭夭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
“吾名烬玄”
黑风渡
黑斗笠下的男子被术法撞击,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厉,是吾对你太过和善竟让你生了替吾做主的念头”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小夭姑娘入幻境实属意外,未曾料到小夭姑娘失了记忆还是为了救他解了封印”
“你的意思是说她二人之间情亘古不变对吗”
“厉,我不想在听你的借口再有一次你那凡人娘子将会永坠忘川还有你那女儿也不必存在世间相伴她的阿娘”
“是”
“玄天轮,拿来”
“主上此物关乎小女性命,主上惩罚我可好”
“疼了才会长记性”
烬玄手掌伸进厉的胸膛,玄天轮呈现出圆环形状,碧绿色的龙鳞纹路覆盖其表,间以金色云纹点缀,中央镶嵌着龙形的空洞。
“应龙所留果非凡品”
“属下告退”
“嗯”
厉的身影逐渐消失,藏在斗笠下的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清晨,远郊的流苏盛放,花开胜似雪。遥似雪满树,近叹是流苏。
诏尧军士在此操练,强健的汉子赤膊上阵对打呐喊声鼎沸。随军的妇孺在此忙碌,缝缝补补洗衣包扎虽是小事可军中之人无人不仰仗这群妇孺。
驿马携着尘土而来,军中先锋营派出的探子回禀。火急火燎的进了主主帅的大帐。
“报——————”
“澧族大军压境,已到了弘德殿”
“弘德殿,竟然如此快”
“那澧族人放火烧山林,弘德殿只救下一半”
“无事,百姓可安”
“百姓逃脱迅速少有伤亡”
马蹄声再次响起
“报————澧族人撤军了”
周镇撩帘入内“公子,澧族人此乃离间是想让陛下对诏尧起疑。毁了诏尧的声望。弘德殿乃大燕先祖所立传承至今没有任何问题偏偏诏尧来此”
“澧族此次也未占得半分便宜,弘德殿的四万将士也不是吃素的”迟晏扭头看向信使“澧族可有伤亡”
“回公子,来了两万人逃了三千”
“我军死伤”
“八百三十七人亡故九十人受伤”
“肆风,死者给其家属白银三百从库中走”
“是公子”
迟晏走出大帐望着内里“全都退下”
“是公子”
傍晚时分,渔阳太守来信。渔阳城内疫病四散,病者流窜。澧族蠢蠢欲动,风乱,心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