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典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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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母亲

    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就在荊忆思索如何计划的时候,房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男子,男子长的很好看,只是脸色不太好。

    他朝荊忆走来,扶起她到位置上坐下。他听到了一切,关于云姨突然嫁给荊案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

    睿王让小厮带走还在房里的月浓,自己坐在荊忆身边,拉着她的手对她说:你要做什么?我陪你,陈义军虽说已经是我的府兵了,但是他们也由你调遣。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我。荊忆看着眼前的男子,很惊讶,虽然早就已经听过关于他的事情,但是亲身经历一番一切都是真实的。果然就像别人说的那样,睿王是个顶好的人。

    睿王替她把眼角的泪擦去,然后告诉她。我叫陆昭和,以后就叫我昭和。

    荊忆看着陆昭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殿下以后叫我阿念吧,阿念是我的小名。

    好,别哭了。有什么计划跟我说,我们一起。荊忆这才注意到,陆昭和对她一直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荊忆吸了一口气说:荊案只有一个儿子,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个好的。既然他懂得怎样磨灭一个人的意志,那我也用同样的招数吧。杀了荊策不是个好办法,把荊策做的那些事上报给皇上,用皇权来做这些事,让荊案手足无措,让他所求无门。

    至于陈府,我母亲为了他们做了这么多。到头还一起设计她,让她去死。那陈府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让他们都死了,那是多容易的事。让他们整日活在愧疚当中才是最好的,他们不是要告老还乡了嘛,那便把他们都抓起来。把陈庚的尸体给他们送去日日相伴吧,不许他们埋,如果埋了,就在身上划一刀,让他们看着陈庚的尸体过活吧。

    说完这些,荊忆看着陆昭和。如果你觉得我狠辣,我也可以不用你帮忙,这些事我自己都能做。陆昭和笑着回她:比起他们对你们做的来说还不及万分之一,这些事我会去做,你别担心。今晚你也累了,快些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陆昭和起身走出了房间,留荊忆一个人坐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月浓走进来让她梳洗。荊忆问月浓银铃去哪里了,月浓说从荊忆进这房间里,银铃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在荊府里有时候也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但是过不了多久又会回来,二人也就没有在意。

    翌日清晨,由于皇上疼惜睿王,免了睿王及睿王妃的回宫礼。

    荊忆则睡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她还是像在荊府一样独自一人跟月浓和见雪吃饭。刚准备吃饭时,陆昭和来了。陆昭和笑着说,阿念怎么不等我一起用饭呢?自己一个人吃了。

    荊忆没想到他会来,顿时坐着的月浓和见雪站了起来,月浓去拿新的碗筷给他。陆昭和笑着说,怎么我来了,阿念还不会吃饭了。荊忆笑了笑,知道他是为了宽慰自己,也没说什么吃起饭来。

    就这样过去了十日,陆昭和每日中午来陪荊忆吃饭,吃完就走,晚上也不会来。

    陆昭和的侍卫来告诉荊忆,一切都按照荊忆的想法在进行,让荊忆不用担心。因为此事是陆昭和做的,所以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后面会好几日不得回来。

    荊忆见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发展下去,脸上也多了笑容。她想等报了仇,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只是不好的事发生了。

    有大批死侍杀进了王府,陆昭和留了很多保护她的人,但是奈何那些人从小训练有素又且是死侍,一点不怕。即使这样,王府的人也死死护住荊忆几人。

    一个侍卫把荊忆带到王府后门,让她们快走。就在荊忆要走出大门时,一个妇人那些一把刀向荊忆刺了过来。那个妇人就是于氏,等到一切都发生了后,于氏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荊忆做的。他晓得荊案做了将军那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人,便告诉荊案这一切的事,让荊案派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荊忆。

    她自己又不解气,便跟着来了王府。看见荊忆二话不说就拿着刀刺去,月浓和见雪见状护着于氏。也不知道于氏哪里来的力气,她们两个加上侍卫既然也制服不了。

    荊忆躲着于氏,但于氏已经连死都不怕了,就死死追着荊忆。就在于氏靠近荊忆的时候,她摸到了银铃送她的短刀,她拿出来去挡于氏的刀。但由于荊忆被于氏逼在了一个角落,已经不能再退了。眼看于氏的刀就要落下,一个人冲出来挡了过去。

