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疑虑被阻挡后，冯乐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谢谢。”他认真的看向两人。

    “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某种意义上，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家人。”卡丽妲说，正在开车的瓦山也认同的点着头。

    瓦山把冯乐和卡丽妲送到了源头二号街道四十二号公寓。下车之前，卡丽妲拿出一万金布给了瓦山，这是先前冯乐拿来的二十万中剩下的，还有一万是留给冯乐用的。她自己倒是暂时不缺。

    回到在二楼的公寓中后。卡丽妲让冯乐等一下，自己去厨房准备些吃的。

    冯乐在沙发坐下，眼睛虚望着前方。

    自从捧着装有蜜獾骨灰盒的那一刻，他一直在幻想着复仇成功后的这一幕。在他的预想里，此刻的他应该在中城五号酒吧向蜜獾报告这个喜讯，还会大喝大哭一场，体验胜利带来的慰籍。可现在他却不敢站到蜜獾面前，拒绝了瓦山送他去酒吧的提议。

    从当时特纳弃他们而去时，蜜獾当场失神、如遭重击的状态来看，他是被特纳伤到了心的。可他却没有表现出怨怒，只是神伤。好像特纳当时的行为只是让他不能接受，而不是不能理解。或许大智若愚的蜜獾，多多少少感知到了特纳身上背负的仇恨，以及他为这仇恨所能付出的代价的决定。

    越想心中的裂痕便越大，那无形的猜想像一只铁手，紧紧攥住冯乐的心脏，让他呼吸不畅，头脑晕眩。冯乐在这惶然中居然责怪起特纳没什么不跑，他不是很能跑吗？

    厨房里，卡丽妲已经做好了两碗番茄酱拌面。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端起两碗拌面走出厨房。把面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先吃点东西吧。”她向脸色灰暗的冯乐说道。

    见他不回答，卡丽妲默默地把两份面拌好，将其中的一份推给冯乐。可冯乐还是没反应，于是她就用叉子卷起面条举到他眼前。

    这次他有反应了，有情绪也不该肆意的和亲近的人发泄，那怕是这种没有表达的情绪。冯乐用着手拿过叉子，僵硬的把面条塞进嘴里，没怎么嚼，咽了下去。

    一向胃口很好的冯乐，这次只吃下了一半，就再也咽不下了。

    卡丽妲收起碗叉，从厨房回来后坐到冯乐身边。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

    当内心的沟壑无法靠自身的力量填平时，人就会把心思转向了外界，冯乐就是这样做的。他转过头，直直地注视着卡丽妲，卡丽妲没有回避这略显无礼的注视。

    再怎么坚强理智、阅历丰富，对生离死别驾轻就熟。可人依旧是人，还是无法完全消灭人性深处中喷涌的情绪。或许给她一点时间，她能够体面且完美地消解这些内心的堵塞，但此时此刻，她与冯乐堕入进了同一片暗流涌动的湖水里。

    两人越靠越近，冯乐的左手攀上卡丽妲的腰肢，伸进衣服移向她的后背。卡丽妲没有反抗，小心地避着冯乐受伤的右手，回应着他的拥抱。

    耳朵触摸着耳朵，脸颊磨蹭着脸颊，从两人口鼻中喷出热流，点燃了对方内心的欲火。

    ......

    她洗澡可比冯乐复杂多了。光是头发就用了一两种洗发水，冯乐看向支架，上面有去屑用的、控油用的、护理用的，甚至还有防晒用的。

    “为什么头发还要防晒啊？”冯乐不解，问卡丽妲。

    “防紫外线损伤。”卡丽妲挤压掉长发中的泡沐，开始往上面抹护理液，冯乐移开对准卡丽妲的花洒。

    抹完后，开始洗身子。又是一套相似的操作，把各种液体往上涂。

    “难怪你皮肤这么好，白白嫩嫩的。”冯乐晃了晃举到发酸的左臂，赞许道。

    “贫嘴，还不是便宜了你？”虽是这样说，但嘴角还是挂上了一道无法掩盖的笑意。

    其实平时这些东西她用的不勤，只是拥有的种类多。偶尔想起时就用一下，很少会全部光顾。

    现如今不同了，她迫切的想要年轻在自己身上留的长久一些。

    平时怎么没发现呢？卡丽妲觉得自己身上好多缺点。腿不够长，手臂上隐隐约约有肌肉的痕迹，甚至坐着时肚子上还有点小赘肉。

    而这一切在冯乐眼中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