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决: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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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执明·四象君临

    松氏嫡系这一代,只有松煌与松旸。

    而兄弟俩的发展路线是很明确的:松煌参加神决,待名满退役后潜心修炼,庇护氏族;松旸目前是执行署座铭区阳君域松州分署的六级执行员,将来为官从政,主持氏族事宜。

    松煌粉丝无数,松旸默默无闻——这“无闻”不是说名声,而是指底细,譬如外界至今不晓得松旸的本源是什么。

    “又不是真的让你加入清华……只是你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不展示一下合理的天赋,就怕有些人不放心呐。”

    劫幽堂堂神王,凭什么如此青睐松旸?如果后者天赋平平,那么众神王就免不得要考虑考虑,你“小小松氏”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了。

    松旸自然是不怕露露肌肉的,重生开挂,咱不玩虚的。

    “那行吧,我去报名。”

    松旸在执行署注册时用的是“假身份”:高层知晓他是松旸、但对外为他的假身份担保。所以,当他使用真实信息提交海选报名表后,自动检索筛选关键词的系统直截把他送上了热搜:

    …………

    这就是松旸“打工”必须隐姓埋名的原因,他老爹退二线已经有几个年头了,现在只办事不露面,至少明面上松氏的许多事务已经是松旸说了算。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可避免地带有政治意味,而他代表的松氏,又是凌墟三大侍座氏族之首,他的决定就更是“意味深长”了。

    外界想猜便猜,反正他已经派人向颂世王殿打了招呼,自己只是凑个热闹,并不是真打算加入。而对方的反馈很快也很客气:非常欢迎,能够提供给松旸第一次亮相的平台,乐意至极。

    松氏本来就不弱,更何况松旸背后还有一尊神王。颂世王殿初立,正是需要拉帮结派的时候,自然没有推开松氏的道理。

    总决赛结束,余辰从冷雾区返回后,等待她的是一大堆采访……每届神决联赛的赛季持续三岁:首岁四月全月为季前赛,是青赛的季后赛与决赛时间,届时正队一队成员会到场观赛,挑选种子交由战队着重培养;

    首岁五月全月为热身赛,正队一队间相互约战,比较自由,主要是为了熟悉彼此的新把式,热热身准备后续的常规赛;

    首岁七月初至末岁四月底,整整十八个月,便是常规赛,期间会举办类似“全明星”的巅峰赛。常规赛每支战队须与其他战队各进行五场比赛,累计胜率,最终决出保送半决赛的第一战队与进入季后赛的第二至第九战队;

    末岁七月中至八月底,季后赛,分两轮:第一轮为积分淘汰赛,决出三强;第二轮三强与第一战队进行积分半决赛,决出季军与总决赛二队;

    最后便是总决赛,末岁十月全月,三轮积分赛,当然也存在提前结束甚至拖到下一届首岁的情况,但大体的时间安排便是如此。

    采访糊弄完,余辰便可以休假了,这段时间她都是赖在松旸家里的。不过这一次,余辰领着客人回来了。

    烬灭王庶女,殷朝歌。

    朝歌是个顶勾人的女孩子。

    齐颈的银灰色短发,左耳洞别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耳钉。红唇艳而玲珑,粉颊敛而水润,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盈盈含笑,媚态百生。

    美人自携千般色彩,于是衣着便以黑白来衬。上衣是一件纯黑的打底衬衫,三枚银制的纽扣故意松脱其一,于是半遮半露的锁骨便挑逗起人来。外套轻薄而纯白,仅在领角与袖口环着黑带纹饰,左胸口是一只用黑线简笔勾勒的狐狸图案。

    下衣是一条三分的深青黑色牛仔短裤,配一双圆头白面的长靴,再搭上一对修长白皙的撕漫腿——毫无疑问,松旸被钓成翘嘴了。

    “她是乐途公司的艺人,接了关于你的采访,帮帮忙。”

    余辰似乎很喜欢这种自己求自己的戏码,但是看在殷朝歌眼里,这俩的关系便不清不楚起来。“其实,比起采访,我更想八卦一下。”

