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之国尼伯龙根，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的。”

    副校长在高架桥中慢慢行走，他是人类炼金术的绝顶大师，是炼金领域中最高桂冠的摘获者。

    以他的眼力，已经能够在龙王的尼伯龙根之中，发掘其中的部分奥秘。

    “这里的一切都是死的，土元素是死的，于是这里的大地和尘土显出死去的古铜色，火元素是死的，于是这里的火焰也是冰冷的。”

    副校长手里打出一片光焰，金色的火焰在冷夜中逐渐退去金芒，显出冷森森的湛蓝。

    “风元素也是死的，天空里始终浮动着半暗半明的光，灰蒙蒙地看不见太阳，水元素也是死的，高架桥下的河流永远不能浮起任何东西。”

    副校长站在高架桥栏上，低头望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黑暗里隐隐传来河流的流淌声，长久不变，透着死亡的冷寂。

    “甚至就连这座高架桥，也是由死去的元素堆积而成。”

    副校长抚摸高架桥的桥体，这是炼金术的巅峰技艺，所有元素都被杀死，又重新组建，并被赋予了第五元素“精神”，从而缔造出了死去的的高架桥。

    “只要见到这些存在，才能让人相信，古代的炼金大师们梦寐以求的死人之国，到底隐藏着多少惊人的秘密。”

    副校长叹息，“而一手缔造出这类奇迹的龙王，人类又该如何战胜他们呢？”

    “瓦格纳在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里说，侏儒们窃取了尼伯龙根的黄金，他们缔造出的戒指拥有统治世界的魔力，这何尝不是对人类历史的隐喻？”

    “人类，窃取了龙族的世界……”

    副校长的叹息戛然而止，他蓦地抬头，听到了尖锐的风声，风声来传来凛冽的杀气。

    “什么情况？”

    副校长谨慎地后退，“奥丁不是已经撤离这座尼伯龙根了吗，杨间按资料上说也不会对尼伯龙根感兴趣，这又是什么情况？”

    “踏踏踏……”

    马蹄声由远而近，副校长惊恐地睁大双眼，他听到天马在嘶吼，那雄壮的吼声如同雷霆在地上轰响。

    有人骑马而来，金色的面具后是玫金色的黄金瞳，他俯仰天地，风雨雷电都随之而舞，弯曲的长枪在他手中弧线如流星，带着鬼斧神工般的美感。

    奥丁！

    “奥奥奥……奥丁？！”

    副校长人都傻了，不是说好了奥丁被杨间一枪打爆，打爆之后掉落了一个楚天骄了么？怎么这里又蹦出了一个奥丁？

    杨间在不在？快出来救一下啊！你快出来把你没打死的BOSS补刀了啊！

    八足天马人立而起，奥丁缓缓抬起双目，他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熔岩。

    身躯后仰，手臂拉开，长枪一点一点地后挪直至极限，蓄力终于抵达了终点！

    奥丁投枪了！昆古尼尔飞掠而出，在天空中划过巨大的抛物线，它飞翔的身影轻盈而寂寥，如同雨夜里失途的归鸟。

    副校长叹息，他感知到了死亡的到来，在昆古尼尔的锁定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离命运的追捕。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

    “奥丁的面具，竟然能让楚天骄戴上之后，再度获得奥丁的部分能力，这种炼金术的造诣，真是让人惊叹。”

    尼伯龙根中的另一端，路鸣泽摇头说道，“能在炼金术上压过奥丁的，只有青铜与火一系的两位双生子，诺顿和康斯坦丁。”

    “这个面具确实有点意思，我也无法用鬼的能力将其复制，只能简单进行一些模拟。”

    杨间说道，“奥丁本尊应该对楚天骄的这种行为有所觉察，但在骗人鬼的作用下，我可以暂时欺骗奥丁的感知，让他的力量暂时被我们所使用。”

    “老大你的鬼真是……千奇百怪。”

    路鸣泽叹气，“有能修改记忆的鬼报纸，有能欺骗灵觉的骗人鬼，还有各种触发则必死的恐怖鬼，这些鬼的能力用起来，同时击败两头龙王并不困难。”

    “只能击败两头龙王么？”

    “对。”

    路鸣泽说道，“龙王之间的战力绝非1+1=2那么简单，地水风火四大元素，每一位龙王都是世界元素的化身。”

    “龙王之间的相遇，将触发复杂的元素聚合现象，龙王的战斗力也将大幅提升。”

    “以我为例，如果哥哥愿意跟我交换1/4的生命，我可以轻松虐杀任何一位龙王，但如果对手是两头龙王，我也很难拿下。”

    “老大你的能力，大概等于2.5个龙王，可以压制两位龙王的联手。”

    “但如果对面是三龙王，恐怕老大你也无法轻松拿下了……”

    路鸣泽叹气，“当然，如果加上我的话，也不是不能打。”

    杨间冷冷一笑：“三龙王么？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路鸣泽摇摇头，不再多说：“弗拉梅尔这个老东西，快被楚天骄收拾好了，老大，到我们出场了。”

    ……

    副校长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长枪，枪尖直直贯入地面，半只枪身都没入岩层中。

    只差半尺，他的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是谁？”

    到这个时候，副校长也猜出眼前的奥丁绝非真正的奥丁，不论是奥丁还是昆古尼尔的气息，都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怖。

    “我？楚天骄。”

    奥丁跳下战马，摘下面具，暗金色的甲胄、八足的战马和地上的长枪统统化作光点消散。

    楚天骄笑道：“副校长，好久不见。”

    副校长按着胸膛，只觉得自己多年的低血压快要被治好了：“你！楚天骄！你差点吓死我了！”

    “校长，您消消气，消消气。”芬格尔从角落里跑出来说。

    “你！芬格尔！你是不是把我卖了？”副校长气得手抖个不停。

    “没有没有。”

    芬格尔一脸谄媚，活生生一个小人样，“我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到杨间先生后，果断纳头便拜，顺便为杨先生举荐了您。”

    “你……”

    副校长话还没说完，芬格尔已经打断了他：“校长，杨先生已经到了！”

    副校长循着芬格尔的手势望去，见到一个人从黑暗中踱步走来，明明样貌平平无奇，但在他的眼中，那个人却带着天地间的大恐怖。

    “那就是……”

    “杨间？！”

    副校长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前，那一刻他的身影英勇而无畏，无数屠龙英烈似乎都与他合而为一。

    “杨先生，我是来给您当狗的！”

    副校长高声大呼，仿佛即将走上刑场英勇就义的勇士：

    “我要跟昂热竞争上岗！”

    芬格尔露出惊恐的眼神。

    你妈的，当狗你也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