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翎鹊鸟
这是一百头牛,这是一百头羊,还有几坛油脂膏。
我们漠哈族言而有信,各位军爷爷帮我们产出我们山坳大害,这是你们应得的,收下吧,否则我们心里无法安生。
“我们行军,去末河,这么一大堆游走的夯物我们怎么带的走?”梁思宽说。
“没关系,我们找两人把这牛羊赶去,反正末河离我们这里不远了。”
“行军更要有肉吃,兵马未动粮食先行吧,末河上多的是草原,放在哪里就是了。”贡族长说。
“别要麻烦了,我们还要前行,东君吩咐的事情不能耽搁。”
“这牛羊暂且寄存在此处,等我们返回在受吧,上阳城的人,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牛羊。”
“那时候在过来取吧,贡族长,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梁司马我知道你这是哄我的话,什么回来再来取?是你嫌弃牛羊罢了。”
“我们边垂的牧民,没有什么好物献给军爷爷们,既然你们不要牛羊,那么这件东西你无论如何要收下。”
贡族长从自己毡包里面取出一块方形石头,表面如墨,光润黑透,边缘犹如切割一般,像金刚石的刨切面那样,用一根青色的绳子系住的。
“我们漠哈族老一辈传说,这是月母神之物,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有两颗,一直守护着我们漠哈族人。”
“这是我们漠哈族最贵重之物,但是在我看来,再贵重之物也没有我们漠哈族的人命重要,大司马一行人救了我们,这颗墨石有月母神的祝福,请大司马务必收下。”
贡族长将墨石挂在了梁思宽的脖子上。
梁思宽想要拿开,被贡族长一把按住。
“你们的守护之物,怎么交给我?”
“梁司马是南明的英雄,军人威威而立,再要像俗世之人那样拘礼就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说的也是,那在下就受之不愧了。”
山坳之内的另一个夜里,今夜不是残月,而是一轮满的,布老大跪在满月之下,楞狗儿将梁思宽给的刀递给了三位族长。
贡族长举起宝剑对着满月念念有词,忽然满月被云层遮住,山坳一片漆黑。
稍后,当云层放开之时又是一轮皎月对着山坳照进来,漠哈族的人低头,此时布老大的背后心房位置已经插入宝剑,他低头跪地死去了。
“月母神啊,我把败类献给您了,请您继续保佑我们漠哈族!”
“哥,你说漠哈族的人会怎么处置布老大一家人,我们应该留下来看看的。”
“你小子,都给你说了,我们只负责杀匪,至于布老大怎么处置,那是漠哈族的家事。”
“你我凑什么热闹?”
“此次怪我轻率,对不起死去的十名士兵,以后绝不再我梁思宽身上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孟上士,你还是比思宽老练,军中需要你的地方太多了。”
“大司马,客气,我是您的部下,岂敢岂敢?”
“在漠哈族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你就是大家风范了,磨炼是常有的事情,孟愿陪大司马同甘共苦!”
“哥,前面就是我们军营了,两位嫂嫂三日不见你,可是想死你了不是?”梁少成一脸调侃说。
“对啊,你什么时候也找个回来,放在军营里,男子寂寞可是不利于作战的。”
“孟上士就算了,他那么大的年纪了,不会想,你和我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怎能不去想?”
“我是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了,你呢?”
“早晚有一天,我要娶四五个进来,看谁的齐人之福更甚。”梁少成说。
“你们两兄弟这是当老夫不存在啊,老夫少年的时候也曾经风流过,如今老亦!”
“走吧!快到了。”
“我的随从去制药了,她中的毒虽然是奇毒,不过好在是慢性,我们有时间制好药材的,姑娘放心。”
“我们的骆驼草料一定要备充足,骆驼是我们的命。”
“山蛮叔请放心,您救娇娇,这些都是我们理所应当做的,就是给您金子也是该。”采英说。
“梁司马,孟上士,梁少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梁思宽见三平神色不对,猜到是出事了,脱口而出问:
“采英怎么了?是不是她出事了?”
“怎么她没有出来?”
梁少成心里也一紧,害怕采英出事。
“回大司马,夫人倒是没有出事,就是初蕊姐和娇娇姐可是出事了,大司马这边来看吧。”
梁思宽听后松了口气,跟着三平忙忙的进去了。
采英此时受着初蕊和梁娇娇寸步不离,见梁思宽回来,一哭,说:
“思宽,你去了三日,娇娇和初蕊可是出事了。”
“怎么了?”梁思宽急急的走过去看她们。
初蕊伤的还好,早就醒了,不过留了很多血,脸色不好,她见梁思宽走过去,遮住脸不让她看,梁思宽撇开她的手,心疼的说:
“什么时候了?”
