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动不动地站着时，赵文杰说话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嘿，沐颜的爸爸。”

    他也很紧张。我能感觉到他声音中的绝望。他以前从未与这个黑色生物交过手。

    他可能想知道我为什么停止移动。我穿过我的下属，捂住了他的嘴。他没想到会这样。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以为我会吃掉他吗？”

    瞥了一眼我紧张的表情，他意识到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他小心翼翼地移开我的手，用力眨了眨眼。他向我发出信号，让他保持沉默。

    我又听到了。我的牙齿因恐惧而颤抖。在一段距离之外，在学校的另一边，我看到了那个我再也不想面对的生物。

    在月光下形成的细长影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缓缓地向学校走去。

    “影子？不。

    那不是一个人。这个影子是一个死神。

    这个生物诡异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挡住去路的丧尸吓得大叫一声。

    我惊讶得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捂住了嘴。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黑色生物吃掉了丧尸的头。浑浊的黑色液体从丧尸的脖子上渗出。它被剪得干干净净，仿佛被断头台的刀片切开了。

    丧尸的身体像被风吹起的芦苇一样倒在地上。我觉得我快要失去理智了。它正在吃自己的同类。黑色生物毫不犹豫地吞下了丧尸的头颅，仿佛在消灭一种无用的害虫。

    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沉重地呼吸。我的目光扫向声音的来源，落在了赵文杰身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哎呀妈呀。”

    我回头看了看地平线，看到那个生物正盯着我们的方向。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

    也许，只是也许，我一直在否认它的存在，作为某种防御机制，作为保持我理智的一种手段。我一直傲慢地认为它已经永远离开了，它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感到肚子刺痛，然后开始痛苦地悸动。

    那个黑色的生物慢慢地向我走来。我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被恐惧冻住了。我知道最好不要尖叫或反击，除非我想遇到和被咬掉头的丧尸一样的结局。

    如果我试图击退那东西，谁也不能保证我能活下来。我很清楚它的身体能力。

    我知道逃跑不是一种选择。我只是希望它能把注意力引向别处。

    咕噜咕噜......

    它终于传到了我身上。它发出了令人不快的哭声，让我的头发竖了起来。我不敢看它的脸。我的头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下垂。它围着我转，一直微笑着。它不停地在我周围盘旋，仿佛在试图恐吓我，让我想起我的电台与它相比。

    它缓慢的步态和清晰、清晰的脚步声增强了我的感官。它的接近使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瘫痪了。我站在那里，愣住了，因为它停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它就站在我面前，在我心里播下恐惧、绝望和无助，就像一个农民播下他的种子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瞥一眼它。光是看着它就让我的膝盖发软。

    它在微笑。我毫不怀疑它在微笑。

    它的嘴角尽可能地向上抬起。我看到的只是它红色的牙龈。它在嘲笑我的恐惧。它的牙齿像鲨鱼一样锋利，中间没有缝隙。我分不清它有多少颗牙齿。它无声的微笑不断提醒着我在食物链中的位置。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底部，甚至没有接近“它”。

    我躺在地上浑身发抖，身体痉挛。它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它最初的目标——学校。

    “它让我活着吗？这是对弱者的怜悯吗？

    它迅速爬上墙顶，蜷缩着身体准备跳跃。它的大腿肌肉紧握，而小腿像弹簧一样折叠。它像蝴蝶一样向上飘荡，或者像食尸鬼一样试图从地狱深处进入天堂。它跳得如此之高，移动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我无法跟上它的动作。

    它轻而易举地落在了学校的屋顶上。它发出的唯一声音是轻轻的敲击，尽管跳跃如此之大。

    它发出了一声尖叫，响亮到足以撕裂耳膜。它听起来像一个摄魂怪，吸吮着它周围的每一个灵魂。

    我的脑袋在嗡嗡作响，感觉好像我周围的空气都被吸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声音？”

    我能听到值班人员的惊呼声。

    “这是死亡。他们会死的。

    我狠狠地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回过神来。当我的能力恢复时，我注意到赵文杰躺在地上，他的嘴巴像金鱼一样张开和闭合。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我为学校里的人感到难过，但我不得不用他们来争取一些时间逃跑。

    我抓住赵文杰的胳膊，强迫他直立起来。现在不是关心我们周围的丧尸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离开。我们不得不头也不回地跑。

