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秦末乱世,我在草原刷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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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棋高一着

    匈奴的大军,距离楼烦部越来越近。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皮甲,金属和若有若无,血腥的气息。

    “大王,怎么办?”

    “大王,下令吧。”

    “大王,匈奴人不到一百里了。”

    “大王!”

    楼烦王的脑子乱成一锅粥,耳边嗡嗡作响,脑仁被这种嗡嗡声音,搞得生疼。

    逐渐的,楼烦王觉得,四周开始虚化,空气变成了可见之物。

    从模糊到清晰,楼烦王感觉自己被“大王”二字包裹,逐渐喘不过气。

    “闭嘴,都给我闭嘴,闭嘴!”

    楼烦王忽然暴怒,拔出腰间弯刀,疯狂向身边砍去。

    手下人吓得急忙后退,顿时,嘈杂声音消失,世界又恢复宁静。

    楼烦王终于从暴怒中醒转过来,“匈奴人,匈奴人现在什么情况?”

    “大王,匈奴人在五十里外停下来了,他们,在安营扎寨。那人,没有骗我们。”

    楼烦王真的烦了,甚至变得恼怒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那张可恶,嚣张的脸,正在右贤王帐内,得意洋洋吹捧着自己的锦囊妙计。

    “乌木提,我已经让大军驻扎,真的可以吗?”

    右贤王看着眼前的中原人,如果往常,他会非常信任乌木提,但这几次失利,让他对此人的能力产生怀疑。

    这次,单于出动五千精锐骑兵,还有数百车辎重,连同自己手下的骑兵,足足两万五千人。几乎精锐尽出,右贤王不敢有半点闪失。

    “大王放心,我料定,楼烦王会出兵。”

    “他们会攻击谁?”

    “月氏。”乌木提毫不迟疑。

    “按照消息,月氏这次出兵五千人以上,甚至可能有万人。楼烦王精锐不过五六千,他们会找月氏人的麻烦?”

    “他们不可能找秦人的麻烦。”乌木提眼神阴郁,

    “秦人即使出兵两千,足以对抗匈奴两万精锐。”

    右贤王沉默不语,想反驳,却无从反驳。

    “报,大王,楼烦王出兵了,向西,朝着月氏人而去。”

    右贤王和乌木提几乎同时站起身,慌忙冲出大帐,向西方望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些什么。

    “将军!匈奴人按兵不动,楼烦人忽然出动,好像要和月氏人拼命。”

    子车峻摆摆手,示意了解,手下退下,子车峻悠哉游哉得倒了一碗马奶酒,品着甘冽得佳酿。

    “虽然秦酒也很好,不过,草原这马奶酒,也不错。”

    “子车峻,你倒是悠闲。”屠驹也饮了一口,表情悠闲,

    “公子还真是神机妙算,这三家果然各怀居心,这戏有意思。”

    “有意思,就看看戏,屠驹,你觉得,真如公子所说,他们打不起来?”子车峻看向屠驹。

    “公子说了,现在这局面,就和铜锣湾打群架是一个样,人越少,越容易打,人越多,越打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据说劝架的肯定比打架的多,子车峻,铜锣湾是啥?”

    “大概是卖铜锣的地方吧,我也不懂,大概公子读书多了,见识多了,知道的自然比咱们多。”

    屠驹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什么何理解释,“那个姓陈的,是哪国人?”

    “什么姓陈的?”

    “就是公子说的陈浩南,听他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打完仗,你去问公子。”子车峻扯下一块羊肉,大口嚼着,丝毫没有要决战的氛围。

    阴山西侧的草场,突然出现了数万队伍,苍鹰的声音穿透云霄,居高临下,奇怪的看着地上如同蚂蚁一样的两脚生物。

    这帮两脚兽,到底要干什么,苍鹰有些蒙圈,这帮两脚兽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北边,西边,东边,都停下了。

    他们不打,也不撤,把山里的兔子吓得不敢出窝。

    苍鹰有些恼怒的凄厉悲鸣,在天空盘旋了好几圈,不耐烦的飞走,去寻找另一个目标。

    右贤王呼吸越来越急躁,宽敞的大帐已经容不下他的身影,他需要更宽敞的空间。

    匈奴武士面容阴沉,看着焦躁的右贤王,

    “右贤王大人,我得单于命令,带兵南下,与大王共击楼烦,如今,为何按兵不动?”

    右贤王怒目圆瞪,“是单于下令,还是你想要知道?”

    “不敢,大人息怒,敌人就在眼前,我们却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楼烦王已经归附匈奴,现在,他们正在攻打月氏。”右贤王说出自己都没有底气的话。

    “可探马来报,月氏和楼烦,在对峙,两军不足五里,谁也没有进攻。”

    武士声音冰冷无比,已经有了淡淡杀意。

    凄厉的鹰啼打破寂静,接着,一丛丛不知道从那里逃窜的野鸟,化作几团黑影,逃命一般消失无踪。

    “着火了,着火了,辎重,辎重车队着火了!”

    “辎重?”匈奴武士大惊失色,只听见北方山谷先是乱作一团,然后,火光和浓烟滚滚生起。

    “我的辎重,我们的辎重!”

    武士大步奔出帐外,右贤王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叫一声,险些昏倒在地。

    秦人、月氏人,楼烦人都没有动,匈奴主力,都在紧张的看着即将开始的大战,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大战,已经悄然而至。

    五百多车辎重,被烧毁大半,匈奴人绝望的看着已经成为焦炭的辎重粮草,欲哭无泪。

    乌木提瘫软在废墟中,哆哆嗦嗦看着半截残箭,秦人的箭。

    一切都是假象,秦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楼烦,而是匈奴。

    谁也没有想到,秦人两千最精锐的铁骑,居然仅仅是障眼法,扶苏拿一半精锐吸引匈奴人注意力,仅仅为了烧毁辎重?

    乌木提眼神骤然变得恐惧。

    “不可能,秦人不可能只是为了烧毁辎重?糟了!”

    乌木提想到了一种更加可怕的可能性,“我们的老巢!”

    匈奴人退了,毫无预兆的飞速退却,得到这个消息,楼烦王再次懵圈。

    一场大战,不知道为何,烟消云散。发生了什么?

    接着,月氏人也开始退却,只剩下东边的五千铁骑,他们开始移动,向楼烦王部落的方向移动。

    其快如风!

    慌不择路的楼烦部众,气喘吁吁回到营地,营地外,黑压压的秦军铁骑,如同移动的城墙,令人喘不过气来。

    “喀喀喀”

    一阵阵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

    骑兵拔出了马刀,步兵亮出了长矛,弓驽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将秦弩撑到如圆月一般。

    两翼粼粼作响,车军居高临下,正在冷漠看着脆弱如稻草一般的楼烦营地。

    “我们,我们楼烦,降了!”楼烦王带着哭腔,喊出了压抑在心中的话。

    涟漪消失,湖泊恢复了平静,秦墨看看子车峻发来的战报,长出一口气,“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