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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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祸乱将至

    浑不吝收起笑容,没了往日的随意,板板身子,平添几分郑重,四平八稳受了丁坏的礼数。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浑不吝从怀里拿出花作客留下的木盒。

    花时雨认得这个木盒,前两天还是自己亲手交给浑不吝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看浑不吝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很宝贝一样,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竟没避讳自己,心下稍显安慰,也不做声,静静地看着。

    “母亲留给我的?”这还是丁坏第一次主动听浑老头提起自己的母亲,看他这煞有其事的架势,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有激动也有疑惑。

    浑不吝正色说道,“坏小子,自今日起,这世上再没几人能受你一跪,记得了!”伸出手默默将丁坏扶起,两人交换位置,让丁坏坐下,自己缓缓跪在丁坏面前,丁坏吓了一跳,想起身却被浑不吝伸手摁了下来,“老奴浑不吝拜见小主人”,依样画葫芦,也是磕了三个响头。

    “少主人将您托付于老奴,严令我等不得教您习武,不能让您知晓身世,不许您参与江湖争斗。”浑不吝也希望丁坏平安成长,喜乐一生,当年托孤时并未觉不妥,可现在,做人难难做人,人不找事事找人。最近发生的事,坏小子都察觉到了,只是微微叹息,世事无常。

    “大爷爷,你别一口一个老奴,好别扭。你还是喊我坏小子好了,我听着舒服”。丁坏这会如坐针毡,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看的出来,丁坏尴尬的紧,浑不吝也不再坚持,“老主人,哦,许老爷子呕心沥血著作的武脉第一奇功,《九脉神诀》,其实就是你手里的这本《素玄经》。据我所知,许老爷子当年传武只做口述,并无手札记录,如今功法再现,老头子妄自猜测应是少主人留下的,毕竟这是许家的东西。”

    “只是少主人一直不希望您习武,更不希望您卷入江湖乱斗,这等神物突然出现,着实令人费解。况且花大侠何时接的这镖物,受何人所托?”浑不吝转眼看看花时雨,随即提出自己的疑问。

    花时雨一脸茫然,显然是不知情的,浑不吝似乎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毕竟这种惹火烧身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至亲之人更是如此。

    倒是丁坏此时又像个问题宝宝,“师傅做的镖局生意,这种托镖走镖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浑不吝张张嘴,似乎不愿多说什么。

    “前辈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有人刻意做的,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这本功法?”花时雨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剑术,武修之事本就知道的不多,当年许家衰落之后,武修之人更是极少在江湖行走,大大的眼睛多多的不解。

    “小姑娘确实冰雪聪明,机智过人。老头子看来,功法事小,背后之人所图甚大,扰乱江湖再起纷争也只是开胃前菜。”浑不吝对面前这个小姑娘赞不绝口,只是话讲一半就不再说下去,或许是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又或是希望年轻人能走自己的路,不愿过多干涉。

    “看来只有找到师傅,才能清楚这背后的一切。”丁坏挠挠头,又立马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时候提师傅,不是给花时雨添堵吗?

    “对了,师姐,何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镖局?”丁坏急忙转移话题。

    “何师弟?怎么突然提到他了,有什么问题吗?”花时雨很无奈,这一老一少总是思路清奇,没由来的冒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有你那个霍师兄,是怎么回事?”

    还来?花时雨诧异,说话的却不是丁坏,浑不吝这前辈也不是个正经前辈,这一老一少这么八卦的么,真真无语子。

    “霍师兄年长我两岁,我们是一起长到大的,和爹爹也是情同父子,从哪来的我也不知道,也没听爹爹提起过。”花时雨看在老头是前辈的份上,还是耐心解释道。

    “至于何师弟,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听说是家里遭了难,就剩他孤身一人。”

    “师姐,你还记得我说过,莲心果会让图图狂暴失控的事吧。”丁坏摊开手掌,手心里几颗雪白的果子。

    “这是莲心果?”花时雨没见过莲心果,但听丁坏说起过,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你今天给图图吃的是这个?”丁坏认真的点点头。

    花时雨联想今天图图双目猩红可怖的样子,确实和第一次见到的不一样,可要说失控完全谈不上,这会还在好好的守着洞口。讶然道,“怎么可能,要不是何师弟拼死相救,我们”接着又不再说话,转头望向浑不吝,眼里透露着不可思议,“这是个圈套,您一早都在怀疑何师弟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浑不吝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很多时候,最了解自己的是亲人,也可能是敌人。

    “我谁都怀疑,包括你。”浑不吝坦言。

    “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花时雨扑闪着大眼睛,满满的都是无辜。

    “大爷爷,你在说什么,师姐怎么会害我呢?她要下手我昨天就不在了。”丁坏急忙替花时雨抱不平,暗自责怪浑不吝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

    “坏小子,敢情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浑不吝也是后知后觉,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说完也不再理会丁坏,这孩子还是得打磨打磨,一直在自己身边,万难成长。暗自下定决心,等这风波过了,就将丁坏扫地出门。

    “小姑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花大侠现在应该在蝶花谷吧。”眼看花时雨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浑不吝也不再藏着掖着,“你说的对,你没做错什么,恰恰相反,你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妥当,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不败白衣花作客,当朝皇子霍显,再加上前朝皇子韩元昊,哦,何足道便是这韩元昊。”似乎怕丁坏听不懂,浑不吝又特意提了一嘴。

    “很难想象,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双方连国仇家恨都放得下。不知蝶花夫人是站在哪边呢?”浑不吝看向花时雨,静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