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议厅里气氛不一般，长方形会议桌周围坐了好几个新面孔。后排的人就增多了。马跃峰仍然坐在他平时的位置上，满面笑容。他说，“尊敬的福书记，尊敬的金秘书，尊敬的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同仁们，首先，让我们以最诚挚的心意，用无限热烈的掌声，欢迎福书记、金秘书和各位领导，在日理万机的百忙之中，亲自来指导我们讨论流时论。”（经久不息的掌声。）

    因为冒得官事件，马跃峰的这个讨论会出了名。

    “我是来学习的，希望没有打扰各位。”福书记说。“虽然我本科和硕、博都学习的是物理专业，但是，我没有学习过流时论，正像爱因斯坦没有学习过相对论一样。因此，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老师。科学是最纯洁最高尚的，科学也是最伟大最严肃的，从事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们，都是最诚实最认真的人。值得我们向各位致敬。我们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来了。这个目的就是钱。钱是什么呢？钱是社会平均劳动的法定代号。这是最伟大的书中规定了的。劳动是万能的，钱就是万能的。因此，提高科学工作者的待遇才是对科学事业的真正支持。坚决地毫不动摇地支持科学家和研究事业是我们一贯的态度。现在请马先生继续你们的讨论会。”（经久不息的掌声。）

    “今天仍然是吴长川先生组织的主题发言，现在开始主题发言”马跃峰说。说着向吴长川点点头，吴长川也点点头。

    “尊敬的福书记、尊敬的金秘书、尊敬的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同仁：现在接着上一次讲。”吴长川说。”广义相对论证明了，引力是时空弯曲。而流时论进一步证明了，是时空中的时空元数密度分布决定了时空弯曲。或者说，时空元数密度梯度的复杂变化，决定了时空的复杂弯曲。”

    “电磁力的时空、弱力的时空、强力的时空以及引力的时空，都是由时空元数密度的分布变化唯一决定的，这就是根本的几何原理。”秦玉山说。“任何时空的几何都是由时空元数密度的分布变化唯一决定的。这样来表达根本的几何原理可能更好理解。开始掌握的时候，只考虑引力一种情形，因为在各种情形中引力情形最简单，当然也最基本。”

    “时空元构成时空，时空元数密度如果处处均匀，时空就是理想平直的。理想平直的时空其曲率当然是处处为零。欧几里得几何就描写的这种空间，是你初中就精通了的。欧氏几何不是理想，而是描写了现实。”田小园说。“如果时空元数密度发生变化，时空的曲率就发生变化，不同的数密度分布，决定了时空各处曲率不同。那么，是什么在改变时空的时空元数密度分布及其变化呢？”

    “我们早就知道，时空元有两种状态，自由态时空元和集聚态时空元。”黄瑞雪说。“构成本底时空的时空元都是自由态时空元。构成纤细物质的是集聚态时空元，构成高维卷缩结构的也是集聚态时空元，于是构成微观粒子如质子、电子等等乃至构成宏观物体和星球的都是集聚态时空元。集聚态时空元与自由态时空元根本的区别之一，就是集聚态时空元对引力质量有贡献，而自由态时空元对引力质量无贡献。由广义相对论我们已经知道，时空中物质的质量越大，时空的该局域中引力场就越强大，由流时论可知，也就是时空元数密度分布的梯度越大，或者说数密度分布的变化越剧烈。显然，微观粒子和宏观物质、星球等等都会引起时空元数密度的变化。那么，微观粒子、宏观物体和星球等等，引起时空元分布变化的机制是什么呢？”

    “高维卷缩结构和纤细物质必须保持自己的时空性质。”吴长川说。“它们与宇宙的联系就是本底时空，这是物质的统一性的一种体现。为了保持集聚态时空元与自由态时空元一致的时空性质，本底时空中的自由态时空元会与高维卷缩结构或者纤细物质的集聚态时空元永不停息地发生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的结果，会不断地把自由态时空元变化成纤细物质，也就是在高维卷缩结构的内部和外部形成了一个局域的时空元的低的数密度区，本底时空中的时空元有一个平均数密度，如果某一个局域中的时空元数密度低于本底时空整体的平均数密度，我们就说这个局域的时空元数密度是负偏离的。集聚态时空元造成负偏离的性质，就是广义相对论说的对引力质量有贡献。这一点请记住，以后有用。另外，达到一定数密度的纤细物质会逸散到本底时空。显然，从宇宙大爆炸开始。时空中产生纤细物质的过程就没有停止过，因此说真空是宇宙的主体。我们已经知道，产生纤细物质的过程有两个，一个有集聚态的时空元参与，一个没有集聚态时空元参与，后者可能是纤细物质的主要来源。”

