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插秧开始证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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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宁雪

    张淮生赶紧告辞离开,来到彩云之下,登上云梯,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看到张淮生如此受江仙师器重,韩土生和吴秋实与有荣焉,沐浴在身边众人的羡慕目光里,昂首阔步回家去了。

    上得云来,张淮生便听到江宁雪欣喜的声音:“生哥儿,刚刚师尊传信,让我带你去见她一面,肯定是要发下赏赐了!我们快些去吧!”

    张淮生心里却是惴惴,却是没有江宁雪那么乐观。

    “雪儿的师尊要是看出我是一头想拱白菜的猪,怕是没有我好果子吃。何况我已连着吃了几日的软饭了,这哪个丈母娘能受得了啊?!”

    张淮生心里有了些预感,“这一趟怕是要遭重!”

    但他面上不显,顺口还催了催江宁雪,“不管怎样,不能让雪儿为难便是!”

    江宁雪一边驾云赶路,一边说道:“师尊是道基真修,还是丹阁首座,道场在玉清峰紫烟台,从杜鹃谷直直往上,穿入云霄便是了。”

    她又满心欢喜地道:“师尊性好喜静,少见外人,今日连祭天都没去呢。按理说,生哥儿你的赏赐师尊签发之后,自会有人送来。雪儿都没想到师尊还会特意召见,看来生哥儿你很受师尊青睐呢!”

    张淮生颔首不语,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出声问道:“待会见了雪儿师尊,我该如何称呼才好?”

    江宁雪“呀”地一声:“差点忘告诉生哥儿了,师傅姓沈,因道场在紫烟台,门里多称她为紫烟真修,抑或是紫烟阁首。生哥儿你是灵田司执事,也是丹阁之人,称呼阁首即可。”

    接着她又偷偷小声道:“师尊闺名兰君,生哥儿可莫要告诉旁人哦。”

    话音刚落,一声短促清脆的“哼”声在两人耳边炸响,江宁雪“啊”了一声,迅速抱头蹲地捂住了耳朵,看起来熟练无比;

    张淮生只觉耳边传来一声铮铮剑鸣,响彻云霄,眼前似乎也有一道剑影闪过,然后脑中便是一片空白。

    等他再回过神来,眼前就是一片无垠云海,浪花翻腾,潮起潮落;极远处金色大日于云海间沉浮,云波荡漾,金光粼粼。

    张淮生只记得雪儿带着自己来见她师尊--紫烟真修,路程才过半,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怎地就到了此地。

    “难道此处便是玉清峰紫烟台了吗?”

    张淮生低头看去,脚下踩着的是裸露的褐色岩石,四周有绿草丛生,往前方一尺处便是云海了。他似乎来到了一座云海“孤岛”。

    云海每每卷起惊涛骇浪、汹涌而至,却又拍岸而回,空余微风拂面;

    这云潮似乎是被脚下“孤岛”吞吸了一般,然后化为了丝丝缕缕的紫云,缭绕升起,织就了一层淡紫色的轻盈纱幔,将“孤岛”轻轻环抱。

    张淮生又回首望向“孤岛”内部,上空紫气如盖,苍烟若浮,云蒸霭霭;地上清泉流淌,草木繁茂,色泽油油。

    沿着泉水汇而成的一方池塘,还辟有千亩灵田,其中作物一些已经长成,另一些还是新插的秧苗。仙鹤、白鹿等珍禽异兽也于其中往来,饮水嬉戏。

    此时,张淮生脚边的草丛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他闻声望去,一只洁白如玉的小兔子从中跳出,眼睛大而圆,身着一袭简单而精致的淡绿古装,衣襟上绣有紫云图案。

    她身背一个小巧药篓,前爪正灵巧地握着一根细长的药杵,两只长耳朵随着跳动在脑后一动一摇。

    小兔子仰头愣愣地望着张淮生,圆圆眼睛睁到最大,睫毛轻轻颤动,三瓣嘴微微张开,露出两颗小巧的门牙,吐出了一串稚嫩女声:“你就是雪姐姐带来的客人吗?雪姐姐让我带你去找她呢,你要跟我去吗?”

    张淮生正恐于人生地不熟,怕不知不觉间便犯了忌讳,赶忙点头答应:“自然愿意,还请兔姑娘带路。”

    小兔子蹦跳着转身,往“岛内”去了,跃动间灵动迅捷,张淮生勉力才能跟上。

    幸亏兔姑娘沿途时不时摘下几根药草放进她的小背篓里,他才没有跟丢。

    路过池塘,又沿着蜿蜒的泉水溯流而上,再转过一丛竹林,便看到一座古朴道观--正立于“咕噜噜”吐着泡泡的泉眼之后,青砖黛瓦,斗拱飞檐。

    正面的牌楼上,书就着“玉清观”三个大字,笔迹似剑光掠影,入石三分!

