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因果之链的条理误差
云帆失神的站着,脑海中似有浮现某种缺失的东西。
“想不起来。”
云帆站定片刻,又向后方走去。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云帆挠挠头,正准备转身,脚下却展开数层魔法阵。
有人声从身后传来,不含任何情绪:
“基为吾之名,祭以吾之血,结障阻汝之躯,锻锁缚汝之魂……”
“什么?”云帆猛地回头,手中血液同时凝聚成枪,却完全僵在半空。
任凭云帆如何想要行动,身体却没有丝毫动弹,完全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
“突破了我的感知魔法,设下镇压与封印的魔法,完全悄无声息。是吗,想要封印我吗。”云帆心中快速分析着,暗道不好,心如电转。
身后的声音有些耳熟,还在继续响起:
“展开,构成,循环,盈满,迸射……”
人影已经来到云帆的身侧,却恰好在视线边缘,看不清晰。脑海里对感知魔法的掌控依旧清晰,由自己血液为素材构成的感知领域,竟然丝毫无法察觉身侧有人的存在。或者干脆说,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
“宣告!吾诵四轮言灵之咒,闭锁汝之受肉。此所在乃汝长眠之谷,吾所司乃汝镇断之业!汝之命,汝之身,汝之心,汝之血。“吾所狩,吾所你的,吾所困,吾所尽。””
身后的咏唱还在继续,云帆反而平静下来。下细思考着眼前的状况:“我所知的能具备这种能力的敌人根本不会存在在这里。突破感知领域,使用这种“禁咒”等阶的魔法,目标明确的不给任何反应机会,再结合一目了然的感知反馈。答案只有一个——是幻术!”
“不对哦,这是绝对的真实。”新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此刻万籁俱寂,整个地铁站落针可闻。
云帆聚精会神的看着身侧的影子,虽然无法转动眼球,光线却依旧能够在视网膜上成像。
那人却偏偏完全避开视线的中心,移动到自己的前方。沉闷的靴声开始响起,身下的魔法阵环浮起扩大,开始旋转。
紧随其后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云帆哪怕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苦苦支撑,尽力保持着清醒。脑海警铃大作,一个明确的念头占领整个大脑:“如果就此失去意识,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次睁开双眸!”
少顷,云帆意识弥留之际,那个影子似乎终于愿意透露些情报,向前走来。
云帆移动出全部的心神,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紧随其后的却是思维一滞,那最后的人的面庞清晰的烙印在眼底。
来人白发如雪,发丝在颈后整齐断开,双眸湛蓝,少年模样的身影——除了云帆还能是谁?
这个云帆手中旋转的光点,正是眼前法阵的微型阵图。
而云帆,最终也再无法作出行动,彻底沉寂。
“此刻启发制断之门扉,尽栖其中,直至汝命之终焉——“虚数疆域,空门””
伴随着云帆吟唱结束,法阵随即闭合,其中的云帆连同气息与周遭全部的血液,尽数消失在眼前。
云帆手中的阵图也随之消失,留存在手心的只有一枚陈旧的银币。
“如果有谁能完全避开那种覆盖程度的感知魔法,设置出完全无法反制的陷阱,丝毫不给任何察觉的机会,那么应该就只有本人吧。”云帆看着云帆消失的地点,只有一枚怀表依旧闪烁。
“也就是,我自己。”
将其轻轻捡起,粗略端详一番,将其握在手心,和银币一起收进脚下的影域。
“这种大禁咒程度的封印效果都无法对这东西起效果,果然这就是“信物”吗……”云帆自言自语道,却又话锋一转:“然后另外一边的小子,虽然我把我解决了,但你可还是跑不掉。”
身后,已经再次复活的少年正缩手缩脚的想要离开,听见这话,再次僵在原地。
云帆走到少年身旁,简单审视过后,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要做的事是杀死这个地铁空间内的所有人,对这片空间出现过的一切可以杀死的人进行灭绝行动。这一点无可动摇,换成任何一个我来都一样。你也是人,所以需要杀死。”
少年对上云帆的视线,嗓音依旧稚嫩:“但你没有直接杀死我,所以,我有你需要的东西,或者一定的价值。”
“还不算太蠢,”云帆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不想死,也就是说,你还有求生意志,对吧。”
少年目光凌冽几分,眸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某种东西:“我需要怎么做?”
“这就得看你表现了,首先,先睡一觉吧。”
“什么……呃……”还没等少年有所反应,其脖颈发出“嘎吧”一声脆响,被直接扭断。
云帆将少年的尸体丢进脚下的影域,再次确认没有遗漏后,转身遁入阴影中,从隧道快速离去。
另一边,地铁中。
野河车准备好三天份的物资,装进挎包,递给卿池。
卿池将其接过,没有立即戴上,反而将其放在座椅上。
野河车背对着卿池,还在调整一个黑色方形仪器,柔声叮嘱道:“接下来你又要行动了,记得注意安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所以只要能活下来,其他的都……”
回应他的是背后温暖的触感。
野河车僵在原地,正想要挣脱开来,却被拦腰抱住得更紧。
“卿池……”野河车不敢动弹,只是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就这样吧,就一直这样……”
“什么?”
卿池将面庞贴近野河车的后背,轻声说道:“就这样下去,这里已经有用不完的生活物资,还有你在,这样就够了吧。现世或者外面的地铁空间都没有差别,与其冒着那样的风险出去,不如和你在这里,一直在一起……”
卿池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染上两朵红晕。
野河车沉默着,没有说话。
偌大的操纵室内,只剩下一对青年男女的呼吸声。
卿池将头埋入野河车背后针织衫的布料里,同样沉默着。
“卿池。”野河车的声音更加温柔几分,轻声说道。
“嗯。”卿池发出一个简单的鼻音回应。
“不可以哦,卿池,不可以这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