    “吴老师，请问，你们为什么总是说时空，而很少单独说到空间，或者单独说到时间？”富西安问。福书记和金秘书看到，富西安举手，是在得到马跃峰点头允许之后才提问题的。

    “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宇宙的最初联系，大的是本底时空的涟漪，小的是时空元集聚成纤细物质。”吴长川说。“大爆炸之后引力构成了强有力的明显的宇宙联系。但是人类至今对引力所传递的宇宙信息都没有足够的了解能力。大爆炸38万年之后，宇宙对于光是透明的了。宇宙的联系，或者说我们与宇宙的信息联系是光。人类从产生就看见星星，看见月亮，看见太阳。太阳到地球光走大约8分钟，距离我们最近的恒星是半人马座星C，叫比邻星，光到达地球走4.2年，大爆炸之后仅仅4亿年，诞生了GN-Z11星系，这个几乎最古老的星系的光走了134亿年才进入哈勃空间望远镜，当这些光子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地球，更没有人类。因此，没有时间的宇宙空间是不存在的。太远了是这样，近了也是如此。你看见了一只蚂蚁，它就在脚下，但是你只能看见若干分之一秒之前的蚂蚁，因为光行要用时间。同时性的相对性是狭义相对论最坚固的定律。也许你想到了纤尘物质比光走得更快，但是由于没有超距作用，即使在流时论之后再发现传播更快的运动过程，你仍然只能看到历史。因此，不存在没有时间的空间，正确的表达只能说是统一的时空。更何况宇宙还在膨胀。”

    “经你这样一说，时空碎片是流时论的核心这句话就好理解了。”富西安说。“但是这样一来，我怎么觉得，一路追过来，我们的讨论会给出的逻辑似乎不严整？”

    “科普的好处是易懂，代价可能是逻辑严整会遭受损失。”吴长川说。“当你在科普中探究时感到逻辑困难的时候，这是一线光明，这时就应该去看正式本子。具体到流时论，就应该偿试读刘应平的《流时论原理》了，这本书是哈工大2021年出版的。”

    “谢谢！”富西安说，大家都笑了。

    “啊！福书记你请作指示。”大家看到马跃峰站起身来笑迷迷地给福书记说话。福书记正举着右手，慈祥地笑着，他挥动巨手使全体振奋。

    “我可以提个小问题吗？”福书记说。

    “可以，可以，欢迎领导调查研究，敬请书记指示！”马跃峰说。

    “我有一项任务，就是学会流时论。”福书记说。“请教吴老师，你能否用简单的几句话，说出量子力学与流时论的区别吗？谢谢！”

    “谢谢福书记，感谢书记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吴长川笑着说。全场都是笑声，气氛十分活跃。吴长川接着说。“量子力学研究微观粒子怎样运动，流时论研究微观粒子为什么这样运动。量子力学证明粒子是客观存在，流时论叙述粒子是作为时空的客观存在。我的说法不一定正确，请书记指示。”

    “很正确。”福书记说。“谢谢吴老师，谢谢马主任，谢谢各位科学家。刚才接到通知，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必须参加，大家都等着我作最重要的指示。这么宝贵的学习机会，只能忍痛割爱，忍痛割爱。后边的内容，请金乾龙秘书代表我学习，一定不能辜负如此大好机会。”

    吴长川看了看金秘书，直到现在，一直都是专心致志听讲的样子，一脸的呆木头样子，不掺杂任何别的表情。从会议开始至今，它像所有别的官员一样，未发一言。吴长川想，“这位大干部学习确实认真，难得！”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福书记说。“以后凡是贵公司召开流时论的学术讨论会，都希望有市府的干部来虚心求教，一定要掌握流时论。坚定不移地支持科学技术进步，一百年不变。市府的重要干部，必须亲历亲为，带头学习。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福书记慈善而坚定。但是马跃峰怎么能