    张淮生虽未学剑,但仍能看出那一笔一划,藏锋蕴芒;字里行间,剑意凛然!

    跟着兔姑娘,穿过牌楼,走中门,过前院,直入正殿。

    兔姑娘到此止步,示意他自己进去,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张淮生心里惴惴,也不敢耽搁,迈入了大殿。

    只见殿中并无偶像供奉,只在正中有一个丹炉,旁边蒲团上坐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人正是江宁雪。

    张淮生与她对视一眼,江宁雪眼眶微红,耳朵也是红红,目光闪躲,似乎有些委屈、有些心虚,但是并无担忧畏惧之色。

    他不敢多瞧,连忙躬身行礼:“灵田司执事张淮生拜见阁首!”

    霎时,有如实质的目光自虚空中投下,一瞬间就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似乎只在他的双臂处多停留了一息。

    张淮生低头垂目,不敢有丝毫动弹,但金章似乎不以为然,依旧自顾自地在他身周游走。

    目光收回,不久,便有一个女声开口:

    “本阁观你修行《玄灵炼魄功》确是有些天赋,若能开得七魄,倒也可堪一用。”

    声音清脆响亮,有如金石相击,语速急如星火,却字字分明。

    张淮生正待应答,她又接着道:“‘合理密植法’经丹阁论功,当奖赏碧灵养元丹百二十粒,职阶迁转一级,入器阁挑选下品法器一件。你可有异议?”

    张淮生忙恭声应道:“谨遵阁首教诲!全凭阁首作主!”

    “好!”

    女声落下,身前丹炉一震,一颗颗青翠药丸从出药口飞出,络绎不绝,宛若一串珍珠,接连落入一支小巧蓝色玉瓶中。

    纤纤玉指轻握玉瓶,红袖掩映间露出一截凝霜皓腕。待丹药装好,素手一翻,一支令牌、一张符箓和玉瓶一齐落于张淮生身前。

    张海生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多谢阁首厚赐!”

    “好生修行,还有再见之时。”

    余音未落,又是一阵有些熟悉的天旋地转,张淮生回到了来时所在的小岛边缘,旁边是刚刚未发一言的江宁雪。

    此时,她抖了抖领口,贪婪地呼吸着,口中连道:“师尊真小气,快把我憋死了,快走快走,生哥儿我们路上再说。”

    江宁雪一边从绣囊里唤出三色云,一边说道:“雪儿的绣囊有2道法禁,炼入过一小块空灵玉,里面有3方大小。今日师尊给生哥儿的蓝霜瓶也是类似,但只有一道法禁,一方大小,生哥儿用来装些药丸很是方便的。”

    张淮生有些惊讶,“这就入手了自己的第一件法器吗?阁首可真是大方!”

    他掏出玉瓶摩挲,触感温润细腻,蓝色瓶身上有点点霜花时隐时现,颇为精美。

    此时江宁雪驾云又往上升了数十丈,指着“小岛”对张淮生说道:“刚刚来时便想请生哥儿看景,只是出了些意外。那便是玉清山紫烟台了,也可称为紫烟石!”

    张淮生顺着方向望了过去,才看清刚刚所处的“小岛”,竟然是一块横卧万丈山巅的巨石,其方圆数百丈,却只在石中那一点与山巅相连,其余部分都浸润在云海之中。

    张淮生看着那峰头、那圆石,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来,“看起来就像是玉清峰戴上了一顶紫霞轻烟帷帽。”

    江宁雪接着介绍道:“紫烟石上有二阶灵脉,在幽云谷内也属上乘,筑基修士不能久待,因灵压过高反而会损伤修行,所以雪儿常住在峰下杜鹃谷。”

    张淮生有些纳闷,问道:“雪儿,连灵压是什么?筑基修士都难以忍受,为何我刚刚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雪儿抿嘴轻笑,解释道:“灵脉等阶越高,灵气越纯,浓度也越高;前朝有个筑姓前辈发现了这种现象,他于是提出了灵压的理念,认为灵气浓度越高,则灵压越高。

    若是体内灵压大于体外灵压,修士的法力就会逸散到天地之中,导致修为退转,所以我们清河府便看不到金丹真人;

    若体外灵压大于体内灵压,修炼起来就事半功倍,但若是差距太大,肉身和灵根也会不堪重负,如瓷器一般裂开。”

    “紫烟谷二阶灵脉,便只有道基真修才能长久在其中修行,像雪儿我不过一时半刻,就有些难以为继了。至于生哥儿,你没有灵根感受不到灵气,灵气于你其实就如无物,却是可以久待呢。”

    张淮生有些懂了,灵气如水,压强、密度的概念都很相似,但是又颇为唯心。

    自己感知不到灵气,灵气便也视自己如无物!

