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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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叫杨丽红,美丽的丽,红太阳的红

    我叫杨丽红,美丽的丽,红太阳的红。多好听的名字,可姐姐偏说土气,还想自作主张地让我改成利兵。她想得美,我才不改呢,这名字是爸妈给起的,我都听习惯了,只要有人叫丽红,我就会下意识地答应。直到有一次,发现叫的不是自己,闹了个笑话,我才慢慢改了这个习惯。可免不了还是回头张望。那时候,叫丽红的可真多,我们班就有一个。可见父母当初给我起名字时的心情和期望。咳!事到如今,我不仅扪心自问,我让他们失望了么?我是他们期望中的那个杨丽红么?我不想问,也不敢问,怕问了让他们伤心。其实,他们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眼里,不用语言就能感受到。我只想对你们说,你们把我们拉扯大,辛苦了半辈子,往后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谁得路能平平坦坦不遇到坎坷,谁的人生能一帆风顺。既然如此,就放手让我们飞吧。就像老鹰把自己的孩子推出巢穴,即使一千一万个担心,但不如此,就永远像个雏鸟,飞不远,更飞不高!

    我不想写成励志的故事,我只想把自己到那段生活的点点滴滴,平平淡淡地记录下来。说实话,原来我是想偷个懒的,干脆把日记照搬得了。可是,有些个人的隐私和一些不好公开的内容。会给当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使把厂名人名改了,还是会有人对好入座。想来想去,我还是在此声明,故事纯属虚构,不要对号入座。

    这是我高中毕业工作不到四年,下岗后有感而发写的。离现在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从字里行间,我依稀地看到自己当时的复杂心情,感到那些淡忘的生活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记得当时自己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心里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我走出老旧的六层楼,走到了附近的麦田边。正是秋收农忙的时节,空气里弥散这麦香成熟的气息。收割机在不停歇地突突响着,人们远远近近地忙碌着,脸上挂着少有的满足和欣喜。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成了这个世界被抛弃的人,心里感到空落落的,像个迷失在深谷的麋鹿。我心里默念着,杨丽红呀杨丽红,你心里不是早有准备么,怎么事到临头又不知该往哪里去了。那过去的那些日日夜夜算是虚度了。是呀,我并不是两手空空的,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呀。想到这,我心里踏实多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想,经过了冬天的孕育,春天的萌发,夏季的付出和努力,属于我的收获季节也到了。

    还是从中学写起吧,那时我单纯得就像一滴水,晶亮透明,溶入校园的湖水里,就无影无踪了。我这么说不是说我长得一般般,而是说我的打扮和穿着。我似乎永远梳着两条辫子,变化只是渐渐长了。或者在辫梢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猴皮筋,而是缠了各种颜色毛线的猴皮筋。别小瞧这小小的心思,这对于爱美的我可是一个考验。毕竟那是讲德智体的年代,美被限制在心里,也就是心灵美。而外在美是不值得提倡的,或者干脆认为没有把心思用在努力学习上。我可不愿意让老师和同学们这样认为。我从小就心气高,这让我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从来就没有离开前五名。我指的是总分。即使是到了高中,许多女生都下去了,可我还是一如既往,打破了上了高中女生成绩下降的普遍规律。尤其是我的语文成绩,作文成了范文不说,还有几篇豆腐块上了报纸。这在当时可是不小的新闻,班主任也是鼓励我,“好好努力,将来成为第二个冰心。”冰心可是我敬仰的大作家,我怎么可能写出那么感人优美的文章呢?更不用说成就了。好在班主任只是善意的鼓励,这让我还是心里暖暖的。想当作家的心就开始萌动发芽了。

    当作家要善意观察,要抓住人物的特征,不要胡子眉毛一把抓。要写好一个人物最好先写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的眼睛很平常,不是很黑,像蒙了层薄薄的轻纱,有些朦胧。好像在问,你在想什么?别这么看着我。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的眼光总是躲闪游弋,尤其是对男同学。我是单眼皮,嘴唇稍厚,眉毛不长,可这些让女孩子感到的缺憾,组合到了我的脸上,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用姐姐的话说,“你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

    我明知故问,“姐,我不是太明白。”

    她翻了我一眼,“这还不明白,就是平常显不出来,日子长了就显出来了。”

    我还是觉得不满足,“我又不是老古董,还越老越值钱了。”

    “咳,你还别不信,你就属于那种。”姐姐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继续念叨着,“这么说吧,我要是个男人,就找你这样的。”

    我气恼地用拳头锤起了她,直到她讨饶为止。咳,姐姐自从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说起话来就没深没浅了。说起男女的事也不避讳,更不会脸红。“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得都是心里话,对别人我才不说呢。尤其是你的身材,这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加在一起就叫凸凹有致,”边说边用手在我的身上由上到下缓缓移动,弄得我浑身麻酥酥的,直起鸡皮疙瘩。“别不好意思,姐姐比你经历的多,知道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比你多,尤其是……男人。”

    我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再胡说八道,别说不认你这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