    “非常欢迎，非常感谢。欢迎领导亲临调研和指导，服从领导指引科研方向，指正我们的学术失误，端正我们的学术风气，纠正我们的学术不正之风。感谢领导的大力支持，实现不断加强官的领导。”马跃峰站起来给福书记回话，表明积极态度，表达攻关决心。一脸坚定，一脸笑容。表完态，马跃峰还说，“以后只要举行流时论学术讨论会，一定会把请柬及时送到市府。”

    “马主任态度端正，很好！”福书记说。“就不用麻烦你们跑路了，直接给金秘书打个电话就可以了。金秘书政治、业务双过硬，一定会安排得井井有条。”

    马跃峰把书记送出门外，所有官员也都在金秘书的带领下送到走廊，大家一直送到电梯口，就有两个领导随书记进了电梯。

    大家重新坐定以后，金秘书第一个开口说话。他说，“我们福书记觉悟最高，最亲民，事必亲躬，后边的学术讨论会一定要把压轴的精华拿出来。我一定代替他认真学习。”

    “报告领导，我们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认真落实领导指示。”吴长川笑迷迷地说。

    “金秘书，学习怎么能代替呢？”许观海冷不丁提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大家都有点紧张。

    “一般人的觉悟当然是达不到的，但是我们的福安康书记高瞻远瞩，灵活运用显微镜和望远镜，无往而不胜。”金秘书非但一点儿不生气，反而来了谈兴。

    “福书记是一方大员，当然！当然！一般人望尘莫及。”许观海说。十分高兴的样子，他可能受了金秘书的感染。

    “其实御前大臣和乾隆爷都是亲自吃饭，亲自和老婆睡觉，学习更不在话下。”金秘书说。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许观海却又开口了。

    “福书记厉害，人中龙凤！”许观海说。笑了好几声，十分兴奋。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老福他厉害吗？他有个亲弟弟赖小民，道华融资公司书记，那才叫书记得厉害呢！”金秘书说。

    “亲弟弟怎么不一姓？”许观海说。

    “可能是同母异父吧？狗打连环那些事，谁能说得清。”金秘书说。

    “还是金秘书你老人家秘书得厉害！你高明，你伟大，你的名字直接就是乾隆大帝了，叫什么秘书？直接叫乾隆爷才好！”许观海说。又是几声笑。人家金秘书在兴头上，碍着面子，马跃峰把许观海也没有办法。黄瑞雪看不过，喊了一声“许观海，变个话题吧。”许观海回了个头，又看了看金秘书兴致高涨的样子，许观海继续笑嘻嘻地逗金秘书。黄瑞雪看得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可能会场上附和许观海的人是大多数了。那边几个领导干部始终是认真听讲的样子，木头脸不掺杂任何别的表情，而金乾龙听了许观海的吹捧话，一时高兴得眼睛迷缝着，口张着，笑得几乎要噎过去，连连说，“要谦虚谨慎！要谦虚谨慎！”

    “实事求是嘛，实事求是是最大的谦虚。”许观海说。此时吴长川想到了历史上确实有个福安康是乾隆大帝的御前大臣。许观海也是想到了这段狗打架的历史才顺口胡吹的。于是他不禁又问“堂堂皇爷，怎么会听御前大臣指挥呢？”

    “灵魂是不变的，披人皮披狗皮其实是一样的。”金秘书说。“死过一回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伟大的哲人，圣贤！”许观海伸出了大姆指。会场上许多人都伸出了大姆指。这大姆指好像过量的西凤酒，金秘书晕晕呼呼的，思维立刻活跃起来，大脑清晰得条条有理，可能这就是一分为二，物极必反吧！

    “什么哲人？什么圣贤？我称他阿斯那，他叫我赛斯赫。早先我还真不想捧臭脚，谁愿意给他当秘书？”

    “堂堂乾隆爷，那还了得？”许观海说。这一吹比65度的陈年老西凤劲还大。

    “福安康给我说，我们共同工作吧。”金乾龙说。“我一听就不高兴，我说，出力的时候你才‘我们’‘我们’的，谁跟你是‘我们’呀？你贪污腐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我们’一下子？”

    金秘书狠狠地喝了一口水，挽起了袖子，秦玉山还以为他要和谁打架，许观海却以为他要喝一瓶西凤酒壮胆。只听金秘书说，“不能告诉你，这都是我们俩的组织机密，绝密，绝绝密。有一次，果然小福子告诉我，这一回‘我们’一下子吧。我准备贪污一吨黄金，我们一起干，你贪污十公斤就行了。你觉悟低，人还是要坚持阶级立场的。我一听先是高兴，却又不舒服。我就问小福子，凭什么说我比你觉悟低？他说，你官小呀！我也没有办法！”

