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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张明义与张明理

    过了不知道多久,张明义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

    “你没事吧?”一张有点眼熟的脸映入眼帘。

    思索了一会儿,张明义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人,想必是他救了自己。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张明义抱拳道。

    “别客气,”梁薪摆摆手,“要不是我偷偷潜过去让你误会了,发起攻击牵动了伤势,你也不会昏迷。”

    他昏迷之后,梁薪把他带到了陈大哥的家里,这里现在已经是一个空房子了,给他休息正好。梁薪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主要是受了内伤,看起来很严重,似乎是和别人交战所致。于是梁薪便用自己的灵力为他治疗,虽然没学过疗愈之术,但他有源源不绝的灵力,简单地输送灵力帮助别人运功疗伤还是没问题的。

    “我叫张明义,不知少侠如何称呼?”那人问道。

    “我叫梁薪。”

    “多谢梁少侠救命之恩,方才因为误会,我才不管不问就对你出手,还请梁少侠见谅。”张明义很是感激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梁薪示意他不必客气,“方才我看张兄的意思,是把我当成追兵了?不知张兄是如何受伤的?”

    张明义的情况还是弄清楚为妙,若是真的有人追杀他,不论如何,梁薪都应该带他远离人烟之处,一是保护他,二是避免伤及无辜。

    “唉,此事说来话长……”张明义的眼神立即黯淡下来,不仅有失意,还有深深的痛苦。

    “不瞒梁兄说,我的伤是和西平县的知县交手所致,我刺杀他不成,反被他打伤。但他没有杀我,所以我才得以逃到城外。方才见有人潜行过来,还以为是他派来的追兵,这才向你发起了攻击。”张明义解释道。

    嗯?梁薪听到“西平县的知县”这几个字,顿时眼睛一亮。

    兄弟,你要是唠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对这个鱼肉百姓的知县,虽然还未曾谋面,但梁薪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若是能从张明义这里得到一些消息,也是不错的收获,说不定还能等他把伤养好之后一起动手,那就更好了。

    “你为何要刺杀本县的知县?”梁薪想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唉……”张明义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我与那知县,本是同门师兄弟……”

    这一问之下,竟牵扯出一段往事。

    五年前,四风门。

    “张明理,你一个外门弟子,竟敢偷学内门功法!你可知罪!”一个白须老人怒目圆睁,厉声呵斥一名弟子。

    没想到那弟子不但不认错,反而大声反驳道:“几天前的宗门试炼大会,明明应该是我胜出,是你徇私舞弊,把晋升内门的名额给了你的弟子!我本就应该是内门弟子,学习内门功法有何不对!”

    “孽畜!还敢信口雌黄!”那长老勃然大怒,赶到张明理身前举手就要打下来。

    “长老,长老,我师兄知道错了,还请长老宽恕!”张明义赶忙上前拦住长老。

    “哼!”那长老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将张明义拨开,转身回到原位。

    众目睽睽之下,他冷冷地说道:“张堂主,好好管教你的弟子,宗门的规矩,不用我跟你重复了吧?”

    “我明白。”张堂主轻轻地点了点头,“孽徒,随我来。”

    随后,他便领着两个弟子离开了。

    “唉,你这小子,戾气太深,此地终究不是你的容身之所。”张堂主看着桀骜不驯的徒弟,不禁连声叹气。

    张明理和张明义都是他捡来的弃婴。张堂主亲手抚养他们长大,连名字都是他起的,姓也是随他的,对于这两个弟子,张堂主完全是视如己出。

    虽然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但这两个弟子的性格却天差地别。大师兄张明理从小好胜心极强,凡事都要争先,十分勤勉刻苦,但他的野心似乎不容小觑,十岁那年就说自己将来要执掌宗门,着实把张堂主吓了一跳。而师弟张明义,性格则要随和许多,没什么欲望,也很听话,和他师兄着实是两个极端。

    但好在两个弟子都重情重义,而且对师父十分敬重,因此张堂主也没有太过担心张明理的问题。

    直到前几天宗门的试炼大会上,张明理输给了一位长老的弟子,失去了进入内门的资格。大家都看得出来,那个长老的弟子用了某种方法迅速提升了实力,但碍于他师父的面子,众人都不好说什么。张堂主虽然气恼,但他一个堂主,没有和长老抗衡的权力,也只好作罢。

    而张明理却不肯认命,一怒之下便去偷学了内门功法。

    在任何一个宗门里,外门弟子偷学内门功法都是重罪,按理说,应该废除修为,然后逐出宗门。

    但从小将两人抚养长大的张堂主,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哪里忍心就这么葬送了他多年的苦修。因此,他便四处打点,终于保住了张明理的一身修为。但无论如何,逐出宗门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这样也好,四风门这种地方,无论是刚直不折的张明理,还是善良温和的张明义,都不适合留下。趁此机会把他们赶出去,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你走吧,外面的天地广阔,必有你的容身之处。”张堂主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如此。

    张明理的眼神愤恨中透着坚定,他已经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而张明义还在苦苦哀求,恳请师父让师兄留下。殊不知,能保住张明理的一身修为,就已经是师父最大的努力了。

    “徒儿谢师父养育传道之恩!”张明理眼中噙着泪水,郑重地向张堂主磕了三个头。

    然后他便起身离开。走到门边,他没有回头,而是毅然决然地留下一句话:“师父,徒儿一定会回来的!”

    “师兄!”眼看张明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张明义顿时急得像是一个父母离婚却不知道跟谁的孩子一样。

    他看看离去的师兄,又看看师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他看到师父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终于会意,朝师父磕了三个头,便赶忙出门追赶师兄去了。

    张堂主独自坐着,不禁想起张明理临走前的那句话来。

    这话透着一股狠厉和决心,让他微微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