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酒吗
繁体版

第二十五篇:跑偏了(一)

    出于生存和繁衍的原始需求,形成了最初对异性的审美观,而后天环境与人文因素则造就了不同的个体差异。正因为个体差异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上除了公认的美之外,还有“情人眼里出西施”。1班公认的班花是阿菁,整个高中部对她有想法和采取行动的人,用两只手是绝对数不过来的,而对于皮阳秋来说则不然。

    她公认的美丽,皮阳秋还没有学会欣赏。一方面固然是审美观的个体差异,而另一个原因或许更准确:用现在通俗的说法是他“还没长醒”,对异性的喜欢还处于萌芽向往状态和“苏格拉底式”的纯真精神层面。旁人所说的“女人味”,对于皮阳秋来说是个名词,而不是形容词。

    与皮阳秋邻桌的“小华仔”是个特别自恋的家伙,虽然班上公认的帅哥并不是他。其典型的“症状”是在铅笔盒内盖里嵌一块小镜子,经常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分头,甚至会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帅的人?”满是的自得与傲娇。当后来皮阳秋与他调换座位之后,这厮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心中女神的前排,这面镜子就又多了一项功能:窥视女神的一举一动。而“女人味”这个词就是他描述阿菁时,用以教导皮阳秋的。皮阳秋对他的说法当然嗤之以鼻,对他的审美观极不认同,最主要的原因是:“小华仔”觉得自己长得像刘德华,皮阳秋虽觉得这厮有点儿挂相,但太弱鸡了,真正的爷们应该像皮大侠这样威风八面,人见人怂。

    某次,小刘德华先生特别沮丧地对皮阳秋皮大侠说:“辣哥,有人警告我,让我离阿菁远一点,甚至不准再跟她说话,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这对于迫切在新同桌——心中的林妹妹面前,表现真爷们形象的皮阳秋来说,不啻于东风来了......

    早自习后,皮阳秋独自跑到2班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警告“小华仔”的同学叫到了走廊里,“警告”了他。2班的老大知道后,来找皮阳秋,说大家都是“老三”的朋友,到此为止。然而,这事儿不知怎么的,传到了读技校的胖娃儿和复读初三的晁错那里,两人分两个批次跑去警告2班的同学。2班的人这下不干了,他们老大觉得倍儿没面子,课间叫上几个人,准备再警告警告皮阳秋......操场上,面对几人的威胁,皮大侠毫无惧意,对方有人便想动手,被他们老大拉住了,皮大侠也乘机开溜,跑的时候被人一脚踹在背上......

    皮大侠背着一个大大的鞋印回到教室,神态仿佛凯旋而归的将军,拍着“小华仔”的肩膀说:“没事了,哥哥给你全摆平了,警告了他三次。”“小华仔”看着这厮背上巨大的鞋印,满脸惊恐地问:“辣哥,你这不是被人打的么?还摆平了?”皮大侠得意洋洋地说:“这是给他们老大台阶下,保管以后没事儿,放心。”“小华仔”又开始埋怨:“我让你跟人家好好说说就行,不需要阵仗搞得这么大。”“没办法,我也不晓得咋个就传到了外面,哥们儿一听是我有事儿,自己来的,我都没喊他们,”言语间满满的“凡尔赛”味道。整个过程中,皮大侠严格遵守了“小华仔”让他保密的要求,两人之间的谈话都避着旁人。

    坐他后面的霜儿不明真相,一边拍打皮大侠背上的鞋印,一边揶揄:“哟,这都上刀山下火海了呀,喜欢人家也不至于跑去打架呀,啧啧,看这鞋印,可怜的娃。”皮大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行为,在她口中竟变成了为班花争风吃醋,2班同学追求1班的班花许多人都知道,这让遵守保密协议的皮阳秋一时难以自辩。而一旁的付琉云面无表情,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附:忆当初

    夜更深,酒醒何时对孤灯?

    月不明,朦胧心事假亦真。

    年华似水去无痕,回首难言痴与恨。

    寒露中,相逢相别已成梦。

    有情人,镜花水月一场空。

    风刀无情斩落红,几番努力费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