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这个儿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见爷爷推门进来，奶奶连忙用手擦掉脸上的泪珠，忧心忡忡地说。

    “家里已没有一粒米了，我也没有一点奶水，该如何办是好呢？”奶奶爱怜地看了又看襁褓中的父亲，抬起头，愁容满面地看向爷爷。

    “你瘦了！”爷爷强作欢颜和镇定，心疼地看着奶奶。说她原本削瘦的身子，在生了儿子后愈发显得瘦弱了。瘦得像一张纸似的，只要风一吹，人就会飞上天。

    接着，看向奶奶的脸。没有一丝血，惨白得如一张白纸。稍稍一用力，就会戳破。

    再看奶奶的头发，发现她原来的一头青发，不知何时蓬成一团，乱糟糟的，比家里的鸡窝还杂乱无章。更令他心酸的是，中间还夹杂着许多银丝，分外刺眼。

    “她还只有二十二岁，却被生活折腾成一个老太婆了！哎，怪不我自己太无能了，太对不起她了！”爷爷定定地看着奶奶，心一酸，不禁无限悲伤了起来……

    “个个大！个个大！”两人说话间，一只鸡跳到灶台上，准备下蛋。爷爷见到，一咬牙，纵身一跃，就将鸡抓住了。

    “它是家里唯一的一只下蛋鸡，我求求你别杀了！”奶奶见状，泪流满面地哀求爷爷。

    “你生产辛苦了，而现在家里没别的吃的东西了。我只有先将它杀了，炖汤给你补补身子。其他的事情，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以后再从长计议吧！”爷爷双眼一闭，手起刀落，鸡血立即四处飞溅了开来。

    褪毛，洗净，切块，放入铁锅内，加入生姜，倒入水。

    一阵忙活后，爷爷在灶膛里生上火，添上柴，开始炖鸡。

    “鸡在灶上炖着，我去去就回来！”爷爷将铁锅内的鸡烧开后，边向里屋的奶奶说，边疾步向比武场奔去，“马老爷那里招人，我已过了两关。他人很好，听说你要生了，要我先回来招呼一下你。等忙完了，再过去比武。”

    “苍天呀，请您助我一臂之力，保佑我在比武中获胜！”

    ……

    爷爷一路走，一路念叨和祈求上苍保佑。

    我知道，这一切，早就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好了。他去，哪怕发挥得再出色，也是做陪衬的。爷爷和他的对手，是这场比赛中实力最强的一等一的高手，但两人背后都没有任何“罩子”。

    这一点，马家在比赛前，就做了充分地摸底。为防万一，他们还做了好多轮精细地排查和多套应急预案。说一千道一万，安排他们两人上场，完全是因为人数、程序和垫底需要，不能让人看出实际上是在“吃点菜”！

    这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不能说。就是说了，爷爷也听不懂看不到，没有用。心里那个干着急，甭提了！

    见爷爷返回比赛场，大家一致赞叹，马致远果然还是马致远，说话算话，一直在原地等。

    “下面，我宣布第三场比赛开始，由石昌辉对阵朱一凡。”寒暄几句后，继续开始比赛。

    行完拱手礼后，朱一凡一个无形旋风腿，就向爷爷攻来。

    刹那间，但见他的身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四生五……直至无数，化成万千幻影，似龙似凤似蛇似鹰又似虎豹狼猴等等，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电闪雷鸣，直奔爷爷而去。

    “好功夫！”爷爷见状，心头一惊，暗自提醒自己，“今天碰到对手了，得好自应对。”

    浑身一抖，立即凝神聚劲，一声大呵，一招旱地飞天，人转陀螺似的，避了过去。

    “今天碰到硬茬了，得使出浑身解数！”朱一凡同样心一惊，马上变换招式。

    “大江东去水淘沙！”

    “蜻蜓点水树飘纱！”

    “神鸦社鼓火满天！”

    “挑灯看剑骤雨歇！”

    “蜀道九转大回环！”

    “沙尘滚滚雨打庭！”

    ……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过了五十余招。

    在场人开始时还喝彩和鼓掌，渐渐地就一个个屏住呼吸，伸长脖子往天上看。

    “快看，石昌辉好象要输了！”

    突然，朱一凡露一破绽。石昌辉不知是计，抢身攻去。

    朱一凡见状，使出一招猛虎回头百兽亡，轻松化解爷爷的进攻。尔后一个左旋八百里是大路，伸出左手，一把抓住爷爷的右腿。右手使出万钧力气，重重地朝下劈去！

    “啊！”

    “小心！”

    “当心！”

    “人家刚生完小孩，家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这一下被打死或被打成残废人，他们一家人以后怎么活和过呀？”现场的人纷纷为爷爷着急和担心，一个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忍不住的，焦急地大声吆喝起来。

    胆子小的，直接紧闭双眼，双手捂耳，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看了。

    爷爷见一招走空，心知急于求成，情况不妙，内心不禁连声大喊，“糟糕！”“完了！”痛苦地双眼一闭，准备听天由命。

    “我命由天亦由我！”千钧一发之际，天际突然闪现出数道闪电，随即狂风大作，乌云蔽日，雷声震天，暴雨倾盆……

    众人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纷纷往大厅里躲和跑。

    爷爷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道身影从南天门疾冲下来，和他化为一体。然后，自己就变成了太上老君的护宝童子。

    在他的带动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将脚一蹬一踹，然后用力一压，就拽了出来。沿朱一凡劈下来的右掌的轨迹，化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优雅而淡定地避过。

    “好！”“好！”“好！”

    “太精彩了！”

    ……

    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中！”在场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爷爷就使出一招回天敬地十八式，左腿一抬，重重地撞击在朱一凡下巴上。

    “哇！”朱一凡两颗虎牙，应声飞了出去。人也面朝天背朝地，飞速往地面上坠落……牙关紧咬，痛苦万分。

    “住！”爷爷见状，从空中一个飞身冲了下去，落地后双脚一蹲，一个双手抱月，稳稳地接住即将坠落到地面上的朱一凡。

    “石昌辉，好样的！”

    现场，掌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