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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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篇:阿妍(二)

    文理分科后,理科班最重要的课程就是英语、数学、物理、化学,其他科目就变成了被占课的“可怜虫”,让“自个儿回家背书去”(应付会考)。到了最后,甚至连语文课都难以幸免。唯独保留的是体育课,一是考虑学生的身体健康,二是适当运动更有助于换脑学习。当然,要占体育课还是不由分说地占,每逢此时,自然是一片徒劳的哀嚎。男生们运动的项目比较单一,就是一窝蜂地跑出去踢球,“瘾大”的课间都要去踢几脚;女生们则从最开始多姿多彩的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等,渐渐变成手挽手公园式散步。

    阿妍羽毛球打得特好,班上许多男生都不是她的对手,皮阳秋则比较菜,只是偶尔跟她挥几拍。不知是她力气比较大,还是故意作弄他,反正那球又高又远,皮阳秋总是要倒退好几步接球,打一阵子他就鬼火上冲,不想跟她玩了,跑回去继续跟胖东他们练“球门球”。

    那年深秋,一次踢球时,足球飞进了操场边的小树林,皮阳秋跑过去大力一脚......厚厚的落叶下隐藏了一个小树桩,这厮痛得龇牙咧嘴,缓了好一阵。勉强继续踢了会儿,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脱下鞋子才发现血液凝固粘住的袜子,龇牙咧嘴脱下袜子后才发现:右脚大拇指的指甲盖脱肉了,像死鱼大张着嘴巴。“皮坚强”一瘸一拐地上学,既没去医院看,也没上药,直到指甲盖自行脱落,又长了新的出来。

    阿妍家离皮阳秋家比较近,“皮坚强”脚刚受伤那段时间,她便一路搀扶。皮阳秋脚伤渐渐好转,两人结伴同行已成为习惯,甚至因此还可免除一些W同学(有女生同行的时候,他要收敛许多)的骚扰。黑石街夜晚治安更差,大街上成群结队的小混混很多,晚自习后回家,班上的女同学也需要和男生结伴,皮阳秋也顺理成章做了一名护花使者。曾有一回,皮大侠站在空旷的马路上一声断喝,从眼前跑过的一只硕鼠被吓得停下了脚步,被这厮一个箭步赶上,一脚除害。“花”没被老鼠吓着,被这货恶心得够呛......

    两人成双成对地上学、放学,免不了被同学调侃,最初皮阳秋也不大在意,直到他又一次想多了......付琉云找皮阳秋讲解一道物理题,两人讨论了很久,她始终有个地方弄不明白。直到快上课时,班上的同学都回到自己座位,他俩还面对全班同学站在最前排的课桌前。皮阳秋抬头,猛地看到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说:“要不下课我们再讨论吧,你看......”琉云抬头看了一眼,脸也红了,还是一扯他的袖子说:“别急嘛,老师还没来呢。你继续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物理题一时半会哪里说得清楚?皮阳秋又抬头瞟了一眼说:“还是算了吧,下课后时间多些。”也不知是不是这厮的错觉,坐在第三排的阿妍脸上表情意味深长,那双极明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琉云见他发愣,顿时就生气了,一把抓起草稿本,直接从讲台上咚咚咚地走了,皮阳秋一时目瞪口呆,W同学在不远处发出一阵“嘎嘎”的怪笑。

    晚上一同回家,皮阳秋对阿妍说:“要不咱俩还是不要同路了,班上有人说我们呢。”阿妍闻言停下脚步:“别人想怎么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我也不介意啊。”这厮心说:可是我介意啊。嘴上当然不能说出来,她见皮阳秋不说话,脸色一沉,有点不高兴了:“那看来,就是你介意了。”“我也没有介意,只是别人都在说......”这时,正好走到了路灯下,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狡黠起来,眼珠一转:“你是不是喜欢付琉云?你是怕她介意吧?”皮阳秋立马慌了手脚,争辩说:“那怎么可能,我跟她是冤家对头。”阿妍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到底是冤家,还是对头?”说完转身走了......

    附:鹊桥仙

    飞鸟投林,流云难聚,万千芸芸总去。

    无论兴衰得失意,生死百年谁相忆?

    攀龙附凤,物重情轻,比比皆是负心。

    念世风拜金如此,怎妄想佳人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