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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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老头破案

    花时雨面带微笑,不置可否,却是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眼看花时雨没有说话,浑不吝暗自感叹这小姑娘果然心志坚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仍是淡然自若,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看来不上点猛料是不行了,当下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接着说到,“蝶花夫人当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毕竟她这辈子只活了一个花作客。”

    此话一出,花时雨再难保持淡定,这浑老头有事说事,一直提人家老妈,换谁都会坐不住。

    “前辈世外高人,这样在背后对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是不是有失风范哪。”尽管心中忿忿不平,花时雨仍旧以礼相待,不卑不亢,确有几分女侠风范。

    丁坏在一旁也跟着煽风点火,“老头,你说的确实过分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整个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浑不吝老脸一红,这坏小子到底是哪头的。我老头子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这坏小子。还有这花时雨,小姑娘家家,还真是沉得住气。

    正尴尬之际,丁坏对着花时雨眨巴眨巴眼睛,那样子似乎在说,师姐,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吧。花时雨只装作没看到,却是惹得丁坏冒出一句,“师姐,老头也没说啥坏话,痴情不也是好事吗?”

    这下更尴尬了,浑不吝心中暗骂,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小子,看不清形势吗?

    浑不吝此时也只能强装镇定,赋诗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丁坏直接愣了,呆呆的看着浑不吝,这会倒不是惊叹,貌似猥琐邋遢的老头竟然会念诗,就是单纯觉得老头真的勇,这火上浇油的本事果然厉害。丁坏索性双手支起下巴,心中暗自感叹,老头,这回可是你自找的,跟我没关系,妥妥的幸灾乐祸。

    再看花时雨不顾保持形象,腾的站起身,杏目圆睁,眼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一股子泼妇骂街的架势,或是想到出口成脏有失体统,亦或根本不会,只能心中悄悄问候老头家人,此时微张着嘴,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浑不吝眼看花时雨就要发飙,时机已然成熟,“小姑娘,气大伤身,你不就是为了洛河神女图来的吗?”

    回头对丁坏讲道,“坏小子,把图拿出来。”

    丁坏一脸蒙圈,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图,什么洛什么图,我身上有吗?我身上只带着娘的画像,随即反应过来,还是不能确定,“这个?”丁坏从身后拿下一直背着的竹筒,似有困惑的询问浑不吝。

    “打开吧,”浑不吝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洛河神女图没有天河府帮忙就只是一副普通画像,给你师姐看看,都是自家人不打紧”。浑不吝这话说的,刚才还一副撕破脸的架势,这会态度倒是突然好转了,还自家人,逗我呢吧,丁坏一脸的鄙夷。

    浑不吝也不在意丁坏神色,只是催促赶紧打开画卷。

    “老头子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姑娘告知一二。”浑不吝这时突然冒了一句,明显话里有话,摆明了是要坐实花时雨定是有所图谋。

    花时雨罕见的没有解释,此时正神情紧张的盯着慢慢展开的画卷,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娘”,花时雨下意识的喊出一个字,难怪小师弟一直对自己说些痴话,这画中人与母亲别无二致。

    丁坏此时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这不是我娘的画像吗?师姐这是在闹哪样?

    转眼又听到花时雨喃喃自语,“不对,这不是娘亲,这不是娘亲。”顺着花时雨的指尖方向,画中人鼻梁根部,一颗看上去不太起眼的黑痣,却似使人平添了一份灵气,直欲超脱凡尘。当真此女只应天上有,落入凡尘亦是仙。

    丁坏是完全迷糊了,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浑不吝。

    “看完了?把画收起来吧。”浑不吝若无其事的对两人说道。

    良久,花时雨缓过神来,眼中有落寞,有迷茫,有不解,丁坏一阵心疼,却是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递上手帕,扭头示意浑不吝想想办法。

    浑不吝也是摆摆手,老头子懂这个,早就儿孙满堂了,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您是想问刚刚的黑衣人吧。”倒是花时雨先开了口,“九环金刀--曲同风,是我亲舅舅。”丁坏不清楚,浑不吝却是知道,花时雨说的是方才与图图交手的黑衣头领,一脸惊诧,随即释然。

    “曲同风与花作客一刀一剑,号称器修双绝,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之前不明白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怎么甘愿为前朝皇子出手,这下就都说的通了。”浑不吝也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不理懵逼的丁坏。

    “苏家世代行医,舅舅偏偏一心学武,又争强好胜惹是生非,为外公不喜,舅舅一气之下,改随母性,踏飒江湖,直到有了九环金刀的名头,也再未改回苏姓。”花时雨适时的诉说,丁坏才稍微明白一点。

    “不知前辈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花时雨此时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出云楼失火,那把火是你放的吧,一开始我以为是霍家那小子,何足道伤重,你又出走,当时也只有霍显有时间做这些,只是失火是坏小子出城一个时辰后的事,等你出城后却能直接跟上坏小子,只能说明有人通风报信,那把火同时在与城外的人联络,这些都不够的话,等到曲同风出现,我才确信只能是你。”投桃报李,浑不吝也一五一十解释道。“之前在山洞中,发现你对坏小子并无杀心,才知道你是另有所图,坏小子身上有的只是这件洛河神女图,后边的事就不难猜了。”浑不吝又补充道。

    “前辈果然心思缜密,时雨佩服,只是当时我若起了杀心,前辈会怎么做?”花时雨坦然自若,心中其实早有答案,不再追问。

    “我母亲闺名苏同月,只是后来才改做苏慕珍。”花时雨此时突然跪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像雨点似的落了下来,

    “还请前辈救救我爹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浑不吝二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