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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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狒伍故事

    (先写谁?伍狒狒高举沙包大的拳头:“阿胖你抓阄吧,我不在乎。”)

    说是伍狒狒(别忘了他现在是一个男的)一个晚上把整座云巅之堡翻了个遍,但她不仅什么都没找到,又而被他大姐批评了一顿。不得不说的是,他大姐是真有阴阳怪气的本事,几乎句句话都带刺,奈何伍狒狒(性别男)钢铸的脑袋,加之完全没有什么角色代入感,他一句话也没领会,自然无所谓。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伍狒狒(是男孩哦!)的身世了。

    伍狒狒,叫飘,是云巅之城地方贵族的一分钱不值嫡系四少爷——他身份较族内兄弟姐妹较低,这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爸。他爸本是白角平民,无才无德,单凭相貌讹上了飘的母亲——一个靛山贵族。可是他品行太差,仗势欺人,因而遭到所有人记恨,恶人有恶报,伍狒狒(别忘了他是个男的)五岁那年他生父死去。俗给说的好,“虎父无犬子”,又有言“恨屋及乌”,因而伍狒狒(男)就成了全族公敌。

    不过还有更惨的——正宗六少爷枫。他爹也是白角,但有才有德。然而族人害怕,便早早整死了枫的父亲,枫自小严重面瘫,更不受待见。

    闹了一宿,伍狒狒(别忘了他是个男的)大清早补觉,可忽然一盆凉水倾注而下。

    “妈的!”伍狒狒(他是男生)一跃而起大叫着,把来势汹汹的二小姐吓得差点逃跑。二小姐强装镇定,“大,大姐叫你过去,你,你昨天晚上偷了她东西。”

    “放屁!”

    孬子伍狒狒(这是个男的),还真去找她大姐辩解。可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伍狒狒(男生)一切口舌白搭,把她气得呦,想杀人,想把眼前这个拽婆娘按在地上捶。

    他恼了,后果很严重,是要离家出走的!

    ……他以前就这么干,离家出走……

    路过枫的房间,看见门没有合上,于是探头看去,看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没有仆人。枫打扮得倒还端正。

    伍狒狒(性别男)说:“木疙瘩,过来,姐……哥带你出去玩去。”

    枫于是走来。

    “少爷,你去哪里?”一个仆人问。

    “怎么?你等得着?”此时他怒气未消,吓人得很。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伍狒狒(别忘了她是个男的)立马拉着枫向外面跑,后面追来五个男仆。

    不是第一次了,伍狒狒(男的)隔三岔五跑出去玩,她母亲已经被闹的无可奈何,然而,他大姐二组偏偏每次都派人将他揪回来一阵责骂。

    伍狒狒(male)可是不带慌的。对于省级青少年长跑冠军的她而言,虽然这个男生的身体瘦弱了点,但并无大碍,没人能追得上他。“艹TM!还拖着个神,老娘累死了!”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脑子的重要,她开始思考对策。只是呢,因为平时不怎么用,现在突然调用,实在有些勉强。

    无可奈何,他只能“稍微”坚持“一会儿”。这不,从山顶跑半小时到了山腰腰。那有座小城。正是早晨,集市上神流挤得水泄不通。这地方伍狒狒(他是一个男孩纸)熟悉,以前经常溜到这,结果被骂野小子。

    从后面追来的五个神看见伍狒狒(别忘了他是男滴)钻入一条巷子,七拐八抹就没了影。等到了出口,他们兵分两路,散开追寻。

    带头的男仆叫醉,当年专门侍奉枫的爹。他停了下来,掏出口袋里两枚银币,抛向路边两个盖着麻袋的流浪儿,一溜烟又跑了。

    “妈的!走之前还砸老娘一下!”伍狒狒(Don'tfogetheisaman)掀开身上的麻袋,“还有,谁说老娘没有脑子的?”

    定睛一看,伍狒狒(我就是要提醒,这是个男的!)发现刚才砸她的是两个银币,他高兴地捡起:这下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于是俩小伙高高兴兴地逛集市。可是,也是在一条窄巷子里,俩人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伍狒狒动弹不得。他发觉自己被绑了起来,并且,头好疼。眼前的影像太模糊,只有一片红,一片红……有一个人走来,提着一个黑布袋子。伍狒狒努力抬头想要看清来者,却不行。

    “狗娘养的,醒了?”

