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低头:帝君倒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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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知道了。”张初言轻声答应着。随后又跟着常知吟熟悉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没多久时间,黎岁和黄成余已经熟悉了这里,晚饭时刻,胡宿做了一大桌饭菜,胡远致坐在张初言旁边,很有兴致的吃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初言,多吃一点。”黎岁将最后一个鸡腿夹给了张初言,小姑娘拘束的很。

    张初言道了谢吃的很斯文,黄成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人在家可不是这样的。

    “张家后生,你别跟着客气。”说话的间隙,他又吃了一大口,“怎么跟着常知吟转了半天吃饭都不香了!”

    常知吟,三爷的名字吗?

    张初言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不会客气的。”

    常知吟看了二人一眼,没说话。他想到张初言在长白时也鲜少吃东西,原是自己疏忽了,忘了人还是要吃五谷杂粮的。他将张初言夹上三次的菜都移了位置,移到她的面前。一顿饭没吃完们就被人敲响了,胡宿赶紧站起身解释道:“昨日我一个朋友找我帮忙,知道三爷要回来,现下便来了。”

    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跟在胡宿后面走了进来,她面黄枯瘦,头发随意束起垂落至后腰。眼下的天气还有些热意,她却穿的严严实实。

    “三爷,便是这位了。”胡宿微微行礼,“原不过是个点头之交,但我见她实在可怜。”

    常知吟点了点头,黄成余坐不住,直接起身打量起来,随后他伸手拽住女子的衣袖,猛地一用力就将她的外套拽下来,那是一件褐色的纱衣,这一下就扯烂了一处,黄成余看着,说道:“无妨,到时候赔你一件。”

    那女子哪里还在意衣服,连忙就伸手想要遮住身上的伤痕,这哪里躲得过众人的眼,只见她的手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

    黄成余握着她的手臂抬起来,“这里可不是解决家庭纠纷的地方。”

    “求三爷救命吧,家中女儿不过15岁,还有大好年华啊。”那女子说着冲了过来,直接跪到常知吟面前,她抬头看了一眼张初言,这女孩也这样年轻,三爷定不忍心见死不救的。

    常知吟睥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这是天罚,和丰禾村大同小异,他不能贸然出手。凡人生生,有一定数,赏善罚恶,权私功过,不是一句逆天改命就可以的,更不是谁都有张初言这样的机缘。

    “你回去吧。”

    “三爷!常三爷!”女子不停的磕着头,每一下都很重,让心动容,尤其是张初言动容。

    她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常知吟,他的眼睛静如死水,不带一点情绪,张初言实在是看着那人可怜,便对常知吟说:“三爷,真的不能吗?”

    “嗯?”常知吟回过头看着张初言,很快就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疑问,“六合镇的人可都不无辜。”

    张初言愣住了,这话完全将人堵死,摆明了一脸的拒绝。

    那人一听这话,哭的也越来越大声,口中还喊道:“我家男人是刘余庆,也是能说上两句话的。千不该万不该,只要三爷肯出手帮忙,日后我刘家带头革新,一定把这陋习给除了。”

    黄成余忍不了,一把给人提起来,满是不屑的说:“只怕没那么容易!六合镇那点破事早就传开了,如今你丈夫要牺牲自己女儿了,你为人母亲开始舍不得了?那别人的女儿别人可就舍得?”

    黄成余说着把人扔出门去,还骂了胡宿几句。

    “够了!安静吃饭。”常知吟瞪了黄成余一眼,这下黄成余更不满了,自己帮他解了围,这人还反过来怪他,不争气的眼泪混杂着刚添的一碗米饭下了肚,连菜都没动一筷子,看给人委屈的。

    黎岁吃着饭,她对这些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反倒是张初言在想着什么,或许这就是感同身受吧,知道是被献祭的时候她是那样无助,而他的父母当也同今日这位母亲一样去求了常三爷吧。

    她看着常知吟,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也很无情的拒绝过她的父母?

    “怎么了?”常知吟见小姑娘盯着自己,放下碗筷。

    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常知吟耐心地等着,张初言只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夜里想起那位母亲,张初言睡不着,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外面隐隐有光,她轻声从窗户处看去,庭院里似乎真的有一盏灯,很老式的那种油灯。批了一件外套走出去,那人很警觉的拿手机晃了一下,才若然开口:“张初言?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张初言在黎岁对面坐下,黎岁一手撑着脸,一手背在身后。

    “是你啊,吓我一跳。”黄成余从黑暗处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烤鸡,“睡不着就一起吃点吧。”

    张初言没说话,想来是被骂了赌气没吃饱。

    “有心事?”

    黎岁一句话道破了她。

    张初言点点头,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今天那人挺可怜的。黎岁姐姐,丰禾村的事你都知道,所以——”

    张初言的话被黄成余接了过去,“所以你想帮她?”

    “不是,是帮那个与我遭遇相似的女孩。”张初言坚定地说这,可黄成余却摆手。

    夜里有些冷,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以后晚上别出去。”

    张初言吓得想要叫出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怕我?”一个黑色的影子撑在床上,占据了大半的位置,“给你的名章呢?”

    听到这句张初言才缓过来,是那日救她的人,也是长白常府的——

    “丢了。”脸有些发烫,让人垂下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声难以明辨的轻笑传来,一只冰冷的手拉过她,骨骼分明,不带一点茧。

    “张初言,为什么道歉?你哪里做错了?”

    “你的东西,我弄丢了。”张初言不敢去看那双眼睛,犹如深潭。

    又是一声轻笑,“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刺骨的冷意让人打了个寒颤,躺在床上感受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想了又想,她觉得这个人那么厉害,应该能够帮到六合镇的那个女孩。张初言重重提了一口气,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身边的人睁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条件。”

    “嗯?什么条件?”张初言侧过身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难以言说。

    他也侧了侧,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你说什么条件,我的妻子。”

    棋子?是献祭给他吗?所以就是棋子。

    一颗棋子,又有什么资格提条件呢。

    张初言随即平躺着,避开那双幽邃的眼睛,莫名的失落席卷了她。

    “困了,睡觉。”

    说着张初言闭上眼睛,这一下当真有些倦意,很快就睡熟了。

    天亮醒来时身边哪还有什么人,胡远致在庭院里喊人吃饭了,嗓门很大。张初言洗漱好起床时除了黄成余都起了,胡远致的声音还在响,这是势必要将人都喊起来。

    “别叫了!给本大爷安静点!”不耐烦的声音穿过胡远致的耳朵,别看只是个小孩子,没一会儿就提着黄成余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