    “乾隆大帝怎么能官小呢？天下哪有这样的胡说八道？”许观海表达了天大的义愤。金秘书大帝好像又见到了金階下口称臣罪该万死的那种叫做忠臣的东西。

    “哎呀！几百年都没人叫我万岁爷了。”金秘书说。“过瘾呐，今天真过瘾。高兴呐，今天真高兴。原谅我今天得意忘形。你们光知道权力能上瘾，有几个人能知道，独裁瘾那才算是真正的瘾。什么酒瘾、赌瘾、棋瘾、电子瘾、大烟瘾、冰毒瘾，等等的等等瘾，没有一个称得上是瘾，这些瘾加在一起也没有独裁瘾大，如果独裁不算瘾，世上就没有瘾这个东西。”

    乾隆大帝说得口角生风，一帮人听得睁大了眼睛。认真的惊讶不已，存心看热闹的几天都高兴。

    “人说三生有幸，乾隆大帝和福安康御前大臣世世为官，好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在你们的灵魂看来，这也该足够了。祝贺你，乾隆大帝，祝贺你。”许观海说。

    金秘书吹得已经有点累了。又灌了这一瓶加强西凤酒，又发疯了。他说。“我们过的好吗？一点也不好。看人家赖小民，书记得多厉害，他不过就是个明珠大学士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比起人家，我们这种官算是白当了，直接是官场废品。小福子狠狠地书记了半天，才书记了一吨金子。人家赖书记家有三吨人民币，还不算美元欧元，英镑杂钱。金银珠宝，名车名表。文物字画，美女娇娃。花了几个小钱自己盖了一个小区，有200多套单元房，里边住的是他的一百多个老婆，给他生了一百多个小孩子。把我羡慕得直流口水。整个小区没有一根杂毛，就像我的北京紫禁城后宫。他妈的，那个孙中山。”说着说着，金秘书反而哭了，他泪汪汪地看着许观海说：“许爱卿啊，‘安得有英雄，迎归大内中？’”言罢呜呜咽咽，极其哀切。

    吴长川他们大多数人都记得这两句词，是唐昭宗李晔菩萨蛮最后的两句。当时唐室风雨飘摇，命存一线，宫人歌罢此词，君臣无不下泪。平时大家都是当艺术创作看看，不想今日如此沉重。

    马跃峰无奈，只好宣布学术讨论会结束。于是马跃峰和吴长川、许观海他们把金秘书一行一直送到电梯口，说了许多感谢领导关怀科学指导科研的话。回头团队的人也全都散去，许观海他们几个还唱起了秦腔《斩皇袍》，边走边唱，荒腔走板，词句遗漏，笑声一片。

    晚上吴长川和秦玉山少不得又要议论白天这个事。

    “经过冒局长，福书记的事，我对核桃的行为又有了新的想法。”秦玉山说。

    “说说具体有什么新想法？”吴长川说。

    “那一次你打电话说核桃能说人话，我对你的话深信不疑。当时深信不疑，至今深信不疑。它确实说过人话，后来为什么不说了？大可骇怪，大有文章。”秦玉山说。

    吴长川想到了僧格林泌的劝戒，觉得有道理。但是瞒着秦玉山，绝对不算正确。然而王爷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呢？自己一个人必定独木难支，与秦玉山共同奋斗又有某种不合适的因素，他最后决定，一定要跟秦玉山通气，凡事团结为胜，内部分裂为败。告诉秦玉山会有什么后果呢？核桃看法是否正确呢？核桃还有什么更深层的想法呢？与秦玉山通情况，核桃又会是什么态度呢？核桃后边的力量又会是什么态度呢？吴长川有一种强烈的受压迫感，简直透不过气来。

    吴长川很担心核桃会察觉他的一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知彼是一个大难题，于是他决定先稳住秦玉山，这是己，迅速吃透核桃，这是彼。于是他给秦玉山说：“你说的都对，我只要求你相信我做的都对。再多，隔墙有耳。”此时两个人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十分可怕，又不知危险来自何方。

    秦玉山走后，吴长川把白天的情况跟僧格林沁讲了一遍，它也弄不清它们自己在地球的力量到底有多强，网络有多密。它知道的，是一片混乱，但是混乱如果是故意制造的假像，问题就严重了。王爷给吴长川说，“我始终不明白谁在指挥我，这是我最恐惧的。我最害怕的是，我现在说的这几句话也会在千里之外被人记录在案。”

