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持久的沉思，D博士开始正视现实，那就是自己的理想已经彻底破灭，眼前唯有自己的生命是值得考虑的。

    老贾将一直点燃的香烟递到D博士手中，这个平日里从不吸烟的男人竟然毫不拒绝的连抽两根，片刻沉默过后，对方终于松口了。

    经过连夜突击审讯，案情取得重大进展。

    老贾顾不上休息，一大早就把手下召集到一起，召开了案情通报会议。

    长方形的会议桌前，老贾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讲道：“同志们，这次抓捕间谍分子，解救人质的行动虽然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但是，据重要嫌犯D博士供述交代，本案仍有漏网之鱼。我建议乘胜追击，彻底将这一伙间谍分子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贾队！您就说吧！下一步咱们去抓谁？”一个年轻下属摩拳擦掌的问，脸上洋溢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老贾笑道：“看来同志们热情很高啊！那咱们就切入正题，据D博士交代，他的直接老板，也就是该间谍组织的头目杨木舟，很可能也在中国大陆参与了‘〇工程’行动。杨木舟曾经因毁容到X国做过面部整容手术。期间，他主动结实D博士提出合作开发‘〇工程’。在重金和高位的收买下，D博士答应为杨效力，值得一提的是，杨木舟面部毁容的经历跟何剑提到的虎狼学院罗教授一家被杀的幕后主使火脸魁十分相似，不排除二者为同一人的可能。”

    参与审讯的另一位年轻下属补充道：“从目前掌握情况看，不难推断出杨木舟和郑汉达的合作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据那几个被逮捕的打手交代，郑汉达由于长期不听从杨木舟代理人D博士的命令，才遭受排挤以致最终让杨痛下杀心，安排D博士在暗中将其灭口。这十年之久的恩怨情仇也许可以很好的解释黑三偷换炸弹引爆器的原因。”

    “没错，小赵分析的很对。所以，这个杨木舟无疑是整个间谍团伙中最大的一条鱼，我们必须将其抓获！”老贾信心十足的说道。

    另一个中年人冷静的问道：“贾队！你是怎么判断出杨木舟仍在中国的？他这个人又有什么特征，能给大家透露一些吗？”

    老贾将后背重重的靠回座椅，悠然的点上一支烟说道：“老刘这个问题提的好！据D博士交代，他加入团伙后，杨木舟立即斥巨资开发了‘〇工程’二代改进系统。其核心就是增加了信号监测器的适用范围，提高了隐秘性。他们的具体做法就是将单一的植物种子伪装形式，扩展为动物粪便、碎石块、小型昆虫等多种伪装形式。同时加入自腐剂，让那些没能及时回收的信号监测器通过缓慢的化学腐蚀反应，实现自毁效果。这一功能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人研究复制。”

    “贾队，您说的这个‘〇工程’也太牛了吧！简直就是监控神器。这案子了解后，我建议给咱们警队也配发一套！”一个年轻手下半开玩笑的惊叹道。

    老贾继续说道：“认识到它的厉害，所以我们才要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不能让对方得逞。不然，它一定会给我们的国家安全带来巨大威胁。接着刚才的问题，据D博士交代，杨木舟当时对把监测装置做成动物粪便的方案十分感兴趣。考虑到火脸魁曾经是驯兽师的身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杨木舟有利用动物携带信号监测器靠近军事设施的计划。还有，就是杨木舟通知D博士撤离的时候，无意间透露了他已完成了80%实验数据的收集。当时，D博士就怀疑，杨木舟可能是因为不完全信任郑汉达和叶小月，自己才暗中来到中国单独实施行动的。可见，此人生性狡猾多疑。”

    “说实话，仅凭刚才掌握的情况，应该还是难以确定杨木舟本人在中国大陆，我们依靠的更多的是推测和分析！”那位中年同事皱着眉头说。

    老贾深深的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即使这样我们也必须进行排查，决不能让这条大鱼漏网！”

    一个年轻的下属忽然问道：“贾队！那有没有这个杨木舟的照片啊！便于我们组织抓捕。”

    “没有！据D博士交待，他只是在杨木舟做整容手术的过程中，跟对方见过两次面，而且都有所不同。手术结束后，杨木舟就开始用电话遥控指挥公司，所以自那以后，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相貌。这点可以从逮捕的嫌犯口中得到印证。我推测，杨木舟长期的幕后遥控指挥，也是让郑汉达越来越独断专行的一个外因，最终，杨木舟是为了确保自身地位巩固，才下决心除掉这个不听话的义子的。”老贾表情深沉的说道。

    “那就先让D博士口述，画出杨木舟的大体外貌轮廓也好！有依据总比什么都没有强！”那名年轻属下建议道。

    老贾直起身子道：“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一会儿会多复印一些发到每个人手中，不过还是提醒你们，画像肯能会有较大出入。会议结束后，各组立即展开行动，走访出入境管理局、机场、码头等可以出入境的地点，重点查看近一周有无可疑人员。据D博士交代，他接到撤离电话是两天前。如果运气好，我们还有可能摸到这条鱼。”

    接到这个并不确切的任务，一屋子人感觉有些难办。一个年轻的下属满脸苦色的说道：“万一是杨木舟先逃到国外在联系的国内同伙，事情就不好办了！”

    老贾阴着脸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即便是逃到国外，我也要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还有国际司法援助可以尝试！总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竭尽全力除去这个祸害！”

    年轻人调皮的吐吐舌头，其他下属也都知趣的散去了。

    老贾揉一揉太阳穴，感觉浑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