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会是想退钱，找麻烦的吧？

    或许是出于兔死狐悲，郑栋朝顿时警觉起来。

    “有什么事吗你？”

    钟明青愣了下，察觉到对方语气的不善，顿时知道郑栋朝误会了。

    另一边，倩倩立刻开口道，

    “帅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再多买几套纸牌画。”

    还多买几套？

    换其他借口，我指不定还相信。

    但这纸牌画又贵，又只有收藏价值。

    正常人哪有几套几套买的？

    正想着，郑栋朝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突然惊呼一声，探出身子，凑拢到钟明青面前。

    “嗯？你是小钟环游世界？”

    钟明青点了点头。

    我靠！大博主啊！！

    郑栋朝的表情顿时变了，他关注了钟明青好几年了，算是铁粉。

    今儿终于是见到活人了！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又是一起拍照，又是要了签名。

    这才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拍额头，歉意道，

    “哦，差点搞忘了，卖纸牌画的人叫宋成，一般下午两三点来摆摊，微讯和电话我没留……话说，你们找他干啥？”

    郑栋朝还是不大相信钟明青这么大一个体量的博主，居然会专程回来等一个平平无奇，卖纪念品的摊主。

    钟明青犹豫了下，并未说出噩梦的事。

    只是简单说东巴纸牌画很有商业价值，准备跟宋成合作。

    郑栋朝闻言，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心底无数声卧槽划过。

    还合作？

    这么牛？

    我怎么没看出东巴纸牌画有什么商业价值？

    半晌，郑栋朝只能憋出一句，

    “是吗？你们要是要得急，可以在网上看看，或者逛下其他的店铺……”

    钟明青摇了摇头，叹气道：“网上没卖东巴纸牌画，我找熟人问了下，这种纸牌画过于小众，还没开模批量印刷，只有找师傅专人定制，还得提供详细的照片和细节。”

    而且……

    有句话钟明青没说。

    其他的东巴纸牌画，也有类似的效果吗？

    纸牌画明显是现代工业制作的，那究竟有作用的是纸牌画，还是人？

    钟明青两人离去，留下一脸复杂，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的郑栋朝。

    钟明青两人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准备第二天再去集市找宋成。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接下来几天，宋成都没来文化集市。

    而钟明青也发现，自己不再做噩梦，左眼的淤青也彻底消失，宛若那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给郑栋朝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拜托他联系到宋成，一定给自己打电话后。

    钟明青无奈坐飞机离开滇城，返回应丘。

    ……

    应丘城，某靠近秦淮河的宾馆。

    整条路都设有路障，全面封锁。

    几名安保人员在路口巡逻，禁止外来车辆驶入。

    几辆紧急传染病防疫监测车，停在宾馆下面的停车场。

    而在宾馆内，一间大的会客厅中，被临时当做文物修复场所。

    冯坤、刘波、李光年、钱景等工作人员，在紧锣密鼓的修复文物、确定破损神像的详细年代及身份。

    空调开得很足，大家都没说话，气氛甚至有些压抑。

    因为，最近这批考古工作人员中，发生了一件怪事。

    不知是否是巧合，凡是接触过破碎神像的人，都做了噩梦。

    梦中场景各不相同，但都是自己最害怕、印象最深刻的场景。

    其中，会出现一个没有五官的古代女子。

    看不清长相，五官如同被抹掉了一般。

    而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做梦者，都会惊恐的发现，自己脸上会多一道手指状的淤青。

    如果只是一人，或许还是巧合。

    但凡是直接用身体部位触碰过神像碎片的，都无一例外。

    每睡一觉，必定做噩梦。

    一次噩梦，必定梦到无面的古代女子。

    醒后，脸上就多一道淤青。

    此事，立刻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初步猜测可能是一种古代的传染病毒，媒介便是这批神像碎片。

    反应十分迅速，紧急将众人控制于宾馆之中，禁止自由出入。

    同时派遣传染病学专家，确定传染源。

    只是……整整三日过去，所有专家都一筹莫展，并未在空气中、神像碎片上发现可疑的病菌。

    “小钱啊，这几块碎片基底是草木灰，材料相似，应该是一组，你先把他们拼接起来。”

    连夜的噩梦，让年过半百的李光年有些憔悴。

    但他的状态却极好，拿着放大镜干劲十足的看着面前这些按特征分类的神像碎片。

    反正被临时管控出不去，而且这批文物被定性为危险品，外人无法接触。

    李光年直接就申请了继续修复、研究这些神像。

    毕竟有句话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而李光年口中的小钱，钱景的状态就没这么好了。

    脸上三道淤青，声音有气无力：“是，老师……”

    而在另一边，冯坤则坐在电脑前，疯狂敲击键盘，双眼狂热，桌上堆满了喝光的咖啡杯。

    他也接触了神像碎片，但脸上却干干净净，没有一道淤青。

    因为……他熬了两个通宵，都没睡觉。

    此刻，他不知查询到了什么信息，瞳孔骤然缩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当地老乡们所说的传言，真的有历史记载，不少文献都提到过！”

    “这么说，除了三十里外的那个坑穴遗址、大报恩寺的神像群，秦淮河河底，大概率也有相关的历史文物？”

    “龙王宝瓶，甚至是……猪豚蛇沉睡的石卵？！”

    除了他们这批文物工作者外。

    大报恩寺附近的居民，不少人也有类似做噩梦的现象。

    甚至从他们的家里，也找到了神像碎片。

    这些人也被紧急管控起来，但经过调查，有部分‘漏网之鱼’尚在外地，甚至国外，一时半会也难以联系上。

    而据老乡们所说，当地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说是南宋时期，应丘城曾有一场奇特的天象，分明是晴空万里，转瞬之间便黑云压城，大雨倾盆。

    有的老人说，那是因为城外秦淮内，有一只猪豚蛇，在河底的龙王宝瓶中化妖渡劫。

    引得地龙翻身，山川震怒，连岸边军营都被地龙无情吞噬，死伤无数。

    之后是有神灵降世，睁开一如月之眼，将之镇压。

    猪豚蛇便化作一枚石卵，落入秦淮河中，就此不知去向。

    中二之气不绝的冯坤，一查到这个记录，顿时眼热不已，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也不困了，恨不得马上申请下河挖掘。

    传说，莫非要成真了？！

    自豚蛇化卵坠于秦淮，捞鱼者常求之。

    某岁，有渔者得一赤石，误以为卵，全城哗然，观者如堵，邑中豪者出重资购之。渔者贪，以价低弗售。

    然赤石裂口，一物蠕动而出，实乃老石鳖也。

    众人皆笑其愚，渔者因此心生疾，未几病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