    然而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余辰对准殷朝歌的后脑勺,抬手便是一巴掌,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少贫,我是他姐,认真工作。”

    松旸却在纳闷:余辰什么时候和烬灭王的庶女扯上关系了?看她们相处的状态,显然是相识很久了。

    余辰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便解释起来:原来,殷朝歌就是这届总决赛的主持人离歌,因为害怕被疯狂嫉妒,所以混娱乐圈的她反而要“丑化”自己。

    她是庶女,烬灭王殿的后台有名无实,所以不敢招摇,就怕哪个大家族的纨绔相中她了,自己立即就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所以今日她以真面目示松旸,未尝没有深意。

    松旸是贼帅滴,痞帅痞帅的那种,尤其是打小束一细密马尾,颇有斯文败类的感觉。余辰和“离歌”私交已久松旸是知情的,但也不晓得殷朝歌才是本尊——正如余辰不会替松旸做主答应庇护殷朝歌,她和他是很尊重各自的隐私与独立的。

    不过余辰觉得松旸拒绝不了。

    “先、先做采访吧。”

    松旸的嘴角好不容易压下去,一时却也不敢直视殷朝歌了:用这个来考验他?根本禁不住考验好吧!

    大家都不说,但殷朝歌很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委身于人怎么说还是羞耻的事情,但松旸这腼腆的模样倒是让她哭笑不得。“请问您选择参加海选,是否是出于某些政治考量呢?”

    “这倒是没有,我爹替我报名的。”松旸下意识拿起官腔,顺便卖了一手老爹松熙晟。

    “哦。”

    殷朝歌得到并不满意的答案,细声奶气地应着。结果松旸却手足无措起来:她生气了?

    “额,这样,如果你要写分析的话,你就这样写:由于我背后牵扯到一尊不出世的神王,所以……”为了哄殷朝歌满意,松旸索性一股脑将老爹的算盘和盘托出。

    “哦。”

    殷朝歌怎么可能敢给松旸脸色看?她工作时就是这么“哦哦哦”地聊天的,相处久了才能明白,可惜松旸并不知道。

    “我、我一开始不是想敷衍你,别误会,我只是……”

    余辰一旁看戏,看得乐不可支,朝歌估计也懵了吧,这纯纯属于是平A骗大招了。

    “哦。那第二个问题,方便透露一下您的实力嘛?”

    “方便,当然方便。”反正已经不打算藏了,美女想看,那便尽管看好了。于是,松旸领着她和余辰来到训练室,模拟环境为蓝天白云清一色的草场。“我的本源是‘四象君临’,司位执明。”

    说着,苍青之长龙眨眼间构造飞天,龙翼微振,便惹风云雷动。“此乃四象第一象·青龙,执掌时间。”

    青龙穿云而行,见其尾而不见其首。殷朝歌睁大眼睛盯着,忽而青龙完全隐没于雷云之中,不见踪迹。

    “四象第二象·朱雀,执掌生命。”

    烬灭王的封号为“烬灭暴君”,火这种东西,殷朝歌自认熟悉。然而吞噬风雷的火烧云流金点赤,与烬灭的火不同,朱雀之焱,主打一个高贵华美。

    但闻悠长明亮的鸣音,便见朱身金瞳,九翎淬金,其翼流火。“好漂亮。”四象神兽的构造来自于松旸的前世,神决世界未曾有过。

    朱雀俯冲,如金日坠落,殷朝歌只不过一眨眼没能跟住,朱雀滚地摇身一变,云散风起,原来是一头吊睛白虎,杀气难掩,不怒自威。

    “四象第三象·白虎,执掌空间。”

    时间、生命、空间——所以最后一象,执掌死亡?殷朝歌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松旸的本源,究竟有多么逆天。

    腥风卷地,重聚黑云为雨,顷刻之间,便得小小深谭。玄龟朴重,黑蛇阴翳,后者施与死亡,前者背负死亡。

    “四象第四象·玄武,执掌死亡。”