    “在恐惧中不作为，必定后果不佳。”吴长川想。“有作为而败亡，不过如此。但是有作为才可能有出路。”此时听了核桃的担心，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破解核桃这个迷。

    “那一次秦玉山没有听到你讲人话，一直在我心里是个问题。”吴长川给核桃说。说完就再无后语。

    “你在试探我。当然，你心中的问题一直也是我心中的问题。”核桃说。并且听得出人类的苦笑声音夹在话语之中。“但是最关键的是，地外力量掌握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在理论上比地球人掌握的更完备，在应用上明显的技高一筹。这些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是安全的，是因为我的这个地外力量还没有掌握流时论，同样原因我也是暂时安全的。它们天生不能掌握流时论使它们的野心发疯。当然了，这到底是它们天生的缺陷还是华胥星上外来移民设置的埋伏，它们并不清楚，我当然也不清楚。”

    “如果是天生缺陷可能会好许多，如果是埋伏，它们一旦破解，邪恶就会占据上风。”吴长川说。时间这么长了，他决定相信核桃，追求万全只能失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更是这样担心的。”核桃说。“你试探我的目的，显然是企图让我与秦玉山也能沟通。我观察了秦玉山，希望他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保密规则我们谁也不可疏忽。当时我说的因为所有制关系我忠于你，只是一个托辞，其实在那之前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清魂组织观察你是为了攫取流时论，而我也看到了一个忠实可靠有才华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二位联手，完成保卫我们自己安全的研究。”

    “在他们对我们下手之前，这个研究一定要完成。”吴长川说。

    “下手是必然的，只是有个迟早。”核桃说。“如果埋伏是量子力学和相对论水平上的，它们迟早会攻下来，如果是流时论水平的，它们永远休想。但是你们不能心存侥幸，有备才能无患，绝对不能在它们破解埋伏之后你们却束手无策，那你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奴隶深渊，请相信，它们的残忍是没有界限的。这不是估计，而是亲历亲见。”

    “它们为什么要下这样大的决心来掌握流时论呢？”吴长川说。“宇宙中文明种群极多。”核桃说。“虽然进步时间相差几百万年几千万年算是相差极大了，但大家都是生命文明，唯独清魂是鬼魂集团。它们永远不会被宇宙文明社会接纳。它们自己无能为力，于是寻求各种机会。一个基本的物理理论提供了什么可能性是永远说不清的。牛顿一定想不到他的力学会造飞机，爱因斯坦一定想不到他的广义相对论会用于GPS或者北斗导航。竟然天天有人抓起手机应用广义相对论成果导航，这些人中有文化程度极普通的工人和农民，甚至有小学生，爱因斯坦再有想像力也想不到竟然如此。”

    这些话起了某种作用。

    “我们三个联手吧！秦玉山一定也会这样认为的。”吴长川说。

    “谢谢，我也希望我们三个人都有这样的认识。”核桃说。

    核桃把他知道的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理论相对于地球更完备部分告诉吴长川和秦玉山，也把清魂在量子力学和相对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比较而言相对更新的信息技术和其他技术告诉了吴、秦。吴秦惊讶地发现，人家确实对地球人拉开了明显的差距。但是他们也发现，延申深层的基本理论，核桃只能学习，不会创造。从思维规律来着，这是不合逻辑的。地球人大部分都只能学习不事创造，那是他们没有使用天生的创造智慧，是后天原因，不是先天原因，就好像本来人人生而平等，后天社会原因才有了主子奴才一样。

    特别是，吴、秦二位借助核桃所传内容受到启发，进一步作出了一些有意义的发现，这些是当然不能见诸任何公开文字的。这些发现，看来核桃此前并不知道，二位也不多谈。

    “能教我们，肯定与我们是一致的了。”秦玉山说。

    “这是一致的证据之一，但是并没有完全排除反过来解释的可能性。”吴长川说。

    “他不知道的内容，是不是在试探我们。”秦玉山说

    “一切都有可能，但是现实只有一条。不要用可能干扰现实。”吴长川说。

    “很对，我们必须一如既往。”秦玉山说。二人都轻松地笑了。

    清魂如此危害，浪费了钱财，败坏了官员的形象，特别是对涉事官员本人危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