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影视边缘
繁体版

第24章 屠杀

    随着郑良声音落地,王振标大吼的声音响起来:“打!”

    突突突,突突突突。

    重机枪的声音如同雷鸣,12.7毫米子弹,带着强大的动能旋转着飞向辽兵。而辽兵距离射击位置还有一百多米。

    靠近城楼的三挺重机枪,还有两边专门安排的机枪手,都把子弹第一时间倾泄到耶律涅鲁古周围。

    瞬间,把那一片区域的人体、旗帜、马匹还有武器都撕得粉碎。人体立刻被崩碎一般,四分五裂,一个个血洞从身体上赫然出现,更多的血洞紧跟着出现,血液还没来得及往外飚出,人体就被强大的惯性打倒在地。

    能在步兵阵列里骑着马的并不多,郑良根本没去清点,估计也就几十个人,应该都是将军,或者是最高级的护卫。

    郑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像扫地僧一样的武林高手,但是不论什么样的高手,在重机枪的扫射下,一样会变成一堆烂泥。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和机会,人体毕竟是血肉之躯,在现代化的热武器面前,只有等待死亡降临,别无二法。

    郑良布置的这种超级豪华的机枪阵地,对于真正的军人来说,简直就是浪费,严重的浪费。不说环保人士会鄙夷,就是王振标也暗自撇嘴,太豪了。

    如果郑良知道他的心理,就会说:没办法,家里有金矿,不浪白不浪,浪了也白浪,浪里白条,浪里个浪。

    重机枪在咆哮,辽兵在倾倒,一片片的人体被撕碎,一片片的勇士魂归长生天。

    血液瞬间染红了大地,浓重的血腥味飘过来,把猛火油的浓烟都浸透了,把金汁的臭味也掩盖了,还不如金汁的味道让人舒服呢。

    辽兵傻眼了,更多的是来不及傻眼,就被撕裂。根本来不及逃跑,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重重一击,身体瞬间被掏空。

    傻眼的不光是辽人,城上的宋朝士兵同样目瞪口呆,一时间除了城下哭爹叫娘的嘶吼声,城上除了震耳欲聋的机枪声,没有别的声音,即使有也听不到。

    据科学研究表明,人在极度激动的时候,最先消失的就是声音,而接收到的画面会极大的延长。这时候,原本人的眼睛只能接受每秒二十四帧画面,此刻能能接受四十多帧。时间变得缓慢,眼睛变得清晰。

    一向镇定如山的老王爷终于坐不住了,好像吃了三十世纪的保健品一样,身体突然变得强壮如青年,嗖的一声站起来。也许是忽的一声,这个时候谁还在意这个?

    三位寨主看着远处的辽兵大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韩先生是一个儒者,一向不相信怪力乱神,此刻的景象,彻底破坏了他的三观。

    其余的小朋友都惊呆了。

    郑良也呆了,他是被震撼的呆了。长这么大,两世活了七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电视根本不敢演。如果有大片的血液画面,也会被批为大尺度。但是煮熟的毛血旺或者猪血汤冇问题。

    王振标不愧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军人,从容不迫的看着下方,军姿站的笔挺,静静地看着机枪手扫射,看着供弹手不停地忙活。看着他们更换弹链,看着他们更换枪管。子弹壳很快铺满了机枪下面的地面,浓烈的硝烟味弥漫着整个城墙上空。只有志愿军同志们在忙活,其余的几千人都在呆呆的看着。

    机枪手并没有一刻不停地的扫射,他们只向人多的地方倾泄子弹,哪里人多往哪里射击,很快,人多的地方,变成了人最少的地方,人少的地方,变成了没有人的地方。

    八十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形成的金属风暴,是不可想象的密集。即使是后世的二战期间,也没有如此的奢侈。人们甚至能看到子弹运动的轨迹,那是一道道明亮的火焰线,是几百道火焰线形成的大网,这张大网覆盖住了城北的大片区域,火焰线扑向辽军阵地,就像夏季暴风吹过麦田,成片的麦苗倒地,再也直不起来。

    仅仅三分钟,三万辽兵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打倒,被撕碎,然后大网再次从后到前过一遍。接着就是稀稀疏疏的对准个别目标扑去。

    这场战役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三万人的战场,几乎变成了三万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战斗结束了。

    城下还是不断地惨嚎,城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呆立。

    辽兵大阵后方远处的牧民,疯狂的撤退,什么也不带了,骑马的狠命抽打着马匹逃窜。没上马的,撒开脚丫子拼命地跑。

    郑良看到士兵已经停止射击,还没等王振标说话,小手一动,瞬间,军人、机枪、子弹箱、子弹壳,都无影无踪。

    郑良看了看,后悔了,连烟头也没有了。真亏!