    而后,玄武人立而起,迈步则失其兽态。松旸被覆厚重玄甲,自腰身起蛇纹盘虬而上,绕颈三匝终于天灵。四象君临,单单是独象的构造体,便分拟态与人态共八种,更别提四象结合,拥有太多种可能。

    松旸还想继续展示,却被殷朝歌先叫停了: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被灭口……难怪松氏要藏他十四年,难怪不愿入世的神王如此关照他——这等变态的资质,拿出去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

    松旸尚未尽兴,但也依着殷朝歌收敛构造体,三人重新回到客厅。“还有什么问题吗?尽管问就好。”

    本来是不止两个问题的,因为殷朝歌没想过能得到这么多信息,但是现在她取得的素材,已经足够形成一颗“重磅炸弹”了。“暂时就这样吧,素材够了捏,谢谢您啦。”

    松旸正要说客气,麾下的一位小秘书敲门来见,将一份纸质的资料递交给他,上面是关于殷朝歌的信息,而松旸注意到的,是她在娱圈的某个老对头,今晚恰好要出席一场位于松州的宴会……

    “这不是巧了么……朝歌妹妹,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吃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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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青庄园。

    松乃常青,顾名思义,常青庄园正是松氏的产业之一,而在阳君域乃至整个座铭区内,常青庄园都是最顶尖的宴会场所。

    这场晚宴的东道主,便是松煌,主题么,便是部分神决正队成员间的聚会。打打杀杀一个赛季,好不容易休假了,可不得找点乐子嘛。

    鸯衣容是跟着鸳鸯战队来赴宴的。

    作为鸳鸯王半公开的私生女,除了名分,她的待遇甚至不亚于王殿的公主柔弱。不过姐妹俩感情看上去倒是不错,这次宴会的邀请函,便是柔弱替鸯衣容弄来的。

    鸯衣容想要试一试,自己能否接近松氏的少主。

    殷朝歌作为余辰的小跟班,便随凌墟的成员早早来到庄园接客;松旸既要了解殷朝歌的资料,还有本职的事务需要处理,所以会姗姗来迟。

    鸯衣容和殷朝歌便先一步对上了。

    洛阿得未婚妻柔弱的授意,径取余辰,说是陪酒,实际上是不让她插手。赛场上,余辰自然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但是场下,她没办法直截对抗鸳鸯王殿的继承人夫妻。

    无妨,松旸会收拾不开眼的人。

    “比赛都结束了,你这主持人怎么还不回公司报道啊?”像乐途这般顶尖的娱乐公司,统一坐落于第十三区·极乐区。鸯衣容的资历比殷朝歌老些,咖位比她高些,所以每次交手,都是先拿这种问责的口气恶心后者一波。

    换作平时,殷朝歌绝不惯着对方,以牙还牙,还要多咬两口。但是今天她没心思理会鸯衣容,满脑子都是关于松旸的事情。

    面对她的采访,松旸的配合出乎意料,但她的根本目的又不是简简单单的素材——出于该死的矜持、面子,她满以为松旸会主动提出庇护的事情,结果人家态度出奇地好,关键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所以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余辰是故意卖关子,想要看戏;但这可苦了猜来猜去的殷朝歌。她头一次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怀疑:难道松旸真的是一朵奇葩,完全免疫了她的魅力?

    然而在鸯衣容眼里,殷朝歌的沉默是可以穷追猛打的信号,于是昂着下巴介绍起自己新接手的资源,想要看看对方嫉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可惜,患得患失的殷朝歌压根没听清她在叨叨个啥,倒是手中的酸果汁被吸溜得一干二净。

    “诶,你知道哪里有甜品嘛?”酸的喝多了,她要吃点甜的中和一下。

    “啊?”

    鸯衣容正洋洋得意地炫耀呢,结果殷朝歌的心思却在吃吃喝喝上。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鸯衣容并不死心,两眼一转,便假装热心地给她指路:

    那可是留着等今晚主角登场才能开动的主席。

    殷朝歌也是胡思乱想得糊涂了,竟是没注意到这一片宴桌上的食物,其他人都没有去动;而等到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她才回忆起宴会的流程——但为时已晚,两块半小蛋糕已经下肚了。

    哦吼,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