    在这种情况下，一线希望是，我们周围的丧尸也在逃离黑色生物的叫声。这是我和下属一起逃跑的机会。我以为这个黑色生物会更难将我们与其他也在逃命的丧尸区分开来。

    我竭尽全力地奔跑，黑暗城市的建筑从我身边掠过。一切都在模糊中过去，就好像我在看一列行驶中的火车的窗外。

    我的身体被一个压倒一切的想法所驱使——继续奔跑。我加快了速度，就好像我的腿是由马达驱动的。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被我的思想发出的危险信号所控制。

    太阳下山后，与白天相比，我可以跑得更快。我直奔我们的公寓，同时命令我的下属监视我们的侧翼，并监视赵文杰，以防他被抛在后面。

    没有时间绕道避开丧尸。我们不得不走最直接的路线。没有必要回头看。

    我能听到的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跑了很久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喘息。当我转过身来时，我看到赵文杰被汗水浸透，干呕着。没有时间休息。没有人知道那个黑色恶魔的射程有多远。我把赵文杰背在背上，继续跑。

    “我们必须走得更远。甚至更远！

    我像个疯子一样奔跑，被我的下属包围着。当我继续奔跑时，我窥探着远处的公寓。

    “我们在那里。我们快到了。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回到公寓了......”

    一声恶魔般的嚎叫划破了空气。

    尖叫声让我脊背发凉。我努力地转过僵硬的脖子，想看看我们身后发生了什么。我瞥见了远处的那个生物，它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向我们走来。它已经追上了我们，现在正在跟着我们。

    “我们不可能一起出去。”

    无论我们多么努力，它都会超过我们。

    咳咳，咳咳。

    我听到赵文杰在我身后咳嗽。我知道他会全力以赴地奔跑，尽管他的头脑模糊不清。他大概全速跑了几公里，没有想过要踱步。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在那片刻，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命令我的下属把赵文杰带回公寓。

    我的下属咕哝了一声，准备逃跑。

    就在这时，我感到一阵拉扯。

    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服。我低下头，目光落在赵文杰身上，浑身是冷汗。他脸色苍白，呼吸沉重。

    “别死。”

    我吃了一惊。我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该怎么打这个黑色生物？”

    与它抗争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逃跑或求饶。在与那东西的战斗中幸存下来是难以想象的。赵文杰要求我活下去几乎是白日梦。过了一会儿，赵文杰的胳膊软了下来。他因精疲力竭而晕倒。

    “去吧。去吧！

    在我的吩咐下，我的下属冲向我们的公寓。看到我和赵文杰分头行动，这个黑色生物暂时停止了在建筑物中的前进。它可能正在考虑先请谁吃饭。如果它去追捕赵文杰，它的下一个猎物是显而易见的。

    “沐颜。”

    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赵文杰之后，我不能放手。我们花了四十多分钟才走到学校，这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然而，这个生物一直跟着我们。有了它，我无法确保公寓里的人的安全。

    我无法将它引向沐颜所在的地方。不，我绝对不能把它寄到那里。我不得不以某种方式击退它。情况发生了荒谬的转变。我看着赵文杰渐行渐远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从这里看，他懒洋洋的身躯显得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那个驼背的身影能平安回来，照顾沐颜。

    我竭尽全力地对着那个黑色生物大喊大叫。

    “咕噜咕噜!!”

    令人不快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撕裂了城市的寂静。那个黑色生物停了下来，朝我看去。

    “就是这样，你这个白痴！”

    现在是弱者反击的时候了。这个生物嚎叫着，比以前更愤怒了。我想知道它是否听到了我对它的咒骂。它像一头公牛对红旗做出反应一样向我跑来。

    我的皮肤因恐惧而紧绷，我能感觉到这个生物的杀意笼罩着我的身体。

    我对它大喊大叫，想以某种方式吓唬它，但它并没有多大作用。面对面地与之抗争无异于自杀。我开始双腿僵硬地朝公寓的相反方向跑去。

    “好吧，让我们想想。想想，想想，想想！

    我不知道那个黑魔能不能思考，但现在，我必须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生存。

    它地狱般的尖叫声在我身后的空气中响起。

    尽管我尽了一切努力，我还是无法再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反，它的叫声听起来更近了。我知道它越来越近了。我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五个在后面，挡住那个黑色生物！不，杀了它！

    我一边跑，一边向我的下属下达命令。

    哎呀！咕噜咕噜！

    当我发出更多命令时，我听到了他们的哭声。看来这个生物已经追上了他们。我偶尔瞥了一眼身后，看看身后发生了什么。我看到我的下属被撕裂，他们的肉到处飞。突然，我看到一个绿色的脑袋向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