“我何时在乎过你的容颜?”
梁娇娇的脸色已经好些了,只是还是昏迷不醒,随后采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和梁思宽说了。
“辛延,好奇怪的名字,我南明姓辛的人屈指可数。”
“这不是他的真名。”梁思宽说。
“敢问这位如何称呼?多些阁下救助舍妹,感激不尽。”梁思宽说。
“姐,你怎么了?姐姐!醒醒少成好担心你。”少成喊到。
“小儿,别要惊她,她中毒深。”山蛮叔说。
“在下山蛮,为骆驼队首领,路过此地,见有人身中奇毒,出手相救而已。”
“我们常在末河一代行走,这次也是正要去末河。”
被采英成为三蛮叔的男子,大概有五十到五十七八之间,不会超过六十岁,身上也穿的黄皮大衣,大衣边子上有白毛料,头上戴一顶稍微高的毡帽,听不出口音,身材高大。
他稍微打量了梁思宽和梁少成一眼,然后马上收住眼神,不让其察觉。
“你们幸好是遇见我们一行人了啊。”
“少年时候走南闯北,这种奇毒恰好见过。”
“是羽国的一种中型鸟叫做~翎鹊鸟~,长喙长爪,它的肝可以解百毒,当然说的是可以解翎鹊鸟自身的百毒。”
“因为此鸟喜食蜈蚣,毒蛇等剧毒蛇虫,它的肝巨大,可以帮助它解各种毒物的毒,所以它吃了这些百毒之物一点事都没有。”
“但是它的肝对于其他动物来说可就是巨毒了,羽国之人把翎鹊鸟的肝捣碎放入器物之中,再把什么箭头,细针放在里面浸泡。”
“一天一夜后,箭,针等一切浸泡的物质上面已经沾有翎鹊鸟肝上的巨毒汁液了。”
山蛮叔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碎布,将碎布打开递给梁思宽看。
“这就是那根带有翎鹊鸟肝毒的细针?”梁思宽看了黑布包裹里的细针问到。
山蛮叔点头。
“从你妹子的左肩胛骨里面取出来的,此针极细,难怪你们军队里的医人发觉不了。”
“如此细小的针扎进皮肤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有些甚至连红点都不会留下,让人极难发觉,如是找不到放针的地方,就是有解毒的也解不了啊。”
梁思宽将细如发丝的针拿在手里观察。说:
“这翎鹊鸟的肝毒好大,此针不过发丝粗细,绣花针的长度,这么一点毒,就可以把娇娇这么巨大的体格撂倒,竟然比砒霜之物还要更毒。”
“这体格子算什么,就这么针尖大小的毒素,能撂倒几头牛羊哩。”山蛮叔说。
“你们先说着,我在外面去看看我的大儿把解毒的药物炮制出来没有。”山蛮叔又说。
“思宽,对不起,我受伤害你担心了。”初蕊说到。
“这几日都是采英在照顾我,她应该累坏了。”
“初蕊你的伤势没有大碍,过几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该死,再怎么也该牵一头羊上来与你补补身子,你留了那么多血。”
“不过好在要不了几日就可到末河了,这一路你们两个跟着我梁思宽受苦了。”
梁思宽紧紧拉住采英和初蕊的手说到。
采英手里的伤还没好,疼的把手往回缩了一下。
“怎么了?”梁思宽放开初蕊的手立马问采英。
“没什么,不过是好久没拿绣花针,让针给扎了几下罢了。”
梁思宽翻看采英的手掌看,见小手掌里面红肿肿的,遂问其原因,采英才说出了实情。
“思宽你放心,初蕊没有牛羊吃,从南明带过来的干肉条,我将它浸泡在水中,然后再炖一炖,煨出来的肉汤一样可以滋补。”
初蕊虽然看梁思宽因为非常紧张采英而放开了自己的手。
但是采英对她实在算是好,也是纯真善良之人,她心里就算再难过,难过现在的梁思宽爱采英已经胜过爱她很多倍了。
这个感觉其实初蕊还没有进梁府之时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她也不打算计较了,也不会问梁思宽,这辈子和采英一起侍奉梁思宽初蕊已经觉得非常高兴了。
“哼~思宽,我才是受伤的人耶,你这是明晃晃的偏心,你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初蕊故意打趣的说到。
“又可以和我耍嘴子了,看来定是无大碍,没有白费我采英这几天对你的照顾。”采英吐了吐舌头,对着初蕊说。