    看到几个老将军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郑良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打扫战场啊!外面好多的马匹、牛羊和物资,赶紧收拾去吧,再晚会儿,马匹都跑光了。

    城上开始乱起来,大家急急忙忙的下楼,打开城门,士兵、青壮飞快的往外跑。

    下雨收衣服啊!

    慢慢的,连城内的老百姓也都开始往外跑,帮助军队打扫战场,收集物资。

    妇女带着孩子在城内疯狂的大喊着、哭嚎着,这是胜利的喜悦,这是释放了压抑感的放纵心情。

    老王爷终于明白过来,无力地坐下来,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郑良吓得赶紧从他怀里摸出速效口喷剂进行施救。

    打扫战场的事情,郑良没参与。不管辽人留下什么物资,对于郑良来说,也就是敲敲手指头的事儿。

    而河间城的军民开始胜利大收获。

    马匹有多少?连同后面牧民带来的驮马,几万匹马总是有的。

    羊群有多少?辽兵准备了十几天的口粮,几万只羊还是有的。

    铁器、粮草、运输车、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帐篷、锅灶、弓箭、绳索,各种物资,一片片的堆积在城下,然后分类运输到城里来,妇女、孩子、老人也参与挑拣和摆放。

    可怜城外的尸体,这个时候,没有人去照顾掩埋。

    韩先生的计划是收拾完物资,再把尸体堆积起来,泼上猛火油烧了。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是属于胜利者收获的季节。

    这时候,没有人为死去的敌人同情,没有人为他们超度,既然敢于进犯,就要有死亡的担当。

    除了郑良害怕这种血腥场面,河间府的妇女、孩子没有害怕的。

    北平军队的原两千驻防军参与收拢物资,三个寨子的士兵还要追击敌人。追击的目的并不是杀戮,而是监督,避免死灰复燃,避免回头攻击。

    天空开始飘下细细碎碎的雪花,雪花为辽人而落,那是苍天对人类的悲悯。寒风没有停止,反而稍微大了,把看不见的雪粒儿扫到一起,然后又顽皮的一口吹散。似乎告诉人们,下雪了,你们能看到雪花吗?这就是雪花。接着无聊的把雪珠吹散,倒背着手在空地上散步。

    韩先生此刻也是倒背着手在空地上散步,他斑驳的胡子已经挂满了水珠,似乎要结成冰珠,很快又被口中呼出的气体融化。

    看着满地狼藉,看着血肉铺满的大地,闻着血腥气息,他在想当年的阿姐,那时候他还年轻,被家里人派遣到北平,跟着阿姐学艺,随后的几十年,一直在北平奋斗。他把自己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北平人,总是幻想自己的将来会如何死亡,总是把死亡置之度外。任何人都会死,只不过死亡的时间和方式不同而已,阿姐的本领如何?说是飞天遁地也不为过,最终又如何?还不是因为战争死亡。韩家是武官家族,因战而死才是正确的死亡方式。

    许先生就没那么多感慨,老头手忙脚乱的指挥着青壮,哪些东西运到哪里,哪些东西需要送到军营,清点数目,做好统计。寒风中,老头就没感觉到冷。胡子滴落下来的水珠,或落在地上,或飘到衣襟上,他不在乎。

    不在乎的还有青壮们,身上沾满了血液,该收拢的还是要收拢。遇到还在痛苦呻吟的辽兵,眼睛都不带眨的上去就是一刀,这个时候杀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怜悯。如此严重的伤势,如此寒冷的天气,除非有自己的亲人过来重点照顾,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这时候不需要怜悯心。

    三个寨子的士兵骑着马追出去老远才停下来,没有人上去杀人,不是因为怜悯,而是没必要。杀人的目的是什么?有的为了复仇、有的为了保护自己,有的为了责任、有的为了满足。此时,士兵们的目的就是驱赶,已经胜利了,丝毫无伤的大胜了,将军也没有下达杀人的命令,士兵们就远远的吊在牧民的后面,看着他们或者打马狂窜,或者钻进树林。逃命去吧,他们还有几百里路要走,能回到家乡的就算是命大。

    一天下来,能搜集的物资全部收拢回来。要知道,此刻的河间城里总共人数才有两三万人,还要去掉士兵和妇孺老幼,真正干活的并不多。

    明天还要处理尸体,如果有狼、有野狗,就让它们饱餐一顿吧。

    草原民族不怕进入狼腹,就像汉民族希望入土一样,这是归宿。

    如同士兵死于战争一样,都是归宿。谁能左右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