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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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县有阴谋

    丫鬟看他那贪馋的样子,不由得一笑。然后敛容正经说道:“老爷让给道长送来里外一身的新衣裳。”

    放了衣服正要走,曲贵慌忙叫住了她。便说:“这位姑娘且慢走!”见丫鬟不动,就又说道:“劳驾您来送衣服,不胜感激。我这里也没啥,桌子上这些点心,我就动了一块。您要不嫌弃,便吃几个再走。”

    刚才那知县交代给他那样的饭菜,他就觉得此人吝啬的很,对下人绝不会大方。所以才大着胆子和丫鬟说这一声。

    果然让他猜中。丫鬟犹豫了一下,竟然坐了下来,一把抓起一个果子就塞进嘴里。便嚼边笑说道:“平日里只能看,一年也吃不得几口。老爷太太都不赏,到哪里吃去?别说,这果子还真是好吃!”

    “姑娘喜欢便都吃了就是!”曲贵赶紧豪爽无比的说道。

    “你不吃?你也吃些个!”

    曲贵摆出见过世面的模样,笑说道:“我乃是黄天派撒真人嫡传大弟子,原是要接掌门的人。师傅让我历练派我游历,这才下的山来。也是合该有此一劫,所以遭了牢狱之灾,吃了这几日牢饭。以前在山上,每日里香客供奉的果子都吃不完,哪里还在乎这个!”

    丫鬟听了啧啧称羡,便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边吃边说:“你们那里收道姑吗?我也去!在这里真是成天憋闷。月例又少,饭食也不好。终日里又没啥赏。连个嫁妆钱都攒不住。真也是无趣的很!”

    曲贵一听立刻没口子的巴结,说了一顿“你若上了我们山门,那不得成了大仙”之类的谀词。见哄的丫头高兴,便小心问道:“你们老爷最近看来是愁闷的很!”

    这丫鬟本来就憨直嘴快,这又吃又美的更没啥防备心,便立刻应道:“那可不是?老爷的爷嘛,真真要把人折腾死。说起来快六十的人了,也是高寿。可哪成想变了老小孩。成日里只是混闹,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哭又是叫。一宿一宿不睡觉,总是哭个不休。而且不理我们下人,只是找老爷太太闹腾。他们两个几乎要被折磨死!”

    曲贵这一听,终于弄清了那县官为何把那生辰八字给自己看,又问此人寿数如何。

    他又和丫鬟敷衍一回,问了她名字叫香荷。等她走了,便自在房里筹谋,想着知县再来找如何对策。

    不出所料,不一时,那知县就又紧锁眉头叹着气来了。

    一进门他倒是客气,作了个揖说道:“道长乃是神人,我自当好生照拂你。今日晚间我安排了上好席面,备了薄酒,给道长去去牢里的晦气。只是我今日让你看八字的那人,恐怕……恐怕还需要道长多费些心。”

    曲贵精明的人,一听这话由不得冒了一身冷汗。他试探着问道:“若是那麻烦的人,去些寿数倒也并非不能办到。只是这一功法实在有伤阴翳,恐怕我们都要遭报应。”

    知县一听这话也是一个哆嗦,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曲贵假装筹谋了一会儿才说道:“若是能让他服些助眠的药物,兴许能安静些。”

    “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知县至此,说的话也就更露骨了些,“只是这办法我已经试过了。才用时还行,现在已经没用了。”

    “这个不必费心!我们黄天门有独门灵药。只要用它,不管多么精神的人,只消一口下去,就让他睡个一天一夜!”

    看他如此笃定,知县脸上露了欢颜。他问道:“道长身上有带的吗?”

    “本来有的!”曲贵苦笑一声道,“只是这被擒捉来,又是打又是踹的,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若是想要,只能去山门找我师傅撒真人了。”

    “如此也罢,”知县点头道,“道长请修书一封,我遣人去取如何?”

    曲贵微微一笑道:“大人!这般不足为外人所知的药品,非我本人亲自去,师傅是绝不会往外拿的。”

    “啊……”知县听了愣了一会儿,显然是拿不定主意,便“嗯嗯”了一声,起身作揖离开了。

    到了晚上,果然知县准备的“上好席面”便送了来。只是这“上好”实在不是多么好,不过半只鸡,一小尾鱼,一盘豆腐皮,一盘炒鸡蛋而已。所谓“薄酒”也真是“薄”,不过两角村酒筛过来。

    曲贵看了心里暗骂:“让我谋你爹性命,就给我吃这点破烂!”见只这点薄菜,香荷尚且看的咽口水,便笑呵呵招呼她坐了“快吃两口!”借着给她夹菜,少不得碰个手肘,拂个脊背之类,见她也不在意,就放了胆子在她腿上摸了一把。那女子只是“吃吃”笑两声,然后自顾自又撕了鸡吃。

    “姑娘如此美艳,”曲贵与她嘻笑道,“在这里恐怕会引得男人不老成。”

    “不老成的多的是!”香荷笑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说我们老爷吧。看着是个道学先生模样,其实龌龊的很。夫人跟前连我俩丫鬟,他瞅着空子就摸一把。若不是夫人看的严,恐怕早就被他得手了。”

    “怎的?”曲贵听了淫兮兮的笑道,“他没有得手?”

    “差一点!”香荷听了也笑,“有次被他逼到墙角了,他裤子都脱了一半。却听见夫人吆喝,硬生生又憋回去了。”

    两人一边说笑,曲贵手脚便又不老成。丫鬟打了一下他手笑道:“不要得寸进尺!人家怎么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半只鸡几口鱼就想让我从了你?未免也太便宜了。要想要我的身子,你可得花大价钱!“说完一抹嘴笑着跑了。

    曲贵虽然扫兴,但是也知这香荷虽然小,说的却是江湖的道理。所以也自无话可说,便就着残席慢慢的喝那两角酒。不一时喝干了,也觉得肚腹舒服了,便要躺下将息。正在这时,门又开了。曲贵还以为是香荷来收拾桌子,抬头看时,却见是一个妇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