    那个人是银铃,荊忆看着挡在眼前被刀伤到的银铃,她全身发抖抱着银铃。

    于氏见没杀到荊忆,又要挥刀,陆昭和回来了。她挡住了于氏的刀,于氏被陆昭和打晕了。

    荊忆眼泪不止的抱着银铃,一直喊郎中,郎中,快去请郎中。银铃你不要死,你不要死。银铃举起手摸着荊忆的脸叫她:阿念,我是母亲啊,我是母亲。

    说完,银铃身体发光,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是陈知许同时也是荊忆的干娘。荊忆颤抖着声音,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陈知许让她不要哭,告诉她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自己能陪她五年,能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已经很好了。荊忆已经不想听任何话了,一直喊郎中快来。

    可是陈知许等不到了,因为她是刀灵,她为了能陪在荊忆身边,已经多次违背了契约。这次她是真正的远离这个世间,远离她的女儿。

    阿念,好好活着,平安的活着。

    说完后,一道光闪过,陈知许没有了,只有一把刻有银铃二字的刀。

    荊忆昏了过去,待她醒来已经是第四日了。月浓见她醒来,激动的一直流泪,不断的嘀咕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太好了。

    荊忆看着小丫头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没事了,你家小姐不是醒了吗?

    银铃她,荊忆顿了顿。我母亲她是不在了吧,我真的再也没有了母亲,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陆昭和听她醒来了,赶紧来到她身边抱着她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荊忆哭了好一会儿,看着陆昭和说:我感觉你跟之前看起来不一样了。

    陆昭和苦笑着回她:是云姨,她又救了我。我现在已经好了,身体没有一点问题。

    荊忆听了说:那好啊,你那么好的人以后能好好活着真好。

    陆昭和见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就对她说可以出去走走,有家铺子,是以前陈知许最喜欢去的,让她去看看。

    荊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三日后……

    荊府除老弱病残和荊忆外,所有人被凌迟,皇帝默许睿王对陈府的处置。睿王接管起了荊案原先手里的兵,一直操练着。

    荊忆也逐渐好了起来,带着月浓和见雪去了陆昭和说的那家铺子。刚走到铺子门口,荊忆就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

    三人刚要抬脚进去,门口的一个丫头拉住了月浓和见雪,说只让荊忆一个人进去。

    两个人不放心,荊忆让她们就在门外等自己,不会有事。

    走到铺子里,铺子里装饰得古色古香,像这个时代又不像。正位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穿着一个她没见过的衣服,后面站着一个男子,也是穿着奇怪的衣服。

    荊忆走到正位前坐着问眼前人:你是谁?怎么穿着跟我们都不一样呢?

    花柠看着她笑了笑,对她说:荊忆来了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荊忆吃惊的看着她,只见身后的男子拿着手里的东西在正位前的台子上点起了一支香,很快荊忆沉沉睡去。

    待荊忆醒来,她茫然的看着花柠,捂着脸哭。原来不是我杀了很多人,是那个女子受了这样的委屈。那是我吗?我感觉我一直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那一切,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陈知许,救不了她。

    花柠将纸递给她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过往,那现在便忘了吧。

    荊忆接过纸擦了擦,真的就不能改变了吗?真的就那样了吗?

    花柠说:那已经是过去了的事,发生过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我也只是送你回去了解真相而已,就连我也不能对发生过的事做出任何改变。

    荊忆听了花柠的话,知道她说的有理。又问她,最后的故事呢?

    花柠说最后啊,太子登基,睿王将所有军权交给皇上。自己带着荊忆去了一个有风有水的乡下,过着陈知许期望的那种生活。随后新皇下令,文臣与武臣不得互相跨过职责。文臣不能持有军权,把开国那些文臣手里的军权都收了起来。

    并且下令兴办学府,取名“知许女学”,自此大庆才真正算得上女子与男子平等。

    荊忆听了,那样啊,很好,至少她曾经想做的事都实现了。

    花柠给她一个手串说:戴着它走吧,它会带你去找想见的人。

    荊忆戴着手串走出去了当铺,走到门口,她伸手摸了摸脸,怎么哭了?然后笑着走了,等她回到了家打开门。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看着她笑,然后说,快来吃饭了,走哪里去了,这么些天不见人。

    好的呀,知许夫人。今天做了些什么吃的呀?

    瑾夏看了看花柠说:柠姐,你还是帮了她。

    花柠笑了笑,哎呀,今天真的累了,去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