    他无奈道:“行吧,就挺合理的!”

    江宁雪听得“噗嗤”一笑,但片刻间又情绪低落,眉眼耷拉了下来。

    她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伤感地开口:

    “今日师尊告知雪儿,澄泓郡甲子一度的水陆法会将要召开,她不日便要率谷中各殿真传前往郡城。雪儿也须随行,这一去一回就是三年五载了。只是才与生哥儿相聚了这几日,又要离别了。”

    张淮生闻言也是不舍,但心中石头反而落下,这比设想中的情况都要好了。

    阁首没有把他人道毁灭,甚至连言语羞辱都没有,在奖励之外还送了一件法器丹瓶,可谓仁至义尽。

    让他连豪言“莫欺少年穷”的机会都没有,他又怎能不感恩戴德。

    虽说他很舍不得雪儿这个幼时的玩伴、现在的小富婆,甚至还起过奢望,但道侣、道侣,同道者方可为侣。

    三年五载后,若可仙路同行,便有再见之时。

    一念及此,他按捺住心中想要立刻默诵《道德会元经》的心思,笑着开口:“雪儿不必忧心,且在郡城好好修行,若是雪儿到时不回,我便去郡城找你。”

    江宁雪白了他一眼,笑道:“清河府到郡城路途数千里,中间还有颇多险阻,道基真修才可往来自如。雪儿一定好好修行,到时候师尊不带我,雪儿就自己回来!”

    张淮生抚掌而叹:“好!有志气!不若我们打个赌,若是我先去寻你,那我以后便是兄长,若是你来寻我,我以后只叫你雪姐姐。”

    江宁雪顿时情绪激昂,高高举起右手,迫不及待道:“来!击掌为誓!”

    张淮生心里偷笑,“我横竖是不亏的。”,痛快地也伸出了右手,轻轻一击。

    “啪!”

    “耍赖的人是小狗!”

    “耍赖的人是小狗!”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大笑。

    离别的惆怅一扫而空,少年人的青春激情洋溢于彩云之上。

    殿中,宫装红裙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还算不错。”

    ......

    回到了杜鹃谷,午时刚过,父母也都还没到,张淮生便回小院默诵上一遍《道德会元经》。

    一切都熟极而流,随着心中经文流淌,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所有的经验感悟都融于其中。

    小溪渐渐汇成了小河,小河又汇成了大河,水势湍急,浩浩汤汤,奔流不息。

    但却始终找不到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肆意流淌。

    张淮生心下着急却并不慌乱,依旧不缓不急地诵念着:

    “...玄关一窍,不在四维上下,不在内外两旁,不在当中,四大五行不着处是也!”

    一遍默完,金章上寸寸毫光落下,渐渐勾勒出一行字来:

    【《道德会元经》--研读圆满(100/100)】

    【效用:玄关始定,众妙方开】

    “无中生有名玄关,功到机现真玄关。”

    张淮生虚极静笃,无复己身,恍恍惚惚间,杳杳冥冥中,他真的“看”到了“玄关”,一点光芒正于身内体外游走不定,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但哪怕看到却也无法触摸。

    此时,金章上“玄关始定”四个字开始闪烁,张淮生福至心灵,伸手随意一捏,竟真的抓到了什么,他清楚地感知到有东西正在指尖跳动,似乎随时还会逃脱。

    张淮生顺遂着心意,将其放在了身前鼻端三寸处的虚空。

    似乎有“咔嚓”一声,玄关归位。

    经验感悟汇聚而成的大河,水波再兴,浪花翻滚,如万马奔腾,势不可挡,直往鼻端三寸处冲去。

    惊涛拍岸,倒卷而回,一道光与影交织的门户,巍峨耸立,散发着难以名状的光芒,于浪花中显出了身形。

    河水奔腾不休,九起九落,似有“吱呀”一声,左右两扇大门终于缓缓向内打开,光暗渐渐分离,融于了虚空。

    河水再无阻拦,争先恐后地涌入了玄关。

    张淮生也满心期待,心神越过大门,迫不及待地看向其中。

    “???”

    “你怎么在这?”

    “什么,这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