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穿越后我和师父竟然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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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驱逐前任

    一旦有人在酒楼食肆里的伙房被抓着了,又被指证犯了偷师之罪而遭行规惩治的,十之八九无处申冤,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干咽哑巴亏。

    八珍齐改做他味之后,“御厨传人”身价一落千丈。

    乐沉翛本想离去另谋生路,因缺少盘缠,不得已留了下来。

    这样一个前任大厨自然被现任大厨视为眼中钉。

    现任大厨对他十分警惕,没有好脸色,时常无端生事指桑骂槐。

    拿他当牛做马使用,半个月接连不断明里暗里羞辱,比之奴仆尤是不如。

    乐沉翛自此变为人下之人,心里凄苦无处述说。

    两日前,八珍齐上上下下忙着预备开张宴席,椒菜师傅自己也是忙得团团转,有些琐事抽不出人手,便支使乐沉翛去搓挪辣料。

    辣料用十几个瓦瓮分别装着,是这帮人从自己老家带来的秘制佐料,隔日便要打开来搓挪混搅一次。

    他们既要用到乐沉翛,又担心乐沉翛做过大厨,见识广博,会把瓮中的不传之秘偷学了去。

    几个人心生一计,拿了毛巾紧绑在乐沉翛头上,让他蒙住了双眼干活。

    乐沉翛在黑暗之中摸索来摸索去,不慎被瓦瓮豁了的裂口划伤双手。

    新班本就是碍于祈美的情面才答应让乐沉翛继续留在八珍齐,心里别提有多少个不情不愿了,见到他意外受伤,都认为这是逼迫其人自愿离开的绝好机会,于是将计就计,借故不许他停手。

    乐沉翛一双伤手浸在极辣的佐料中搓挪混搅将近一个时辰,疼得刀割也似,最后提起手来的时候已是两坨腌肉,快要没有了知觉。

    连日来他双手通红肿胀,疼痛难忍,做事屡屡出现状况,更被新班人马抓住机会斥骂……

    夜半三更,扬美城灯火尽熄,乐沉翛终于做完所有活计,得以在院落的门槛上坐下,长长喘息……

    祈美眼光独到,赶上了举国大吃椒菜的好时候,开始日进斗金。

    每一天,生意好得从早到晚,没谁有机会停得下手,原先开张时的大笔花销早早就赚了回来。

    扬美城的生意人,不管是同行还是其他行当,无不眼红羡慕。

    厨房自然也忙得轮轴转,乐沉翛更被使唤得如同鼓足了的风车一般,在店内四处打杂,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应付各种差使,有一天心力交瘁,终于病倒了。

    他在后院昏睡数日,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病情一拖再拖,前后花了大半月的时间才渐渐好转。

    晚上,八珍齐打烊之后,跑堂的庆福突然来到后院,左手拿了一个信封,一边走一边无奈地摇头,看见在院落里的乐沉翛,迟疑片刻,皱眉说道:

    “乐兄弟,你这回一病,可真是让人惦记啊!”

    乐沉翛苦笑:

    “酒楼现在忙得天都要跟着转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没能出力帮忙,还成天躲在院后偷懒,也真是让人惦记着一顿骂呀!”

    庆福撇撇嘴,伸出手在嘴唇上蹭了蹭,究竟怎么开口才好?

    在院落里转悠一圈,问道:

    “听兄弟们说,你的伤寒病已经好些了?”

    乐沉翛伸展一下筋骨,满是精神地笑:

    “托大伙的福,好了七七八八了,今晚上要是再没有不适,明天我就到前面帮忙干活。”

    庆福表情不大自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么还想着给人家卖命呢?”

    寻思来寻思去,庆福仍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拍拍乐沉翛臂膀,叹口气,转身说道:

    “乐兄弟,这活总是要干的,只是前面的活计,祈掌柜已经安排了人手。”

    乐沉翛蒙在鼓里,微笑着问:

    “既如此,不知祈掌柜会让我去做些什么?”

    乐沉翛犹自不明,庆福硬着头皮直截了当说道:

    “先前帐房先生离开酒楼的时候,教我拿这个月的月钱给你。

    说祈掌柜已经说了,这两天你病好了就到别处另谋高就吧,只要不在扬美城辖域即可。

    至于为什么,祈掌柜说你会懂。”

    庆福把信封放在柴堆上,轻轻敲了一下,转身离去。

    “另谋高就?!”

    乐沉翛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难以相信!

    他像根木桩似的,痴痴杵在院落,两眼通红。

    世态炎凉啊!

    他搀着柴垛,把装着月钱的信封紧紧拽在手里,仰天发出一阵长啸,泪如雨下。

    信封里只有不到一两银子。

    乐沉翛病倒之后,八珍齐人手紧张不得不补充新丁救急,一个人一张口,新人来了多张口,如此一来,时刻抱紧钱袋子精打细算的祈美便肉疼了。

    他暗暗观察,发现新招的精壮杂工干起活来并不逊于乐沉翛,而且既然乐沉翛已经不再是值得长久拿捏的棋子,再花钱显然就是浪费。

    亏本生意不能做,祈美即刻有了赶走乐沉翛的念头,有一日就想到了一年多前乐沉翛因为偷师学艺让人捆绑起来,差点就要被砍断一双手的往事。

    被偷师的厨房班主暴跳如雷大吵大闹,酒楼老板在一旁气急败坏的情形历历在目。

    经营酒楼,成也厨房败也厨房,万一自己也步之后尘……

    祈美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乐沉翛一日为贼,终身难免再犯,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将来只怕夜长梦多反受其害。

    世上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祈美不是大善人,旋即招来账房,吩咐打发乐沉翛,要求次日即刻走人。

    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乐沉翛拭去泪水强打精神走出八珍齐。

    此时他了无牵挂,游荡一路,不知不觉来到夜市。

    这夜月淡无光,流云静止,几片浅黄色的云彩在月亮前面遮挡许久,羁绊月亮的脚步,令黑夜越发漫长。

    夜市只剩下一个摊子,这个摊子除了风雨急事,要不必然开张。

    围着摊子的十几个人或坐或站,静悄悄地,一言不发,无不是全神贯注。

    人群中间,刘擘英声情并茂慨然激扬。

    乐沉翛站在圈子后远远探望,刘擘英正在说书:

    “黑压压的乌云滚滚而来,一片紧紧挨挤着一片,漫天里没有去的只有来的,于是乎越积越厚。

    那个簇挤呀,即便是老天爷现身也休想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