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败光渣男家产后另谋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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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个穷家,谁爱当谁当

    良姜依旧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头发,波澜不惊:“我嫁进方家的第一天,方家就被银庄堵着府门讨债。

    那时候,婆母说是为了你我大婚欠下的斡脱钱,我从自己嫁妆里取了两千两银子,替你偿还了所有外债。你觉得,方家能有什么积蓄?”

    方乘煦一噎:“那我不在这一年,家中田地商铺里总有收成!”

    良姜轻嗤:“方家早就入不敷出,否则怎么会被债主堵上门来?方乘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一年多若非我娘家贴补,方家早就难以为继。

    更遑论,你那将军府的大小姐娇奢惯了,每日要上好的锦衣玉食伺候着,佟家不闻不问,可没掏过一粒米。你还好意思跑来质问我,找我要钱?”

    方乘煦被驳斥得哑口无言,同时因为被揭短而恼羞成怒。

    “我方家乃是将门世家,家中产业在这阜城府都是屈指可数,怎么可能像你所言这样捉襟见肘?定是有人中饱私囊吧?”

    良姜“啪”的一声将账簿拍在妆台之上:“府上往来账簿就在这里,你尽管去一笔一笔地查,无凭无据地在这里血口喷人,实非君子所为!”

    “查就查!”方乘煦抄起账簿转身便走:“待我查到证据,看你还有何话说!”

    脚步声远去,镜子里的良姜黯然地垂下眸子,叫过下人于妈:

    “于妈,将我在府中的细软、银票保管仔细,不论谁旁敲侧击地向你打听,都说没有,更不要一时赌气泄露我的其他身份。”

    于妈刚从他人口中得知此事,忍怒安慰道:

    “小姐你千万放宽心,等姑爷查过账目,知道您这一年来的不易,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良姜苦笑:“你觉得,这个方乘煦还有挽回的必要吗?”

    于妈一愣,低声嗫嚅道:“姑爷只是被那佟昭儿一时迷惑而已。”

    良姜轻哼:“今日他不过初立战功,便攀权附势,说出那番轻贱我的话。

    假如有朝一日,真能扶摇直上,我就是他迫不及待摆脱的历史污点,必不得善终。”

    “嘁,一个小小的佟将军,就让这家人如此殚精竭虑地巴结,想当初也不过是为老爷牵马坠蹬的小厮而已。真是有眼无珠……”

    于妈愤愤不平,声音有点高。

    “于妈,此事日后不要再提,被人听到。”良姜忙打断她的话:“这两年,母亲好不容易才从悲痛与流言蜚语之中走出来。”

    于妈叹气:“那小姐您日后打算怎么办?万不该冒失地将这掌家的权势交出去,一旦落到那个女人手里,您在这方家更举步维艰了。”

    良姜苦笑:“没有利益当前,如何能看清一家人的真面目呢?我就是要将自己置于山穷水尽之地,看看他方乘煦,还有他的家人会怎样待我。

    至于这个穷家,谁爱当谁当,你还不知道这烂摊子多不堪吗?等着瞧吧,我那人精婆母不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怎会轻易放过?”

    果真如她所料,第二日一早,方老太太便带着小姑子方鸢找上门来。

    昨日母女二人进京迎接方乘煦,得到消息匆忙赶回来,已经交更。

    方鸢刚刚及笄,正是谈婚论嫁爱美的年纪,平日就喜欢往良姜院子里跑,撒娇卖嗔地哄骗良姜给她买花戴,珠钗金镯顺走不少。

    看破不说破,姑嫂二人的关系,倒也融洽。

    一进院门,方老太太便满脸慈祥,笑意堆满了眉眼。

    “是不是还在生乘煦的气呢?”

    方老夫人微微嗔怪道:“我昨日已经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哪里懂得掌家的艰难啊,回头让他来向你赔礼道歉。这个家,只有你能当!”

    “不必了,”良姜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我最近身子不适,精力不济。”

    方老夫人苦口婆心道:“乘煦的脾性我了解,一向吃软不吃硬,你与他赌着这口气,惹恼了他,没准儿就将这掌家的差事儿归了佟昭儿。

    你要知道,在母亲的心里,还是偏向于你的,谁也比不上。”

    良姜一脸为难道:“既然母亲这样偏爱,我便也与您实话实说吧。并非是我与乘煦赌气,而是府上银钱实在捉襟见肘,已经拿不出分文来了。”

    “嘁,我知道你娘家有钱。”方鸢一改往日的讨巧卖乖,嗤之以鼻:“我大哥一回来你就哭穷,莫不是耍手段惦记他的银子?真贪婪!”

    良姜微微一笑道:“挣钱养家难道不是你哥应当应份的吗?我娘家再有银子,凭什么就要一直贴补方家?”

    方老太太用眼色制止住方鸢,满脸堆笑地哄道:

    “朝廷的赏银这不是还未发放么?府中暂时是有些拮据,你看你能不能先凑点银子出来,回头等赏银到手,乘煦还能少的了你的?”

    良姜微微蹙眉:“我何尝不想呢?可是我母亲给我的嫁妆除了替方家还债,这一年早就贴补了七七八八,这几月佟姑娘花销又高,哪里还有一文剩余?”

    “真没有了?”

    “账本上都记得清楚明白,婆母可以亲自过目。就连您这几个月的药钱,都是我母亲垫付的。”

    方老太太犹豫了片刻,腆着脸道:“你母亲手中宽裕,你看你能不能再去你母亲那里……”

    良姜正色道:“我怎么跟我阿娘开口?说我借银子是为了替夫君纳妾养孩子?”

    方老太太一脸愁容:“乘煦的大好前途就在佟将军手里攥着呢,若是太过于轻慢,惹得佟家不悦,我们怕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良姜心里冷笑,面上却一片和煦:“婆母真是多虑了,乘煦与佟姑娘情比金坚,佟将军怎么舍得亏待自家女婿?

    再不济,婆母便如当初迎娶我那般,找钱庄多借点高利斡脱钱,等佟姑娘进门掌家,自有那丰厚的嫁妆填窟窿。”

    一句话堵得方老太太面红耳赤。

    方鸢不悦地撇嘴:“人家佟姑娘出身高贵,才不像你这般蝇营狗苟地算计,难怪我哥会喜欢佟昭儿而不待见你!”

    良姜依旧不急不恼,冷笑道:“佟昭那么好,你们去求她好了,相信她一定会慷慨解囊的。于妈,送客。”

    主仆二人转身进屋,“砰”的关了房门,给二人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方老太太盘算落空,顿时卸下伪装,冲着屋门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带着方鸢骂骂咧咧地走了。

    刚出听竹苑,迎面正好遇到一脸愁容的方乘煦,刚从帐房回来,一边走,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里的账簿。

    方老太太眉尖一皱,立即有了让良姜乖乖顺从的计策,出声叫住了方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