    来者用一桶臭粪把伍狒狒浇得清醒。于是看见那人打开黑布袋子,里面装着两只角——血淋淋。

    很黯的屋子,很静,悄无声息,空气似乎也停滞。

    他忽听见了男孩的呜咽声。

    又来了一个人。伍狒狒看见面前这个凶残的女人把布袋转交给那人,说:“放在城堡门口,写点东西,叫他们来看这两只小畜生的碎尸!”

    “小畜牲!”伍狒狒的头被拎起,头发要将头皮撕裂。他对上一张凶煞的黑面,“你吃了多少人?”

    那人忽而大笑,那笑声犹如扎了千百根锈迹斑斑的铁钉的腐烂的树根——那么瘆人,好像她真要将自己吞下。伍狒狒第一次直面死神。

    他在椅子上挣扎,拼命挣扎!摇晃、蹦跳、挣扎!他要活命!

    死神笑得合不拢嘴——那是张血盆大口,那张大口犹如一支冰冷的刀刃,触到了他的咽喉,让他不敢动弹。

    “呜……”有谁在低泣……

    “你们摧残我的族人!你们吃了我的儿女!我也要、我也要吃了你们!”死神疯吼着,“这叫报应,这叫罪有应得,你懂吗?你不懂!臭虫、狗屎、杂碎!”

    挣扎…重又挣扎…拼命挣扎,拼命……

    那女人满口黄牙疹人,黑面,左侧的头颅寸草不生,红疤,绿痂,苍蝇与她作伴……这房间太暗太暗,这就是野兽的口腔,一无所有只有恐惧和回荡着的死神的笑声。那笑声,疯癫的,魔鬼的,罪恶的,刺鼻的,污浊的——在无尽的远方回荡——别回来!——回荡——回荡回来,穿入伍狒狒的耳朵——回荡——回荡——撞上耳膜——回荡——回荡——荡回耳膜——震碎——满地腥血,伍狒狒的内脏被踩的稀巴烂……

    沉默只是一线光亮。

    或许那线光亮是宇宙中一颗巨星的遗言——

    或许,那是破斧沉舟最后一次挣扎——

    那一声犹如原子弹爆炸,伍狒狒愣着,望着灭世之后的废墟——挣扎散架的木椅。他挣脱了。

    “本事不小。”那女人以为这仍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拿着绳子想把他重新邦起,却不料被他一拳击碎了下颌。

    伍狒狒毫不留手,视黑暗中一切事物为恐惧,他憎恶恐惧,一个劲地挥拳。

    “呜……”

    等他恢复了神智,女人已经面目全非,他的双手满是血,有女人的,有自己的,他捶到一个硬东西,发现是个小木盒。

    “呜……”

    他张望四周,找到了枫。他为他解开绳子,发现枫头上的角也被挖去,脸上血糊糊的。呜咽,他不停地呜咽,泪流不止。

    外边是昏沉沉一片天,阴雨连绵。路上的石块碎屑冰凉又硌脚,下山的路太陡太滑。一天灰暗只有孤鸿掠影,渺远渺远,不知它归住何处。烟雨渺渺,衣衫已湿,望不尽下山归家之路。

    伍狒狒找到一块长了青苔的石头坐下,背上的枫似乎一点气息都没有了。他想要整衣重顿,可是天却黑了,风雨又更加凶猛!痛定莫思痛,谁要当怨妇絮絮叨叨?这不是他伍狒狒的性格。

    “哥,我想回家。”

    伍狒狒站起身,托好枫,咬牙走下山。

    ……

    木盒子里是一颗棱形的宝石,用红线挂着。枫睡着时伍狒狒打开木盒看见了它。他一碰到它,它便发出了红光,耀眼的红光,红如鲜血。

    木盒子里还有两张纸,红光照耀下,让人不敢浏览——木木啊,到大人家帮工好好干,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是你爹淘来的护身石,听说很显灵,你戴着。

    另一张纸上沾了血:“大姐,木木她出了点事……勿来神之国,凡事有我在。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